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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药粉效果虽好,但并不算温和,一沾到伤口就是一片火辣辣的疼,而他洒药的手法极其粗暴,像是在扬仇人的骨灰,司予十分怀疑这是在蓄意报复。

他回过头,轻嘶了一声:“轻点,疼。”

秦夺依旧保持着冷漠,没有回应。

他已经完全看透了面前这个人薛定谔的疼——他不乐意的时候,蚊子咬一下都能故作娇气地喊声疼;他乐意的时候,就算把胳膊腿全砍了,这人也能一声不吭。

何况像这种热衷于作死的人,不让他好好疼一疼,恐怕长不了记性,就活该受着。

——然而大概是那伤口凑近了看更有冲击力,司予的伤又切切实实是为自己受的,秦夺心里虽然这么想,包纱布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到底还是放轻了些。

横在面前的腰实在很细,肩背又十分纤薄,很难想象是怎么承受住那么深刻的伤口的,秦夺一边给他裹纱布,一边走神地想,这人明明那么爱吃甜的,怎么还是那么瘦。

他的思绪越想越偏,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司予回过头,递来一个疑问的眼神,秦夺沉着脸剪断纱布,打好结后,又一言不发地坐回了自己的军用床上,手机里打开一个文件,背对着司予欲盖弥彰地看了起来。

司予也没多想,以为这人还在生昨晚的气,一无所知地坐在床边,自己穿好了衣服。他见秦夺这幅铁了心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觉得有点意思,本想伸出脚尖再逗他一下,转念之间却又停住了动作。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和秦夺之间的关系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慢慢超出了他的边线,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任何人有太深的纠葛,自己现在这样,又是在干什么。

这么想着,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脚,心里不声不响地再次画下了一根边界线,计划着等到伤好之后就离开这里,尽量不要再和病毒协会这些人扯上太深的关系了。

他还有账要找季言桉去算,还有很多暗地里的事要做,不该有的挂念,还是不要有的好。

然而秦夺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司予上一秒才把脚缩了回去,下一秒,他像是有所感应般突然问道:“你刚刚想干什么?”

司予一顿,轻悠悠地笑了起来:“怎么,秦部长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司予收脚的时候,秦夺突然有了一种不太踏实的预感,虽然对方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什么异样,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总觉得如果现在自己不做点或者不说点什么,事情或许会朝着某个他不愿意见到的走向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