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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啊,”任泽序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跑着,“我之前让她在、在另外一边的楼梯口望风,她好像没被发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说话间枯黑看守已经飞快地追了上来,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紧咬不舍,如同一道怎么也甩不脱的影子一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咚咚咚锵锵锵、咚咚咚锵锵锵……

楼梯间里尽是凌乱空荡的回声,任泽序不敢回头,喉咙里回荡着几丝腥甜的血味儿,又重又快的心跳像是要把胸腔撞破。

二人一路疾驰,终于在被那双枯黑的手抓到之前跑到一楼,贺寻杉半秒也不曾犹豫,径直伸手去推面前的常闭安全门,结果那道门不知道什么地方被卡住了,他一推之下,竟然没能推开!

这时枯黑看守已经追到了两人身后,距离他们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任泽序一下下用背去撞那扇挡住了一切生机的大门,而面前那张干枯凹陷的脸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甚至能够看清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爬满的黑色血丝。

他们一个劲儿地垂死挣扎,而枯黑看守的影子已经落到了二人身上,他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从腰间抽出了那根电棍——

任泽序的心悬到了喉咙口,因为过于恐惧,嘴里不停碎碎念着:“开门啊,开门开门快开门啊妈的……”

回应他的只有枯黑看守破风箱一般的笑声。

那根电棍已经举过头顶,下一瞬就会狠狠砸向他的头部,任泽序牙关紧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像外勤部的那些人,可以轻易地用武力抗衡npc,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扇纹丝不动的门上,哪怕恐惧到下意识闭上了眼,身体依旧机械地撞着门。

然后他感受到了电棍落下时带起的风。

死定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预想中猛烈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千钧一发之时,他听到一声狗叫,猛地睁开眼,就见不知何时跟上来的笨笨滚上前,一口咬住了看守的脚腕!

“嘶啊——!”

枯黑看守痛呼一声,握住电棍的手倏地一软,与此同时,那扇被卡住的门终于在二人的合力撞击下,破开了一道出口!

贺寻杉毫不犹豫,拉着任泽序挤出了那道口子。枯黑看守被笨笨死死咬住,踹了几次都没能踹开,气急败坏地痛骂道:“你这条死狗!松嘴!”

紧接着又是几声踢踹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一两声狗叫。

那一刻已经跑出安全通道的任泽序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回了一下头。

他对上了一双黑乎乎湿漉漉的大圆眼睛。

笨笨紧紧地咬住了枯黑看守的脚踝,始终没有松嘴。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像是在无声地向他询问:“我做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