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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要毁掉它,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

他点燃打火机,试着在身份牌上方用火烤悬空了一会儿,粘胶遇热软化,大约半分钟后,一张身份牌就被他完好无损地揭了下来。

司予想了想,又将一旁空牢房前的纸片撕下来贴了上去,也算是打个掩护。随后如法炮制,将任泽序和贺寻杉的身份牌也一一换下。

回到车间,他将撕下的身份牌交给二人,任泽序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卧槽司予,你怎么做到的?”

司予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

——一声巨响,看守兜里的打火机随着他身子的重重砸地,从口袋里飞了出去。秦夺又一拳砸在看守的鼻梁骨上,直接将那npc砸得鼻血横流!

众人回过神来,赶忙冲上前,七手八脚地拉住了他。好在秦夺拿的是张凶器牌,所代表的身份又足够高,即便一时冲动揍了npc,也不算什么大事。

然而就在其他三人都在忙着拉架时,本该处于事件中心的司予却始终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秦夺。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喘着粗气,像是一瞬间被激怒了的男人,眼前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玻璃,思绪突然被拉回了很多年前。

那个遥远的病毒世界里的时节似乎是在深秋,纯白的建筑物外是大片金黄的芦苇荡。

彼时仍是少年的秦夺将他护在身后,一拳砸在了一个出言不逊的男人脸上,表情很凶:“你说是他就是他?凭什么,就凭他年纪小,就凭他看起来不能打?你想送死自己去啊,拉别人垫背算什么东西!”

那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有人护着他,为他打架。

司予忍不住垂下眼笑了一声,一双眼里涌动的情绪复杂,说不清楚究竟是怀念,还是遗憾。

他终于走上前去,将手轻轻搭在了秦夺背上,温声道:“我没事了,没事了。”

直到闻到司予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浅淡的气息,秦夺才一点点冷静下来。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滴,他回过头,直勾勾看着司予,良久,低声道:“……给我看一眼你的身份牌。”

司予毫无保留地把身份牌递了过去。

秦夺盯着他的身份牌看了很长时间,直到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认真看过一遍,这才闭了闭眼。

他的拳头上沾满了血迹,司予以一种很轻柔的语调,哄小孩似地对他说:“去洗洗手吧。”

秦夺潦草地点了一下头,向着过道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空空荡荡,其他人都没有跟过来。将手上的血迹冲干净后,他又顺带着洗了把脸。

水龙头里的水流声嘈杂,冰冷的液体打在脸上,秦夺沉默地听着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猛然间意识到——

有些东西,或许在无声无息间,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和从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