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伸出一根食指摇摇,道:“她没升元婴期。”
绛儿大感不解,“那……那是为何?”
黑猫眼珠往四周滴溜溜一转,四下无人,这才道:“她攀上了天帝身边的洁地使。”
绛儿问:“是天帝身边扫地的吗?”
黑猫点点头,“正是。”
绛儿问:“那又如何?”
她急切地想知道如何入临时仙籍,偏这只黑猫说了半个都没说到重点,还同红璃似的讲起八卦。
黑猫见她真的一无所知,心底那念头更浓,“天帝身边的洁地使有正式户籍。”
绛儿道:“哦。”
心想怎地还不讲怎么今日入临时仙籍。
黑猫见她兴趣缺缺,连忙道:“那白茶花jg便是与洁地使结合才获得临时仙籍。”
一条街里的jg怪想走捷径的可不少,他堂堂太白星君身边最宠ai的黑猫,自然少不了各类jg怪来g引,但他向来看不上。今日他若不是惹绛儿生气,才会透露风声yu给她个机会。
哪知绛儿问道:“什么意思?”
她天生地长,人l情理一概不知,化人以来就在这医馆跟着个老头子埋头修炼,男欢nvai她哪里知晓。
黑猫头先以为她装得纯真,现下却肯定她是确实心思单纯,对她越发满意,道:“便是结为仙侣。”
“哦。”绛儿恍然道,这个她知道,结仙侣就是做夫妻,具t怎么做夫妻,她便不知道了,所以才会听不懂黑猫说的结合是何意。
绛儿接着疑道:“但这跟我入临时户籍有什么关系。”
黑猫被她打败了,扶额道:“未入户籍的jg怪只要和有正式户籍的仙使两相结合,成为仙侣,jg怪便能够获得临时户籍。”
说着,得意洋洋地伸指一指自己的鼻头,“而我有正式户籍,还是堂堂太上老君身边ai宠。”
他原本只想给绛儿个机会,现在见她竟没有感激涕零,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心,非把这株含羞草拿下不可。
绛儿闻言,遗憾叹气,“原来还是要升到元婴期才能拿到临时户籍。”
黑猫急了,双手一把抓住她纤瘦的肩头,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道:“你与我结为仙侣,今日不就能入临时户籍了!”
绛儿被他吓了一跳,圆睁双眸,惊讶地看着他。
她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两情相悦的人才会做仙侣,回绝道:“我不喜……”
“欢你”二字还未说出口,忽地一道灼灼燃烧烈焰从门首处凭空疾飞而来,瞬时燎烧黑猫抓住绛儿的手,蔓延至手臂。
黑猫惨叫一声,立时变回原形,惊恐地看着门口那个仿若杀神的人影。
银衣红发,炎鸣神君!
炎鸣神君脸sey沉,气势汹汹走入,抬起锦靴,一脚将黑猫踢出门外,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大堂内。
“神君?”突如其来的变故,绛儿还未会过神,仍圆睁着水眸看着他。
炎鸣神君仿若全身都燃着烈焰,吓煞人也。
绛儿不自觉往后缩了几步,“神、神君怎么来了?”
炎鸣神君眼内也燃着火,灼灼燃烧地盯着她,说话的语气也很冲,“我来,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绛儿摇摇头,认真道:“没有,我没在治病人。”
炎鸣神君盯着她纯净、澄澈的眼眸,像是重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
额角青筋暴跳,在心内怒吼:为什么一见这株草我就总在忍气!
一腔怒火无处可发,气闷地重重坐在椅上。
绛儿瞧出神君心情又不好了,猜是他t内神力又被黑煞之气纠缠,试探开口道:“神君不去月华池吗?”
炎鸣神君咬牙切齿,“不去!”
“哦。”绛儿道,又鼓起勇气问了句,“那我帮神君治伤?”
炎鸣神君就像个快吹破的气球,绛儿这话就是吹破气球的最后一口气。
炎鸣神君爆炸开来,小霸王脾气终于发作,跳了起来吼道:“不治!不治!快滚!”
绛儿唬得心胆俱落,她好心好意关心神君伤势,这回可没打着提升修为的心思,神君何必这样凶她。
想着,心尖又酸又疼委屈出一汪泪水在眼里打转,抿了抿唇,默默无言低头入丹房。
呆呆坐在炉鼎前的矮凳上,脑中还存着神君暴怒的模样,师尊说要以仁ai之心治愈病人,绛儿看神君这样凶的病人他的病她是治不了。
绛儿越想为医之道实在艰辛,她不过化人数年,与人为善,却有这样多的人为难她,不是心怀坏意的黑猫,便是凶巴巴的神君。
绛儿一想到神君朝她发怒的可怕模样,顿觉草生艰难,一串串晶莹的泪珠落在衣襟上。
……
小霸王发火那是常有之事,此乃六界共识。还有一个共识便是,炎鸣神君发火时一定要远远躲着,即便你是洛神再世,他也能对你那张绝美的脸吼一顿。
炎鸣神君吼哭过不少美人,他看美人落泪只有一个想法:切,好弱。
但他看到小草眼内蓄着泪水时,忽然慌了,怼天怼地的小霸王慌了。
她薄瘦伤心的背影离去,他已经后悔了。
忙忙跟进丹房,他看到小草落在面颊上的泪珠,他的呼x1忽然停顿了,怒火被骂那泪水浇得一丝不剩,生出一gu手足无措之感,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
炎鸣神君蹲下身,与她平视。伸出修长的指节小心翼翼地捏住柔软的发梢,轻轻扯了扯引起她的注意,“喂,你别哭了。”
哪里还是气焰嚣张的小霸王,就是一只落水的汤j。
绛儿坐在矮凳上背过身子,盯着着丹火,还在感叹艰难的草生,一点想理他的心思都没有。
炎鸣神君见她不回答他,心想小草从来都是礼貌又柔弱的x子,不会在别人跟她说话时连应都不应答一声。
望着倔强的后脑勺,那被他扯过的发梢倔强地晃动,像她此刻的人。
神君心烦气躁,不是往日那种打一架就可以发泄的心烦气躁。是乱麻麻的抓心挠肺的无处可泄的烦躁。
他盯着她气鼓鼓的纤瘦背影,像是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理会他。
神君又变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蹲在地上,他惆怅了,挣扎片刻,终于还是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凶了小草,害怕小草一辈子都不理他占了上风。
他用一种平生以来没有过这么的柔和语气,“我方才一时冲动,说错了。”
这也是炎鸣神君。下午还有今日更新一章哈。
待这进入t内丝丝缕缕的凉意渐少,炎鸣神君便知快到了小草的灵力极限,闭眼开口道:“好了。”
此时的绛儿果然脸se苍白、满头大汗,她用手背拭去额上的汗,迫不及待合眼进入t内察视灵力。
只见t内灵府内青翠灵力如一个巨大的旋涡不断产生新灵力疾速恢复着,绛儿一看便知这样的恢复速度代表着何种修为。
太好了!又快要升一阶!
绛儿欢喜睁开眼,正见神君一双jg光闪闪的眸子盯着她看,绛儿欣喜得都忘了害羞,立时对他的大恩人一笑。
炎鸣神君心头一跳,登时扭开头,心想这小草能够给他治伤便如此高兴,都累成这样还要朝着他温柔的笑,不行,我不能再让她做无谓的付出了。
遂道:“天se不早,你回去吧。”
“好,神君再见。”绛儿声音里都带着喜意。
收拾着站起来,走到门首,只见门外黑风大作,天地昏黑。
天界也像人间般有着春夏秋冬、晴雨风雷。
绛儿心中一凛,赶忙顿住脚步,忽地一道电闪雷鸣划破天际。
绛儿猛然如只中箭的兔子,逃窜而回,慌忙间抓住一样东西,瑟瑟发抖。
炎鸣神君手臂突然被她紧紧抓住,方想将她的手拿开,低首见她惶恐不安,浑身颤抖,蜷缩作一团,抓住他的两只手上直捏出青筋。
炎鸣神君心里难得泛起一gu怜惜,轻声道:“小草怎么了?
绛儿侧头往门外望了一眼,只一眼便不敢再瞧,垂眸发抖道:“怕。”
炎鸣神君见她往日总喜欢发红的脸上只剩青白二se,温声道:“很怕?”
绛儿听着外头狂风呼啸、雷鸣大作,发白着脸,咬着嘴唇,牙齿都在打战,“很、很怕,会、会si掉……”
雷鸣电闪,是她深入骨髓的恐惧,是她最微小、脆弱时磨不去的y影。
炎鸣神君见到她充满悲伤、恐惧,自己心里头忽然也有着说不出的发涩,慢慢伸出手,动作僵y地轻轻抚着她纤瘦、发抖的薄背,“别怕,有我在。”
悄然捏了个术诀,门口轻声关上,将外头的风雨声屏蔽在外。
霎时间,渗人心的狂风暴雨消失,满室陷入寂静。
炎鸣神君用一种从未有过,低沉的、充满温暖力量的声音,低首对着把他衣袍都揪得发皱的绛儿道:“还怕吗?”
绛儿紧抓的手放松了一点,低声道:“没有那么怕了……”
炎鸣神君见她面上仍是又青又白,毫无血se,安慰道:“只是雷神在施法,小草不会si。”
“会……小草会si……小草全部si光了……”绛儿的语声忽然开始呜咽,“南海的姐姐妹妹全部si了……连大树伯伯也si了……被雷劈si了……”
“南海?姐姐妹妹?”炎鸣神君问。他认识小草那么久,只知道她是一株含羞草,是外来jg怪应聘入职天界,倒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她。
绛儿悲戚地点点头,“嗯,南海,南海的水岸,我便是生长在那里,一片含羞草丛中。”
高高在上的炎鸣神君一出生就强大、地位尊崇、无所不能,他从没有了解过、t味过世上一株草的生命。
只听绛儿悲切的话声道:“我在含羞草丛中百年,最害怕的就是刮风下雨的天气,狂风把我们往东吹,我们只能往东倒,暴雨把我们往西打,我们只能往西趴,我们尽力蜷缩身t保护自己。但是天地间都是能让我们随时丧命的可怕力量,就算是一个凡人也能随意把我们踩si。”
炎鸣神君在安静地听着,他从前总嘲笑小草修为低微、脆弱不堪,这时在她悲伤的诉说当中,她发自内心恐惧颤抖的躯t,他才明白天地之大,他看到的只是强者的世界,他们翻手间毁天灭地。却不知这天地之中,有着多少生命一不小心被他们残害,存在着许多可ai的人苦苦挣扎,b如小草,她们天生弱势,随意被践踏。
“那一日的夜晚黑得连月亮都没有,很快就打起闪电,我和含羞草姐姐妹妹害怕得全都趴在了地上,发抖了大半夜。风雨没有停下,天空中开始打雷,好大的雷,好响的雷,它劈了下来,我的姐姐妹妹们叫得很惨,她们全都si了……”
“我化为人形想找她们的尸t,她们已经化为灰烬,落入尘泥当中,就连五百年的大树伯伯都变成了一枯焦木……”
炎鸣神君听得心口发紧,不由问道:“那你如何……”
绛儿突然闭上了嘴,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在那个可怕的夜晚,她永远记得那道龙y,在风雨交加、彻骨寒冷的夜,在那声龙y之后,有一滴血,一滴热血,充满力量的热血滴到她身上,保护了她的生命,渡化她ren。
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的看重这份恩情,这不仅是渡化的恩情,还是救命的恩情。
炎鸣神君凝注着她悲怆的面颊上滚落的泪珠,伸手轻轻替她拭去,柔声道:“别哭了,明日我就去把雷神族里的家伙都揍一顿。”
绛儿闪烁着泪水,感激地看着他,哽咽道:“谢谢神君。”旋即又摇摇头,“那是雷神的职责,我们草木的生命本来就无足轻重。”
“谁说的。”炎鸣神君脱口道,“我就觉得小草很重要。”
“真的吗?”绛儿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她的生命价值。
炎鸣神君目光凝注着着她,认真道:“真的。”
绛儿听这话,好像一gu温暖人心的力量安抚着她的心,忽然间便没有那么怕了。
这个晚上虽然在下雨、打雷,但不再是个可怕的晚上,她看见很温柔的神君让她睡在他的床榻上,被子很厚很温暖,神君的笑更温暖,神君对她说,以后不会再有雷声吓到小草、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小草。
炎鸣神君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
那株小草每哭一次,他脑子就进一次水。
他望着刚从花园中聊天回来的小草,欢天喜地地对他道:“神君可以治伤了吗?”
他要不是脑子进水怎么会答应小草让她想来治伤就来,他的伤哪是这株草能治好的。
这株草这样ai慕他,每日都往他这里跑,连医馆的工作都丢在了一旁。
炎鸣神君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只能寻别的由头打发这小草,省得她每日耗费心神痴痴为他治疗。
清咳了声,“医馆不忙?”
绛儿小手覆在神君的手腕上,催动着灵力,回道:“神君这几日没打架呀。”
炎鸣神君一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回答,他可真是他们医馆的招财大佛啊。
绛儿治疗完毕,查看日益增长修为又高了一点,高兴得蹦蹦跳跳出门:“神君我走了!明天我再来!”
炎鸣神君盯着熟门熟路离开的少nv,心情复杂,心里想着自己和小草越走越近,小草若是和他表明心意他可怎么拒绝。
唉!小草的修为实在太低了,她便是痴恋到天荒地老也打不过我。
绛儿不知道她刚治完的神君搭了戏台还不够,现在戏园子都热热闹闹办了起来。
她回到医馆,向人参师尊大夸特夸神君真是个大好人。
人参师尊捻了捻他的花白胡须,吹了口起,胡须飘动,“小娃娃莫被大灰狼骗了。”
绛儿不以为然,随着她修为提升得越高,越接近元婴期,她就越觉得神君是个乐于助人的好神君。
想着,总要报答神君才是,又拿存在灵府内神君的烈焰神力出来研究一番。
她琢磨来琢磨去,若非自己渡劫升仙有足够的修为去治愈神君这一个法子,那只有揪出致使神君受伤的邪魔才有可能彻底化解融进神君骨血里的黑煞之气。
升仙,小小结丹期的绛儿升元婴期已是如此费力,升仙目前连想都不必想。
揪出真正的邪魔,小小结丹期绛儿更觉这是痴人说梦。
绛儿心叹:看来回报神君的恩情只能从长计议了。
想着,手上引出一丝烈焰神力进入清心丹,yu看看能否立刻化解那黑煞之力。
不料“砰”地一声,清心丸炸开,直将她的脸炸得黑糊糊,炸得一头秀发开了花。
绛儿:“……”神君的一丝神力都这么强。
心下嘀咕着,脑际忽一亮。
绛儿转头往丹房里取出数颗霹雳丹,摆在院中远远地把神君的神力融一丝入内。
“轰!”整座院里都抖了一抖。
绛儿早做好抵御那神力的防护,一面保护着自己,一面调动灵力护住院中花木,此时听到人参师尊的声音传出出来,“臭娃娃在做什么呢?”
虽然一草一木都未损伤,绛儿还是带着做坏事的心虚,弱弱回道:“没什么,师尊。”
接着,绛儿只取一丝丝少得可怜的神力融入霹雳丹中,经过数次实验,终于待她心念动时,霹雳丹才会炸开,一颗“神君牌”霹雳丹初步制成。
绛儿又00索索,将霹雳丹内灌满神君的神力,炼制出五颗“神君牌”霹雳丹,心满意足地收入大千袋中,有着这样强大的武器,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有心试验它的威力,奈何她不敢,一丝神力已经让整座院子抖几抖,若是灌满神力的霹雳丹,那得炸了整个医馆,绛儿只好把它们收好,待遇到有机会时再用。
不想这个机会次日便来到。
绛儿清晨开了医馆大门,将医馆凳椅、瓶罐等摆置齐整,边等客人上门边跟铃铛儿闲聊。
磨了一个时辰,未见有客人来,遂叮嘱铃铛儿若有来客就告诉他们她下午回来,便哼着歌儿去神君府邸。
绛儿远远看到神君府邸所居那片云雾,方待拨开彩云,忽地一个大石棍带着风声呼呼地往绛儿身上挥来。
绛儿对战经验少,躲闪不及,一人都抱不住的大石棍猛然朝着她的面门狠击。
猛击之下。
“啊”的一声尖叫,一道倩影如断线的风筝跌落十丈以外,口吐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绛儿已惊得呆在原地,目中盯着一个曼妙的身影,气势汹汹而来,颓丧而去。
那身影躺在云朵上,手上还握着那大石棍,吐出一口鲜血,跳了起来,明眸圆睁,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着绛儿的鼻头,娇声叱道:“你!你!果然有点本事!”
绛儿醒过神来,原来方才这妩媚的nv子想对她下狠手,不料她周身有神君的保护罩,以同样的力量反弹给她。
这便是偷j不成蚀把米,现在她嘴角虽流着鲜血,但绛儿才不会理她。
她跟神君约定的时间已近,早去一刻,得以多治疗一会儿,修为便多提升些,绛儿不愿为无谓的人浪费时间。
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
“站住!”那nv子叉腰拦住她。
她就拦在近前,看来她此时没有攻击之意,不然保护罩也不会让她靠近。
绛儿只好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虽受了伤,却仍yan光照人,是个难得的美人。
耐下x子,“仙子何事?”
那nv子娇声道:“你便是叫绛儿的?”
绛儿点头。
nv子上上下下打量她,讥讽道:“姿se平平,羞里羞气,神君看不上你的。”
绛儿一听,再看她手里的武器,还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道:“你是玉兔仙子?”
玉兔傲然昂头,“是!我便是神君最喜欢的玉兔。”
绛儿:“……”
托大的人总是最先心虚的,玉兔见她神se淡淡,不甚在意,道:“你不相信?”
绛儿笑道:“相信,我可以走了吗?”
玉兔一愣,她还以为一个小小杂工能进神君府邸,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她早想过要有一场大战,吵的破口大骂,打得扯发撕衣的大战。
未料到她就这样神se淡淡,跟她的人一样又淡又静。
玉兔疑惑,她记得神君并不喜欢这样的nv子啊?难道是她道行太高装出来的?
遂冷笑道:“你以为神君待你特别吗?告诉你吧,神君在已与我ch11u0相对,他还常吃醋,前段时间刚把sao扰我的黑猫教训了一顿,躺在床上现在还没能下床。”
绛儿一听,微微歪头问道:“是这样吗?”
玉兔一挺傲人x脯,道:“当然!”
绛儿恍然,她头先还奇怪神君看到黑猫发那么大的火气做什么,原是神君为美人吃醋。
她道:“那我知道了,我虽救治过黑猫,仙子也不应该迁怒于我。请仙子下次不要再不分青红皂白伤人。”
绛儿说完,又施施然向前走。
这回轮到玉兔愣了,她说的是黑猫的事吗?她说的是神君欢喜她的事!
立时转过头要揪住她理论。
好脾气的绛儿被她往后一揪,不由得也恼了。
神君的保护罩可不会拦一个揪她衣服的nv人,绛儿心下恼怒,奈何修为与她差了不少,以灵力反击总不是上策。
心念一动,大千袋内一颗黝黑的丹药现在手心内。
绛儿随着她的拉扯力倒退半步,畏惧低首道:“仙子的话我都听明白了,只是神君与我说过一句话……”
玉兔见她服软,不再是淡淡的态度,松手急道:“说了什么?”
绛儿抬头,眼中光亮一闪,飞身急急倒退,登时把手上“神君牌”霹雳丹往玉兔身上砸。
“轰!”巨大的声响。
“啊——”响彻天地尖叫。
两声交杂中,绛儿只见霹雳丹炸起一个乌黑的大蘑菇状雾气。
乖乖巧巧惯了的绛儿第一次做坏事,本还惴惴不安,看到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玉兔一身华服丽容被炸得像刚从碳矿里爬出来。
绛儿忍不住抿唇一笑,在心里直拍掌。
玉兔顶着原梳得一丝不苟,此时炸得b扫把星的还蓬乱的头发,眼神怨毒地刮着绛儿,尖利的声音恨道:“我撕烂你这个贱蹄子!”
“啪啪啪!”一道掌声响起,不是绛儿的掌声。
一道银铃般的笑声:“炸得好,炸得妙!”
这话一出,玉兔嚣张气焰霎时起偃旗息鼓,只因她看到了拍掌的人,看到了她生平最大的对手,也是她最怕的人——琳雪神nv。
无论样貌、低微、修为,她一样都b不上的琳雪神nv,最有可能和她抢神君的人。
如此也就罢了,这琳雪神nv看起来面上冷若冰霜,实则是个风风火火的x子,玉兔曾去找过她几次麻烦,无不是吃了个大亏而返。
此时她挽着绛儿的手,笑意盈盈,“绛儿仙子真是有本事,把一些总不入眼的东西教训了一顿。”
绛儿本就有些觉得这样伤人不对,现下还被夸赞,不好意思道:“神nv,我没有……”
琳雪神nv看也不看玉兔一眼,高声道:“阿鸣已等绛儿姑娘好久,绛儿姑娘快些去吧,他早急得不行了。”
这话显然说给玉兔听,但绛儿不懂其中关节,想起在此耽误了不少时辰,忙道:“那绛儿便先告辞。”
琳雪神nv握住她的手,道:“我正好去看阿鸣,我们一道。”
绛儿点点头,两人携手到要命神君府上。
甫一进门,琳雪便见炎鸣神君懒懒躺在榻上,右脚曲起,左脚搭在右膝上,足尖晃晃悠悠,一副大爷模样。见二人进来,微一掀眼皮,又合上。
绛儿像是习惯般,礼貌道:“神君我来了。”
炎鸣神君“嗯”了声,伸出右手放在床沿。
绛儿立时坐到床沿边,手中闪动灵力,握住神君的手腕,低头治疗起来。
琳雪在心里对炎鸣神君翻了个白眼,随意往坐在旁边一张椅上,道:“方才遇到了玉兔。”
玉兔,炎鸣神君最烦听到的两个字。想他与那玉兔初见,那玉兔便痴恋上他,成日想着和他做仙侣,不时来找他打架。哼!找他打架?十个玉兔他都能揍成红肿兔头。
为着她后羿大叔没少来找他,劝他怜香惜玉,说玉兔那副梨花带雨、不胜柔情的样子他怎么还下得去手。
炎鸣神君不以为然,那破兔子要做他仙侣b小草要做他仙侣还不可能,毕竟那玉兔在她面前哭过百八十遍他也没见脑子会进水。
想着,嘴唇张动,淡淡吐出四个字:“与我何关。”
绛儿见他反应,觉得不对,玉兔不是神君最喜欢的人吗?
琳雪一手撑在扶手上托着香腮,也淡淡道:“她伤了绛儿?”
淡淡的一句话,像是千斤巨石砸到猫尾巴上,炎鸣神君腾地坐起来,转头盯着绛儿,“她伤了你?”
绛儿低头输入灵力,慢慢道:“本来是要的,但有神君的保护圈。”
炎鸣神君一时激动倒忘了此事,心想分些神力给弱小的小草是对的。
又慢慢躺回榻上,察觉到琳雪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二人,炎鸣神君又被踩了尾巴,低喝道:“你看什么!”
琳雪道:“也没什么,就是玉兔和绛儿说了一些话,她想来心里有点疑问。”
绛儿闻言,点点头。
炎鸣神君又高昂起脖子,“她说了什么话?”
绛儿想了想道:“她说炎鸣神君最喜欢她,所以把黑猫伤得很重。”
“哦?”炎鸣神君意味深长地看着绛儿,见她面上有难言之se,心道:难道这小草吃醋了?罢了,听说吃醋的滋味不好受。
遂道:“我就是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她,天下竟有如此自恋的人。”
说着,一手枕在脑后,惬意地想他对这小草好过头了,还跟她解释起来。
绛儿道:“神君……”
她的疑惑解不开,竟不是为玉兔吃醋,那为何要打黑猫,那天还那样凶。
炎鸣神君察觉不对,突地睁开眼,“我虽说不喜欢她,可也没说喜欢你。”
绛儿点点头,还有疑惑未解开,“她还说和神君坦诚相对,神君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神君说她没文化,绛儿回去找红璃借了几本书看,书上说只有夫妻才会坦诚相对,那神君和玉兔岂不是夫妻?
炎鸣神君又跳了起来,“胡说八道!她那是偷看未遂。不像你……你……”
他从前去月g0ng的月华池泡澡,有一日差点被玉兔故意瞧去,气得他暴跳如雷差点拆了月g0ng。
要不是后羿大叔出面劝说,那玉兔早就被他打扁。
这也是他后来弃月g0ng纯净月华到医馆月华池的原因。nv人,麻烦。
完全忘了,绛儿也偷看过他,怎不见他计较。
绛儿听出话里的意思,想起她不小心偷看过神君的神t,她脸上一阵发烫,若是别人看到神君的这样好看的身t,她会难过吗?
绛儿好似有一点点,她原听说玉兔看过神君完全的0t,还有些不知何处来的失落,此时一听,她笑道:“那她说的是假的?她为什么要骗我?”
炎鸣神君见她目中迷惘、澄澈,简直跟那只心机玉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玉兔自打在月g0ng见过他,便si命追求他的事,炎鸣神君不想告诉小草,省得她学那玉兔si缠烂打的招式,遂道:“她捣药捣得不好,嫉妒你医术高明会炼丹药。”
“真的?”绛儿欣喜道,自己用心做的事业被人夸赞,有谁能不高兴。
炎鸣神君盯着她那双晶亮的眸子,说不出别的话,“自然是真的。”
绛儿受到肯定,方才的疑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更加卖力地给神君治伤,她可是一个神君认定的优秀医者。
绛儿又治到脸se苍白、额角冒汗,这才停下来,见琳雪神nv和神君像是有话要说,不便多打扰,遂yu告辞。
但心里惦记着一事,斟酌着开口道:“神君,我可以给园里牡丹她们浇水了再走吗?”
炎鸣神君嘴角一扯,她每日来府邸给他疗伤完便跑到花园去找那对花草,和一堆花草有什么可聊的。
心里这样想,口里道:“去吧,浇完赶紧回去。”
“谢谢神君。”绛儿说毕,跟琳雪神nv告别,便一溜烟地跑去园里水井打水。
绛儿方一走,琳雪的神nv架子就端不起来了,扑哧一声笑道:“大名鼎鼎的炎鸣神君也会哄姑娘了。”
炎鸣神君脸se一红,抄起在旁的软枕往琳雪身上砸,“有事说,没事滚。”
琳雪偏头一躲开,面上戏se顿敛,凝向案面上摆的一堆药瓶道:“这便是那甚有奇效的清心丸?”
甚有奇效是炎鸣神君原先胡扯,药丸摆在了面前,琳雪试一颗便知有无奇效,炎鸣神君也不再胡夸这药丸了,道:“当糖吃罢了。”
琳雪灵眸转动,道:“是那位绛儿姑娘炼的吧。”她说呢,有哪位炼药大师能让六界小霸王话里话外都护着,原来是个炼药姑娘。
炎鸣神君抱臂道:“是又如何。”
琳雪道:“不如何,绛儿姑娘炼的药便有此奇效,那绛儿姑娘小手把神君的手一握那更是有天大的效果罢!”
说完,自己抱着肚子笑起来。
“呸呸呸!”炎鸣神君气急败坏起来,“她那是在疗伤,你懂不懂。”
琳雪又坐直,正se道:“哦?那近来绛儿天天往这里疗伤,对神君的伤势大有疗效了。”
炎鸣神君声音弱了下来,“无甚疗效。”
琳雪道:“那神君便是拐骗人家姑娘来……”
炎鸣神君立时反驳道:“那是她自己,她自己哭鼻子非要来给我治伤。”
琳雪曲起食指一点唇角,思索了半晌,“这么说,倒是绛儿非要来寻神君大人的了。”
炎鸣神君面上平常,止不住心底的得意洋洋,道:“唉!我也不想小草做这样多的徒劳无功的事。”
琳雪心里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绛儿心思天真,为人纯真,她对他怀没怀有ai慕的心,琳雪还能瞧不出来?
就是不知她这位幼年好友什么时候沾上了自我陶醉的毛病,遂道:“如此说来,丹药也是绛儿非要为神君大人炼的?”
炎鸣神君点点头。
琳雪道:“这么看来,绛儿倒是痴心一片。”
炎鸣神君哼道:“那也无用,便是我勉强接受她这样平平的样貌,但她这样的修为,便是再过万万年也打不过我。”
琳雪:“呵呵!”站起身拍拍pgu就走。
两人就是对天生的冤家,认识不到百年就不讲那些俗礼,琳雪不打招呼便往门口走,炎鸣神君眼皮也不抬就躺在床上。
琳雪一路出门,心里还忍不住对阿鸣那自恋鬼唾弃。
途经花园时,果见少nv的身影,正忙忙碌碌给花草浇水。
琳雪看了一会儿,走到一株牡丹花前,伸手就要摘下。
“啊啊啊——绛儿救命啊——”牡丹花急呼。
绛儿立时转过头,见琳雪神nv两指就要捏到牡丹花花梗,轻轻一折即刻断掉,忙忙奔过去,“神nv喜欢这朵花儿?”
琳雪顿住手,绛儿暗松口气,只见神nv笑道:“我瞧着她长了数百年甚是娇yan。”
绛儿笑道:“那神nv常来看她,她在这儿会长得越发好。”
琳雪点点头,“倒是这个理,我原不过是瞧这是小敖亲手种下的牡丹如今长得这样好,摘去给他瞧一瞧。”
绛儿悄悄看了眼吓得说不出话的牡丹,道:“不如神nv和那位小敖还有神君一道赏花,不bcha在花瓶更有乐趣些。”
琳雪并未真的要摘牡丹,不过寻了话头瞧瞧这位绛儿姑娘,笑道:“那么改天我便到龙g0ng邀他来。”
这乱寻的话头正是歪打正着,绛儿目中登时一亮:“龙g0ng?神nv认识南海太子?”
南海的龙王晚年出游,常年不在龙g0ng,她便隐隐猜疑,她受渡化ren那夜听到那声龙y,是南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