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耀回到家,他进了卧室却发现陆筠尘不在床上,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他看到了地上的血滴。
卫生间的门把手在轻轻转动,门被打开,陆筠尘看着左辰耀走了进来。
陆筠尘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衣服,下摆勉强能遮盖到屁股,白皙的双腿还在打颤,他一只手紧紧攥着衣服,另一只手拿着卫生纸,下体的湿润让他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左辰耀没说话,他走到陆筠尘面前,将他抱起来,手掌托着他的屁股,快速向床边走去。
陆筠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放倒在床上,他仰面看着天花板,怀里还抱着那卷卫生纸。
还在颤抖的双腿被男人打开时,他像是即将溺死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口氧气,求生欲达到顶峰。
陆筠尘疯狂地踢着腿,从男人的手掌下挣脱,顾不上腿间流出的液体,他只想跑。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他……
我不是容纳你欲望的器皿。
陆筠尘断断续续地哭着,还是被男人揽着腰从床中间拖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左辰耀皱着眉,思考过后说,“不是要和你做爱,小乖乖。”
男人解释完便松开了手,陆筠尘慢慢坐了起来,下体湿漉漉的,隐约间还能闻到血腥味。手里的卫生纸被他拿得皱巴巴的,他害怕滴到床单上,想拽几张纸擦,但是左辰耀就在他面前,强烈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感漫上心头,令他动弹不得。
左辰耀将桌子上的袋子拿到陆筠尘面前,看见他跪坐在床上,低着头看着卫生纸,没想太多,左辰耀从他的手中拿过那卷纸,拽下几节放进他的手里。
陆筠尘心脏急速跳动,他没有抬头,却大概猜测到了男人的意思。
果不其然,左辰耀开口问:“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来?”
男人的语气平淡无奇,就好像在问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问题。
陆筠尘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慢吞吞地拿着纸伸进衣摆遮盖的双腿间,尽可能地忽视掉左辰耀的存在。他的手心里垫着纸,避开前端的性器,触碰到了那个奇怪的器官,轻轻擦拭几下,血液沾到柔软的纸上,陆筠尘明显感觉到了手上的凉意。
很恶心。恶心这样的自己。陆筠尘有些发昏,腹中宛如翻江倒海,深深的厌恶感又来了,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好像自己的确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怪物,不男不女的怪物。
左辰耀看着他的动作,白嫩的胳膊伸进双腿之间,衣摆微微摇晃,整个人低着头,露出那段白皙的后脖,全身都在颤抖,如一只乖顺的羔羊,他天真脆弱的模样会引来垂涎的恶狼。
陆筠尘一抬头,正好对上左辰耀深邃的眼眸,他立刻错开目光,将带着血的纸扔进了垃圾桶里,滚动着眼泪的眼睛低垂,一言不发。
左辰耀分别拆开卫生巾和卫生棉条的包装,他皱着眉,也不太清楚两者有何区别,只好都放到陆筠尘手里,不确定地说:“这两个你都试试,看哪个好用些?”
陆筠尘僵硬着身体,跪麻的腿没了知觉,他瞪大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左辰耀拽过他的手腕,将一包卫生巾和一根卫生棉条轻放在手掌里时,陆筠尘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不、不要!”陆筠尘突然崩溃地大喊,猛然缩回手,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反应太过突然,左辰耀还没回过神,他已经缩在了床角,嘴里不停在重复:“我不是女孩子……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是……呜——”
陆筠尘在发出哭声时便已经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他捂得很紧,甚至让自己屏住了那一瞬间的呼吸来停止他的哭泣。
月经,女孩子来的月经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不是厌恶女孩子的月经,他只是恐惧自己是怪物的事实。他以男为性别活了十八年,双腿间的湿润,卫生巾卫生棉条落在手心里的那一瞬间,让他生出一种性别倒置的错觉,他竟不知自己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这一切都让他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是怪物。
所有的痛苦都来源自己畸形的身体,他深深地厌恶着自己。
左辰耀听不见他的哭声了,只能看到大颗的眼泪滚落下,好像下了一场夏日的暴雨。
东西掉在地上,左辰耀此刻无暇顾及,他盯着哭得悄无声息的陆筠尘,心中竟有些不忍。
左辰耀翻身上了床,慢慢朝陆筠尘靠近,所幸他并没有太过抗拒,左辰耀将他搂在怀里,手掌轻轻擦掉他的眼泪,但陆筠尘好像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了,左辰耀给他擦眼泪他也没反应,只是在无声哭泣。
其实陆筠尘也没有哭太久,不一会儿左辰耀看到他不再掉眼泪了,脸上面无表情,活像个死气沉沉的人偶。
左辰耀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耐心能如此充足,他说不出对陆筠尘抱有什么心思,爱恋谈不上,充其量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宠物,一个漂亮又特殊的宠物,可偏偏倔得很。反正他还背着他父亲的债,也跑不了,左辰耀想,不如就先养着吧,反正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左辰耀拽过怀里陆筠尘的手,手指捏着他的指腹,柔声说道:“不哭了小乖乖,没人说你是女孩子,你也不是什么怪物,你只是你自己。”
陆筠尘睫毛微颤,左辰耀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说着:“不要自我厌恶,学会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全部包括不完美之处,无论哪种性别你始终都是你自己,你是最特殊的存在。”
左辰耀说完后,陆筠尘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不再哭了。
床单上又添上了几朵鲜红的花朵,陆筠尘来的量不多,所以床单并没有变得鲜血淋漓,陆筠尘有些害怕自己弄脏了床单男人会生气,但左辰耀看到只对他说:“床单脏了再换新的,没关系。”
左辰耀重新拿出新的卫生巾和卫生棉条,放在陆筠尘面前,他神色有些木然,左辰耀安慰他说:“不怕了,今天下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好了。”
左辰耀摸着他的头发,良久,听到他很小声地说:“……嗯。”
两种选择,陆筠尘最后选择了卫生棉条,好像只要塞进去就可以了,他看着手里的卫生棉条想。
陆筠尘手里拿着卫生棉条和一张说明书,对男人说:“我去卫生间。”
“嗯。”
陆筠尘从他怀里离开,刚下床就听见男人对他说:“穿上鞋。”
陆筠尘点点头,穿着拖鞋进了卫生间里,走路时还拽着衣服的下摆,但最多盖到屁股,那双白花花的腿暴露在外,吸引着左辰耀的目光,让男人不由自主地回味起了前几天尝过的美妙滋味。
陆筠尘在厕所里看了好几遍说明书,他洗干净双手,然后小心地撕开包装,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他分开双腿,手指颤抖着捏住外导管的握把处,慢慢将外导管推进体内。
几分钟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陆筠尘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塞进去,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鼓起最大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身体,但这短短几分钟内,便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他一边用纸擦着下体,一边擦眼泪,直到左辰耀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陆筠尘有些慌乱。
“小乖乖?”左辰耀叫了他一声,陆筠尘急忙喊:“别、别进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左辰耀看到陆筠尘光着腿站在那,手里拿着那根卫生棉条。
“还没有弄好?”左辰耀疑惑地问。
陆筠尘难堪至极,他揪着衣摆,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左辰耀洗干净手然后走近他,让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腿往下弯点,屁股翘起来。”
“我自己——”
“听话。”
陆筠尘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的命令打断了,男人低沉的语气让他想到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只会命令人,不服从便会挨打。他条件反射地听从指令,背对着男人,手扶着墙壁,微微弯下了腰。
左辰耀按着他的腰,撩起衣服,露出半截弧度流畅的细腰,他白嫩的臀肉微微翘起,腿间的肉花一颤一颤的,粉白的肉瓣上沾着血,阴茎在前面软软地垂着。
当左辰耀温热的手掌触碰到他的皮肤时,陆筠尘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僵硬任人摆弄,他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直到感觉到下体的异样,他好像才明白过来——此刻,左辰耀正在为他塞卫生棉条。
左辰耀蹲下身,轻轻掰开肉花,握着握把一点点将外导管推进他体内。他那里还是太小了,外导管进得很勉强,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吞吃下旁物的。男人缓缓塞进去时他的小腿一直在发抖,口中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听起来就像脆弱的小动物在哼哼唧唧。左辰耀缓缓下压内导管,将棉条完全置于他体内,露出的棉绳他随意往大腿内侧抚了一下。
脑子搅成了一团,陆筠尘眼神呆滞,好像被吓傻了一样,今天发生的事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左辰耀将他转过来时,发现他脸上都是泪。
“怎么又哭了?”左辰耀说着给他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把他抱到了床上,陆筠尘看到床单已经换过了,桌子上还放着刚端上来的饭菜。
“把衣服穿好,吴姨做好的饭别忘吃,下午带你去医院。”左辰耀换了一身灰色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他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陆筠尘收回目光,拿起身边的衣物,小声“嗯”了一声,算是对男人的回应。
没想到左辰耀突然弯腰,大手按着陆筠尘的后脑勺让他微微抬起头,然后亲了上去。
舌尖探入他的唇齿间,陆筠尘上下的唇瓣被人大力吸吮着,胸膛起伏剧烈,脸上一片绯红,如傍晚赤红的云彩。
“唔……”陆筠尘双手推攘着男人的胸膛,被亲得快要喘不上气,最后左辰耀放过他时,水润润的唇瓣看起来有些红肿。
陆筠尘用手背擦着嘴巴,狠狠瞪着他的眼睛里好像闪着泪花。
“小乖乖。”左辰耀失笑,摸了摸他的头发后便离开了别墅,去了公司。
陆筠尘穿好衣服,下床拉开窗帘,外面阳光耀眼,吃饭的时候他的大脑好像才开始运转。
好奇怪,陆筠尘心想。
为什么……他从这个本该憎恨的人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丝被爱着的错觉?
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想,陆筠尘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胳膊,很用力,那一小块皮肉瞬间红肿,他一直认为,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清醒。
我恨他。陆筠尘低声告诉自己。
…………
下午左辰耀带他去了医院。
在仔细检查的过程里,陆筠尘把自己想象成报废掉的电子产品,任由医生摆弄。
离开医院后,陆筠尘被左辰耀拽着手腕拉到车上,一路上只是盯着窗外,明亮的景象一闪而过,他沉默着,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别墅里。
“……这种情况,通常月经期不会太长,不排除有怀孕的可能,但几率会很低……”
医生的话犹在耳畔,陆筠尘满脑子都是她说的“怀孕”,有几率,但很低。陆筠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怀孕,就像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来月经一样,他愈发地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怪物。
陆筠尘无法想象,自己的肚子里能够孕育生命,还是那个男人的后代。
回家后还是左辰耀给他换的卫生棉条,他大脑宕机,脑子乱糟糟的。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
狭小的房间里,暗红色和深蓝色的灯光各占一半,诡异的色彩在眼前扭曲,陆筠尘低头看向自己滚圆的肚子。
呼——呼——
耳畔是“它”平稳的呼吸声。
怪物寄生在他的肚子里。陆筠尘呆滞地站在原地,红蓝色的灯照在他身上,周围被黑暗一点点地吞噬掉。
梦境像酒瓶子一样碎掉,重新组成新的场景,陆筠尘在一条黑暗的马路上奔跑着,他跑得很慢,但还是向远处一个微弱的光斑跑去。
突然,一辆失控的汽车呼啸着向他袭来,陆筠尘扭头,汽车撞向了自己,再往前看,光斑消失了。
陆筠尘又回到了那间诡异的屋子里。
暗红和深蓝这两道色彩将他切割成两部分,蓝色在肚子以上,红色在肚子以下。
陆筠尘又低下头,又听见了“它”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像夏日暴雨的雨滴,急促。
梦境诡谲多变,红蓝蓝红的彩光充斥着眼球,陆筠尘眼睁睁地看着,寄生的怪物从他的腹中爬了出来!
一瞬间,诡异的红光蔓延到各个角落,就好像到处都是暗红的血。剧烈的疼痛,肚子被剖开,全身都在颤栗,黑漆漆的眼睛出现在他的眼球里,“它”在和陆筠尘对视。
——“妈妈!”
怪物咯咯笑了起来,歪着头拍着手喊:
“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怪物向他伸出血淋淋的小手,盖在了他的肚子上,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对他说:
“我爱妈妈。”
陆筠尘毛骨悚然,他大声尖叫着,慌乱地拿起一旁的椅子朝“它”狠狠砸下去!
一下!一下!直到看不出形状。陆筠尘全身都是血,嘴唇剧烈颤抖,眼睛里是浓浓的恐惧。
“我爱妈妈!”
一片猩红中,分散的怪物漂浮在红光中,嘴唇上下碰撞,重复:“我爱妈妈!”
“啊啊啊去死啊!!”
——陆筠尘瞬间惊醒!
全身都是冷汗,仿佛劫后余生,他急促地呼吸着,僵硬的身体微微动弹,手指碰到了环在他腰上的胳膊。
左辰耀在紧紧抱着他,陆筠尘心脏急速跳动,闭着眼睛平复呼吸。
梦境太过真实,就好像自己真的在那个世界里活着一样。
扭曲诡谲的梦境让陆筠尘惶惶不安,梦和现实一定是相反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但理智在他耳边轻轻地问:
你做了这么多噩梦,可你真的有得到幸福吗?真的有感到一丝幸福吗?
——并没有!
他的美梦永远不会成真,只有噩梦在逐渐和现实重叠。
回想起昨晚的梦,陆筠尘仍心有余悸,他打开笔记本,写下:
[六月十二。月经。晚上,我好像差点死在噩梦里。]
别墅里开着冷气,陆筠尘穿着白色的短袖,下身是一件宽松的短裤,他坐在椅子上写日记,白皙的双腿晃呀晃,外面烈日炎炎,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了纸页上,也照在了他的皮肤上。
灼热的阳光是夏天的特色,陆筠尘轻轻合上笔记本,起身打开窗户,热浪扑面而来,日光刺眼,陆筠尘往下看,一切都处在滚烫的热浪之中,连同他。
理智被高温蒸发,陆筠尘觉得眼前跳跃着光芒,他探出身继续往外看,烈阳灼烧着皮肤,很温暖,他想。
很想跳下去,融化在日光中。
烈日当头,陆筠尘神色恍惚,他愣愣地看着地面——
不够高啊……没办法一瞬间就死掉,所以不可以……啊,还是不行……算了吧,再等等吧。
陆筠尘轻轻关上窗,清澈的眼眸看向外面的日光,流露出无限的向往。
再等等吧,他告诉自己。
这一等,等到了高考分数出来的那一天。和他估算得差不多,分数很高,报考他喜欢的那个大学是没问题的。
陆筠尘抱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分数嘴角慢慢勾起,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或许是他最大的幸福了,陆筠尘暗暗在心里想,我还可以为了它再稍微努力一下,再活久一点吧,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摆脱泥潭了呢……
后来填报志愿也很顺利,被自己喜欢的学校录取时,是陆筠尘最开心的时候,他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上学。
随后,他想到了左辰耀,虽然自己被父亲“卖”给了他,但是,只要还钱就可以吧?应该不会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吧?他猜不透男人的心思,也不想猜,陆筠尘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他偷偷出去过一次,但才出别墅门,就被守在花园里的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拦了下来,那些保镖个个高大,站在那就像一座小山似的,陆筠尘翻不过去。
为首的保镖立刻给老板打了电话,左辰耀知道后赶了回来,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语气低沉:“这是地住进了妈妈的房子。
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左行霁敲敲妈妈的门,说他非要和妈妈睡在一起,否则就会做噩梦。
陆筠尘态度强硬地拒绝了。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陆筠尘一打开门就看到左行霁蹲坐在门口。
一看到妈妈出来了,他轻轻叫了一句妈妈后,晕倒在地上。
陆筠尘吓得不行,轻轻晃了晃左行霁没反应,正准备打120时,左行霁慢慢睁开眼,虚弱地说妈妈我没事。
从那之后陆筠尘便同意了左行霁的请求,他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除了不盖同一条被子外,其他的他都很满意。
然而单纯的妈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左行霁设计好的,故意装出脆弱的样子,逼妈妈愧疚,让妈妈难受,一步一步掉入他的陷阱。
左行霁抓住妈妈给他的蛛丝般的爱,不顾一切地爬向妈妈,在妈妈接住他之前绝不松手。
如果妈妈不肯接受他,那他便利用妈妈对他的一丝爱意,狠狠折磨自己伤害自己,直到妈妈回心转意。
每当妈妈想要回避他,他不是受伤了就是生病了,让妈妈不得不接触他。
就像这几天妈妈和他说的话有些少,他故意在切菜时切伤自己的手指,“妈妈,我切到手了。”他举着手走到客厅里,将流血的手指伸到陆筠尘面前。
血顺着手指往下流,伤口不深,陆筠尘放下怀里的小狗,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从抽屉里翻出家用医疗箱,给他止血包扎:“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疼死了。”妈妈低下头正在包扎,左行霁看着妈妈的侧脸,装模作样地喊疼。
“忍一忍吧,过几天就好了。”妈妈皱着眉,担忧地看着那根受伤的手指。
妈妈一心软,他便讨要更过分的东西。
“妈妈亲我一下就好了。”他语气平淡,很自然地说。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妈妈故意转移话题。
“妈妈,我说错话了吗?”
陆筠尘看向他,发现对方注视着自己,面无表情。
“你没有。”
“那妈妈为什么不亲我?”他奇怪地问。
左行霁一直看着陆筠尘,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但这样的眼神最让陆筠尘感到恐惧。
犹豫不决,最后一咬牙,陆筠尘慢慢凑过去,左行霁见状立刻低下头,妈妈冰凉而柔软的唇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谢谢妈妈。”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让陆筠尘不禁怀疑,刚刚左行霁面无表情的样子和现在笑着的他是同一个人吗。
“嗯。”
陆筠尘慌张地应了一声,没有看左行霁一眼便匆忙去了厨房。
离开前,甚至能感受到背后那道可怕的视线。
陆筠尘总是惶惶不安,他每每想起左行霁那句惊天动地的话便止不住地颤抖,天底下荒唐的事有很多,他不想让他们是其中之一。
他心惊胆战了很久,后来慢慢发现左行霁其实是在吓唬自己,最多只是要自己亲一亲他而已,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没事的,那一定是他在开玩笑。陆筠尘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左行霁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家。
时间像水面漾起的一圈圈波纹,泛起又消失不见,快得叫人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和妈妈在一起的这么多天里,左行霁骗着哄着吓唬着妈妈给他爱,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恨不得回到母亲的肚子里,重新被孕育出来。
已经不正常了,对妈妈不正常的占有欲,对妈妈爱的渴望,无孔不入地侵占他的大脑。
想要妈妈想要妈妈想要想要……哪种方式都好,只要是妈妈能爱他的,和妈妈更亲近的,他都想做。
妈妈自慰的事,更是点燃了他对妈妈扭曲的欲望。
这一天晚上左行霁早早从公司回到家,平时这个时候妈妈都已经关灯睡觉了,而今天,他看到妈妈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喜欢睡在妈妈房间里的小狗居然被“赶”了出来,卧在自己的大狗窝里。
左行霁有些奇怪,他站在门前,好像听到了有嗡嗡的声音,偶尔夹杂一两声轻轻的呻吟。如果再仔细听,或许还能听到细微的水渍声。
小狗见状以为左行霁要给它开门,于是拿爪子不停扒拉门,小狗一捣乱,什么都听不到了。
“滚蛋,睡你的觉去。”左行霁弯腰把它抱到它的狗窝里,小狗还想出来,左行霁轻跺了一下脚,恐吓它,“睡觉,不准动。”
见小狗听话了,左行霁屈起手指敲敲门:“妈妈我回来了,你睡了吗?”
“来了。”屋里传来奇怪的动静,随后他听到妈妈的脚步声。
妈妈终于开门了,左行霁在小狗窜进来之前进了屋并关上了门,留它一只狗睡在门外。
“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吃过饭了吗?”妈妈退后几步,低着头撩起耳边的碎发,不看他。
“吃过了,今天事情少些了所以回来得早。妈妈怎么还没睡呢?”由于身高的优势,他微微一偏头就能看到妈妈发红的耳朵,还有凌乱的衣领,甚至看到妈妈肩上挂着的那根细细的白色带子。
“睡了的,刚刚被你吵醒了。”陆筠尘边解释边回到床上。“对不起妈妈,我看见你没有关灯,以为你还醒着。”左行霁走到床边,脱下外套扔在床上,“妈妈你睡吧,我去洗漱等会儿睡。”
“嗯,好。”妈妈点点头,盖好被子。
左行霁洗漱回来后,关了灯,才发现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借着月光,他瞥见床边的柜子最下层的抽屉没有关好。
拉开抽屉时发出了一些噪音,吵醒了妈妈。“行霁,你怎么还不睡?”妈妈从床上坐了起来,慌张地问。
卧室的窗户好像没有关紧,他回头,水蓝色的窗帘轻飘着,月光滑落到地上,他清楚地看到了妈妈脸上还没褪去的潮红。“怎么不说话……”他盯着妈妈一张一合的嘴唇,出了神。
“妈妈。”他叫。
“嗯?”陆筠尘紧张地望着他。
“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啊。怎么了?”妈妈勉强的笑容左行霁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
“那快睡觉吧。”正当陆筠尘松了一口气时,却听到他问:
“妈妈,这是什么?”
他手上拿着一根按摩棒。
那一瞬间,陆筠尘大脑空白,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左行霁把那个东西放到妈妈面前,似乎真的只是在问这是什么。
但陆筠尘全身都在发抖,十指紧紧攥着被子,坐在床上沉默不语。
左行霁看到按摩棒上沾着亮晶晶的黏液,他摸了一下,湿湿的。“这是妈妈的玩具吗?”他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把按摩棒擦干净,又把自己的手指擦干净。
妈妈低着头不说话,单薄的身躯躲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看着妈妈温顺脆弱的样子,心中扭曲的欲望在不断扩大。
眼泪。想看妈妈流眼泪。越多越好,即使明白不该这样对待妈妈,可现在他只想看到妈妈的眼泪。
猝不及防,被子被扯开了,妈妈恐惧地抬头看向他,下一秒,就被推倒在柔软的床上。
妈妈还没有弄明白状况,他慢慢撑起半个身子,乌黑的头发垂下遮挡住半张脸,左行霁伸出一只手温柔地将妈妈的头发撩到耳后。
视线没有阻挡,妈妈抬头看向他。
“左行霁……?”
“怎么了妈妈?”
他只是在解皮带而已,妈妈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被吓傻了。
直到左行霁解下皮带,伸出手臂时,妈妈瞳孔猛然一缩,蹬着脚立刻向后退去。
可惜太晚了,他的手掌圈住了妈妈的脚踝,用力一拉,轻松将妈妈拖回来了。
“左行霁!你在干什么!”妈妈拼命挣扎,左行霁充耳不闻,用皮带牢牢将妈妈的两只手腕绑在了一起,按在头顶。
“妈妈不要动,让我来帮您。”左行霁说。
“滚开!放开我!”妈妈还在挣扎,真奇怪,明明他在帮妈妈做一些舒服的事情。
妈妈还在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左行霁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领带,把妈妈拖回来,领带穿过皮带,被他牢牢系在了床头。
更无法动弹了,陆筠尘的眼泪瞬间涌上来,唇瓣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左行霁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
左行霁可不知道妈妈在想什么,他的手掌握住妈妈的膝盖,分开紧紧并拢的双腿,屈膝跪在中间。妈妈还是穿着那件水蓝色的睡裙,他把裙摆撩了起来,白皙的双腿贴在他的腰侧不停发抖,妈妈下面没有穿内裤,他清楚地看到妈妈身下的怪异之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妈妈的秘密。他知道妈妈也可以被他叫作爸爸,他知道妈妈和其他人的妈妈不一样,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妈妈可是为他流泪了啊。
小小的玉柱似的阴茎在前面垂着,龟头处流了点水。目光下移,他看到了暗粉色的小逼,两片肥肥的阴唇中间藏着略微娇小的阴蒂,穴口还在吐着晶亮的黏液。
他没有感到奇怪,妈妈不嫌弃他不是一个好孩子,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他的妈妈呢?
他是多么爱他的妈妈啊。
“你怎么能……”妈妈已经哭了,眼睛里流着泪水,一刻不停地往下落,“我是你的妈妈啊……”
“我知道的,可我只想让你舒服。”他凑上前想要亲吻,却被妈妈躲开了。
“我不需要,你滚开!”妈妈带着哭腔喊。
左行霁继续装聋,他拿起那根按摩棒,在上面涂了润滑剂,将它轻轻抵在阴道口处。
猝不及防,硬挺的按摩棒进入小逼,妈妈一下子叫了出来:“不要……不要呜——”,左行霁缓缓将按摩棒推进他的穴内,然后打开了开关。
妈妈流了很多的眼泪,左行霁亲掉了它们。
“不、呜呜……关、掉呜呜呜……”按摩棒一刻不停地转动着,妈妈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地哭着。
许久没有性生活的他,现在敏感无比,左行霁稍微抽插按摩棒,他就被玩弄得高潮迭起。
直到看到妈妈弓起身子,脸色潮红,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他知道,妈妈已经高潮了。
左行霁俯下身,嘴唇贴近妈妈的耳边:“妈妈,我爱你。”
妈妈没有回答,他也不在意。
妈妈下面变得湿漉漉,阴茎射出了一些精液,他缓缓将按摩棒拔出来放在一边,解开妈妈手上的捆绑物,把妈妈抱在自己怀里。
左行霁早就起了反应,陆筠尘还没从高潮中清醒,便感觉到一个火热硬挺的东西隔着一层布料,顶在他柔软的穴口处。
他立刻疯狂挣扎,带着哭腔大声喊:“放开我!”
左行霁放开妈妈后,妈妈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很快,指印浮现在他红肿的脸上。
“滚!给我滚!”妈妈情绪崩溃,拿起枕头砸向他,大叫着让他滚。
左行霁什么也没有说,眼神受伤地看着妈妈,然后他下了床,自己去了卫生间。
左行霁离开后,陆筠尘瞬间瘫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还没有收拾裙下的湿乱,眼泪不停地向下坠落。
原来左行霁口口声声说的爱,是带着性欲的爱。
陆筠尘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茫然无措,绝望涌上心头,其实他们永远都无法获得幸福吧?连平静的生活都维持不了还说什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