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打断了她的思绪,问道:你上次说阿毓带了个年轻男人回家?是真的?
是啊,小南看上去一表人才,看样子对我们阿毓也很不错。他们没说破,我也就依了他们,但是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两个人好着呢。鄂女士笑了。
你说也是奇怪,阿毓都不收拾自己,哪像人家姑娘都穿漂亮裙子,化妆做头发,喜欢她的男人倒是不少,而且还都挺优秀的。
那肯定啊,都不看看是谁家的女儿!鄂女士说。
鄂女士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底气。南和谦是很好,可是如今的阿毓还能有什么可以抓住他呢?阿毓已经既不是女人又不算男人了,也没办法怀孕生孩子,否则至少还能拿个孩子绑住南和谦,让南家父母同意接受阿毓进门。如今,说这些都于事无补。
鄂女士回到独居的家里,心事重重。刚巧,很久没有人打的座机电话忽然响起了铃声。
鄂女士以为又是什么推销房地产的电话,心不在焉地问:喂,请问找哪位?
岳母吗?是我,晏宁。对面传来了郑晏宁好久未闻的说话声。
鄂女士有些懵:晏宁?
给岳母大人拜个早年,抱歉,本来应该亲自登门的,年货我已经订购了,大年三十前可以寄到家里。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客气。一年没联系了,你还好吧?家里人都好?鄂女士客套地说。
我一切都好,家里人也都好。岳母和外公外婆身体都好吗?
谢谢你关心,我们都不错。
鄂女士有些尴尬,不知道该继续和这位前女婿说什么,只能客套。
妈,我其实是有事想求您。
是遇到困难了吗?
不是,是阿毓。他还是不肯接我电话,偶尔接到了也态度冷淡,很快就找各种借口挂断。男人的声音透露着他的情绪低落,妈,我知道之前是我做错了,是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才让阿毓受尽委屈。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想明白了,我不能没有他!
可是,我们阿毓已经......
这些我全部都清楚,因为他在美国就医的钱都是我出的,不然以他一个在读学生如何支付高昂的自费医疗手术?当初协议离婚的时候,我提出我给他钱,他答应暂时分居,如果三年内没有复合,再正式签字离婚。
你们没有离婚?鄂女士大惊。
是的,所以从法律上他依然是我的伴侣,而且在美国,即使他换了护照性别,我们的婚姻依然有效。晏宁肯定地说。
鄂女士不禁燃起一线希望,可很快又亲自將这一点火苗浇灭,别傻了,两年前阿毓还好好的,她就和你的父母水火不容,如今她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他们二老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这样的儿媳妇?
妈,我保证不会,再也没有人能动得了阿毓,再也没有人会惹他生气。我和上海xx大学的教授有合作关系,很快就是那里的兼职客座教授,到时候我就可以两边跑,甚至重新应聘到新学校,我打算在上海安家,这个家只属于我和阿毓。
晏宁,你怎么就那么宠着她,惯着她,当初都不阻拦她?你要是早点想通,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对不起,我愿意用余生弥补。有一件事,请您一定要帮我,阿毓做了冷冻卵手术。但是想要使用这些卵子必须要阿毓签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鄂女士当然对冻卵知情,因为夏婷和阿毓谈对象的时候,曾经打算借助捐助生一个阿毓的孩子。
晏宁郑重地对岳母承诺:在不久的將来,这19颗卵子中会有一两个出生成为我和阿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