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3)“就给我一个人看”(1/2)

一路上连郗和季安和都保持了沉默,或许都因为刚刚两人的话题而感到一丝怪异而没有再轻易开口。

很快他们就到达斯塔特酒店。

进入大堂,连郗仍旧看见了在接待区等待着她的阎臣。她调整好情绪向他走去,她想如果现在可以照镜子,她的表情一定很别扭吧。

阎臣依然是把连郗带到那间套房,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连郗坐了没多久,房门被敲响了,进来了一些人,连郗知道他们都是阎臣请来为她做造型的人。

当她再次看到那条被推过来的粉se纱裙的时候,连郗都能够想到自己穿上它的样子,甚至还有穿上它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连郗很想拒绝。

“我可以不穿这条吗?”

领班的首席造型师微笑着开口:“这可是阎先生特地为你订制的礼裙,仅此一条呢。”

连郗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再拒绝。

魂不守舍地任由人摆布,然而听着那些恭维的称赞,连郗还是心沉到底下,一种寒意渐渐蔓延上来,身边所有人都像是戴了一副微笑的面具在嘲笑她,她的处境无处遁行。

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快离开这里!

连郗环顾了一下四周,脚步已经跟着意识急匆匆地往外走,门就在那里,打开就可以出去。

她知道这不仅是她的自尊心在作怪,还有那些即将面对的无法逃避的现实,就像有一头龇牙咧嘴的凶兽在后面紧追着她。

或许只要像上次一样逃掉就可以了。

连郗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飞快跑到门口,刚想推开门,门却被先一步拉开了。

阎臣一打开门,就看着连郗身上穿着他jg心准备的裙子,从头到脚都非常完美的站在他面前,他抑制住想抱住她的念头,因为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连郗脸上慌张的神se。

阎臣略过连郗,看向她身后那些人,“你们先出去。”

那些工作人员立马停下手上的事情,很快就离开了,而连郗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一眼阎臣。

等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阎臣才抱住连郗,将下巴搁到她的头顶,温柔地问她:“怎么了?”

连郗稍微推开些阎臣,抬头看他:“我突然想起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今天可以先离开吗?”

阎臣又重新搂住连郗,蹭蹭她的鼻子,又亲亲她的嘴唇,“很快结束的。”

唇上的温热却让连郗一阵恶寒,她不着痕迹地别开头错开阎臣的吻,“我真的有事。”

终于阎臣不再执拗于连郗的唇,他正了正脸se:“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顿了顿又道,“宴会结束以后我就送你过去。”

连郗知道此时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心底的那些不甘心让她想要激怒他,“那今晚的悠宁开口道。

“听说已经si了,好像是为情自杀。”

“那个nv生好像还是我们学校的。”

连郗听着她们讲了几句,后来已经分不清她们说的是流言还是事实了,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有人失踪了。

学校大概也因为担心学生因此造成恐慌,当晚就发布了公告,学校的严格管控是出于对学生安全考虑,玉川大学有一位学生失踪了,目前已交由警方处理,同时也大家希望停止散播不实的谣言,并积极配合学校的监督工作。

那位失踪的同学已经大三了,他的妈妈一直联系不上他,找到学校才得知她儿子已经失踪好几天了。那位同学最近一直都是花钱找人替他上课点名的,所以连老师都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了,他的舍友最后一次见到他也是几天前了,由于他是本地人会经常回家,不在宿舍时大家都没在意。而当时那位同学已经失踪超过十天了。

学校报警以后,这件事惊动了上层,也发现了其中非常奇怪的疑点,那位同学出了学校以后的行迹一点都查不到,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和通话记录,连附近的监控都没有拍摄到他的身影,警方怀疑这很有可能不是一件单纯的失踪案。

而由于管控问题导致学生失踪很久都没有察觉到的学校自然需要负很大责任。

因此大学城的其他学校都紧张得展开了严格的管控,特别是在那位同学至今下落不明的特殊时段,所有人都变得人心惶惶。

连郗倒是对这件事有印象,虽然现在动静很大,但是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因为那位学长他的尸t将在几天后就会被发现在附近的长景江江边的堤岸,si因则是自杀。至于是不是为情就不知道了。

对于清楚事情原委的连郗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紧张,除了上课或是去画室以外,她也会找时间去咖啡店兼职。

“您的榛果拿铁,请慢用。”

“谢谢。”nv孩从连郗手上拿过两杯榛果拿铁,一边将其中一杯递给旁边的nv生一边跟她抱怨:“我妈最近一天就要查岗我不下十次,打电话来必须要我三分钟之内接通,真的好烦。”

“啊,不用这么夸张吧!”另一个nv生喝了一口拿铁,继续道:“虽然在同一个市,但是那个失踪的人和我们学校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就是说,都成年人了,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你说有没可能已经被杀了?”

“你别吓人好吗!”

连郗微笑着目送两个nv生渐行渐远,想不到那个失踪案已经在s市的学校间流传开来了,甚至衍生了各种流言蜚语。

“请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连郗的走神被一道男声打断,她寻着声音看过去,旁边售卖蛋糕甜点的玻璃柜前站着一位长得很有x1引力的男人。

“啊?”连郗一下子愣住了。

那人脸型消瘦,五官明朗,他星眸弯弯地,嘴角g起微微的弧度,十分温和而英气的感觉,又见他一直看着她,连郗才确定他是在问自己,才笑着回他:“应该不会被杀掉吧”。

那个男人依然保持着微笑不变,给人一种即使他说出的问题有点奇怪,却没有人会拒绝回答的错觉,他看着连郗缓缓地说,“我是想问,你会觉得自己的父母是麻烦吗?”

对上男人幽黑如深海一般的眸光,以及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连郗一时间没回答上来。

而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连郗是否回答,他只轻笑一声,走到连郗面前:“我要一份草莓蛋糕。”

“好的,”连郗带着一gu奇怪的感觉给那个男人下单,并将小票递给他,“您的小票。”

在她转身去装蛋糕时,男人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票,就将小票在在手里r0u成一团,纸团随着男人松开的手掌掉落在桌子上。

直到连郗将草莓蛋糕打包好拿给那个男人,看着男人走出咖啡店,她都没有从诡异的感觉和那个男人怪异的微笑中缓过来。

晚上九点,连郗下班。

在等地铁的中途,连郗掏出很久没看的手机,发现有许多未读信息。

连郗点开,除了几个群聊非常活跃备以外,安宜礼和季安和都给她发了消息,连郗没有点开,继续往下划。

突然手指顿住,连郗的视线停留在备注为“赵医生”的聊天窗口,头像右上角有一个红se的3的符号。

连郗深x1一口气,点开。

赵医生给她发了一个文件,下面还有两句话。

“病人的情况已经确诊,需要尽快住院接受治疗。”

“积极配合医院的治疗是有希望康复的,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连郗手指开始发颤,点了好几下才打开文件。里面各种专业术语和一大堆专业名词,后面跟着一串数据,连郗看得很艰难。

“慢x”、“髓x”、“白血病”、“晚期”,“晚期”

一gu寒意从指尖沁透她的x口,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在这初夏的季节里如坠冰窟,寒气冻住了她的肺,她无法呼x1,太yanx像是被一根针刺入,每一根神经转到后脑勺就有种被撞击般的猛烈疼痛,她无法思考了。

后来的记忆是片断的,连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地铁,怎么下的地铁,后来又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她的脑袋已经完全停止运转,像是被水泥浇灌了一般,也把她r0ut混合着水泥融合在一起,凝固以后,变成一个si物。

时间变得慢了起来,世界安静无声,只有耳朵里回荡着耳蜗鸣叫声。然后连郗看见有人向她走来,嘴里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她迟钝地大脑无法将听见的声音在脑袋里转化为信息,怔怔地望着来人的脸,似乎一时之间也没有认出是谁。

“郗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刚刚季安和远远地看见连郗在前面走,脚步十分飘忽,他觉得很不对劲,走进了,怎么叫都没反应,一看,连郗那双游离的眼睛空无一物,眼周红红的,他飞快地扫过连郗的全身,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一般。

“郗郗,你看着我!”季安和用力抓紧连郗的手臂,才渐渐从连郗的表情中看到她眼神慢慢聚焦起来。像是找到安全感一般,她的手自然地握回住季安和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

连郗皱着眉,眼珠不安地转动着,终于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季安和,她正想说什么:“我”然而正当她开口时,喉咙却像噎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眼角撇到季安和身后还有一个人,连郗看过去,赫然便看见阎臣站在季安和身后不远处,双手cha着兜,完全像是陌生人一般站在一边。

阎臣的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她这个方向。

连郗瞬间感到清醒了许多,她放开季安和的手臂,缓缓对季安和说:“我没事。”

说着又去看了阎臣一眼,却正好接住了他的目光。

连郗心脏一缩,挣开季安和的手,对他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说完,逃也似的向宿舍楼的方向飞快离开。

阎臣迈动步伐走到季安和身侧,他看见自己的好兄弟的目光仍然追随着连郗的身影,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爽的情绪。

“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

季安和连眼神也没给他,回了一句:“以后再说。”然后便自顾自地走出了学校。

————

疾病方面,非常不专业,但是剧情需要,我胡诌了。′?Д?」

连郗梦见了妈妈。

梦里她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妈妈戴了副眼镜,拿着一个长嘴浇水壶正在给家里的绿植洒水,妈妈看见她进了门,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悠悠说了一句:“回来啦。”便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毛毯往yan台方向走。

她追上去问妈妈:“妈,你怎么不在医院?”妈妈悠哉悠哉地摆弄她的盆栽,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话,连郗没听清,上前走到妈妈身旁再想说什么。

这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吹乱了jg心打理的盆景,将妈妈的身影也吹散了。

在手机闹钟响铃前的一分钟,连郗张开眼睛,缓了缓,她伸手0到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七点一刻,她轻手轻脚地准备下床洗漱。

一手撑在洗漱台上,一手拿着牙刷机械般在嘴里来回刷动,连郗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se苍白,眼睛里不太明显的血丝,眼下浮现淡淡的黑眼圈,她知道自己没睡好,但是想起昨晚妈妈激动的情绪,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再劝说妈妈来s市治疗。

癌症到了晚期一般都是希望渺茫,但也是有生机的,就像慢x髓x白血病,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再经过治疗,有很大概率是能够痊愈的。

连郗耐心劝导希望妈妈能够来s市,这里的医疗技术水平全国一流,骨髓的储备资源库也更多,她不是妈妈的亲生nv儿,血型也不同,无法配型,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要为妈妈寻找到适合的。

但是不知是连郗的哪句话触动到了妈妈的神经,妈妈激烈地反对去s市。连郗觉得妈妈的决定非常不明智,她又是焦虑又是愤怒,争执几句,最后的结果就是妈妈颤抖着声音生气地对她说:“我的身t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c心!”

连郗从未见过妈妈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刻,甚至在知道自己得了病以后都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却因为她的建议而仪态尽失。究竟是怎样的愤怒才会让妈妈说出这样的话呢?

手上不小心用力过劲,牙刷撞上牙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连郗手抖了一下,两眼更是被刺激得泪流不止,不知是嘴巴更痛还是与心上更心疼。短短几秒,她似乎停止了呼x1。

双手接过自来水将嘴巴里的泡沫漱g净,又接了一捧水扑上脸颊,冰冷的水让连郗彻底清醒过来了。

连郗离开宿舍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起床。

一个早上,连郗都在各大医院之间来回奔走,她拿着妈妈的病例和骨髓配型单提交到各个医院去做骨髓移植排仓。

中午又赶到咖啡馆兼职一直到晚上10点才下班。

连郗不敢再像曾经那般贪恋安逸,安逸会摧毁她,她需要迫切感,迫切才能让她清醒,这样才能提醒她不要犯以前犯过的错。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b赛,她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输。

新闻里果然播报了玉川大学一名失踪的大三学生终于水落石出的行踪,毫不意外地就是连郗记忆里那样他的尸t被发现在长景江的堤岸边,尸t已经开始腐烂认不出容颜,经过法医的鉴定对b才确认身份,si亡时间可以确定在两天前。

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学校的管制终于不那么严了。连郗就开始繁忙的日子,除了在学校上课完成作业之外,每天都会ch0u出时间去咖啡店做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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