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2)

14

下课了。

经历一场jg采绝l的国文课,老师对我印象深刻,当她知道我不是本班的学生後,满脸惊讶的问:「你读哪个学校?中文系吗?」

「不,我是读这附近的技术学院,电子系。」

「电子是你的兴趣吗?」没想到这不苟言笑的老师私底下是相当健谈的。

「也…不算兴趣,算是为了前途着想吧。」

「那就可惜了,不去念中文系。」这时刚好学校钟声响起,她无视钟声继续说:「其实中文系非常需要记忆力,但更重要的是对文字的敏感度,我想…社会系、中文系应该都很适合你。」

「他在网路上有放自己的文章,现在可是大红人唷!」芷馨得意的说着。

老师笑了笑,说:「我没在上网。」

芷馨自讨没趣的嘟嘴,我和老师闲聊一会,她转去别间教室上课,而芷馨陪我走到学校南边的停车场,旁边也一堆学生跟我们往同个方向。

「你真的好厉害。」芷馨望向我,「我是,然後还看到一篇几年前的新闻,说是一位专门管理银行存款系统的工程师,有一天他改变了存款机的系统,譬如原本转帐的手续费是10块钱,然而工程师偷偷改成100000017元,然後多出来的00000017元就转入自己的帐户。几年後,日积月累,他的户头已经多了几十万,但他自信过头,以为天衣无缝,最後被罪证确凿,警方依法起诉。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思索着。人们是不是都在後悔,後悔当初所作的决定,每天眼泪不停的流着,就希望用眼泪当作代价,换来能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却没看到,自己以被过去所捆绑,回家的路一直都在你眼前,但你却不肯往前走,只是一昧的回头…回头…

上帝拥有改变和创造的能力,而我们人类无法改变,只能用信仰去接近上帝,这大概就是身为人的无奈。

/你不可能改变一件事情,却不伤害到人。/

18

今天早上的导师时间是这学期的最後一堂课,但是我跷课,待在宿舍里收拾东西,房间内堆满空箱子和满地的杂物,我念资工系的东西算少,最多就是那台电脑b较麻烦,但翌哲就不同了,根本是难以形容的恐怖多。

「翌哲,你也太夸张了吧?光是衣服就能塞满两个箱子了。」

「一个月才买几件衣服,谁知道到了学期末竟然堆得像金字塔一样高。」我忽然想到,这或许也算蝴蝶效应的一种。翌哲没抬头,问我:「接下来ch0u宿舍还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住同一间,啊!我去拜托楼长好了,反正我跟他也熟。」

「我要去学校附近租套房了,还是习惯一个人住。」我答。

「啊?真的假的?」

「恩,就在学校东边门口那里的房子,单人套房,我连订金都付了。」

「那我接下来没有免费的咖啡可以喝了。」平常开朗活泼的翌哲难得露出苦笑。

「有机会还是可以来我那边客串。放心,咖啡一定是免费的。」

我陪翌哲收拾东西後,他义不容辞的陪我把东西搬去租屋处,两个人用摇晃的步伐缓缓前进,还不忘消遣对方。

我们搬完後就去学校附近吃中餐,才刚扒两口饭,电话就响了。

「小米芾!你在忙吗?」芷馨很有jg神的叫着。

「吃饭算吗?」

「不算!那你等一下有空吗?」

「算…有吧。」我脑中忽然想到横七竖八的新住处。

「那可不可以来帮我一个忙,我需要男人。」

我吓得喷出嘴巴里的面条,在旁的翌哲马上跳开,还不忘骂我一句脏话。然後电话的另一头就一直传来芷馨得意的笑声,等我冷静下来後,她才说:「整到你了吗?」

「算…有吧。」我乾脆停下筷子,以免她又有什麽惊人之举,「那要我帮忙什麽事情?」

「能帮忙搬家吗?因为东西太多了。」

「搬家就早点说,别说让人误会的话,那我哪时候过去?你吃饭了吗?」

「苏打饼乾算吗?」

「…不算!」

芷馨回到话题原点:「小米芾,你还没来过我这边对吧?」

「你那边?原来你不住宿舍啊?」

「我教你,骑过来的时候,只要从我们学校的中油加油站右转,然後继续的直直骑,大约五分钟後就会看见大学世界的招牌,我在巷子的右手倒数边抬头看云时,芷馨只能在旁低头苦背北回归线的历史,然而她的心情一天b一天沉重,压力全写在脸上,我已经好久没看见那甜甜的梨窝。

台南火车站的夜晚一向都很热闹,交通依然挤得水泄不通,圆环内塞满了车子,交警用哨子在跟车子b谁大声。

我回神过来,芷馨刚好从补习班走出来。

「辛苦了。」我将安全帽递给芷馨,她只有给我一个疲倦的笑容。

我发动机车後,就往安海路骑去,芷馨察觉不对劲,连忙问:「恩?你是不是走反了?」

「真的吗?」我抬头一看,「哇靠!好像真的走反了,没关系,那就当作在热车吧。」

「等等前面的圆环可以选择开山路回去。」

「真不块是导游。」

结果我提早转弯,直接转入中正路,芷馨没好气的说:「我说的是开山路不是中正路!」

「该si…我竟然又走错了。」

然後芷馨气得不想跟我讲话,我继续骑,看见海安路後右转,最後停在花园夜市。芷馨眨着眼睛看我,像是等待我的解释。

「车子没油了,怎麽办?」我故作无奈,然後指向左边的花园夜市,「啊!竟然这麽刚好停在夜市这边,那就顺便去走走逛逛吧。」

芷馨沉默一会後,噗哧的笑出来,久违的梨窝又出现了,「小米芾!这出烂戏是谁教你演的?」

花园夜市和台南车站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常常挤得水泄不通,人cha0的高峰期就是让你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但芷馨却有不一样的见解。

「b起补习班,我还觉得这里b较好,那个密闭的小空间快要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脑中都是混乱的英文文法,如果在待久一点,我可能会想发脾气。」

「不过这里也快要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我回答。

吃过东西後,我们直奔高雄旗津,不过这次我真的走错路了。本来是要从五福四路转鼓山路,结果我一直想不起来鼓山路这个路名。

「芷、芷馨。」聊到一半,我忽然打断话题,问:「要怎麽去旗津渡轮那边?」

「哎?这次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得了暂时失忆症,忘记去旗津渡轮的那条路名叫什麽,可以像百万大富翁一样,给我callout的机会吗?」

「那你想call谁?」

「call给我老婆,叶芷馨。」

「谁是你老婆!」她用力拍我肩膀,接着又说:「那…提示1:咚咚隆锵~」

「啊!鼓山路。」

「恭喜标准答案!」芷馨还模仿谢震武的语气回答。

我们搭过渡轮到了高雄灯塔,星空隧道内的夜光彩绘闪闪发亮着,各种不同的星座图案印在眼前,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我和芷馨就像小孩子看见新玩具一样,兴奋的拼命拍照。

在灯塔入口处的阶梯坐满赏夜景的人,我和芷馨坐在阶梯上,仰望夜空,可惜没有半颗星星,这悠闲自由的气息让人倍感自在。橙hse的灯光铺满整座港湾,高雄市的85大楼高高的耸立着,美不胜收,我主动从芷馨的背後拥住她,一起感受从海面吹拂而来的海风,她的发丝轻轻sao动我的脸颊,海风中带着一丝丝的香味。

「你是不是变瘦了?」我拉起她的手,竟然用拇指和无名指就能圈住那纤细的手腕。

「或许吧,等我导游考试结束後,我要大吃特吃!」芷馨回头问我,「小米芾,你最想去的国家吗?」

「…不知道加拿大的天空有没有跟这里不一样,据说在秋天的时候,除了有红se的枫叶,其他跟植物会变成各种不同的颜se,红se、绿se、hse、紫se…加拿大的西部森林原野,宛如就像巨大的调se盘,唱着视觉的飨宴。」

「哇…有机会一定要亲眼看到。」芷馨用向往的眼神看着天空,「我的野心b较小,最想去的国家是日本北海道。」

「薰衣草吗?」

「恩,那是其中之一。我喜欢北海道一览无遗的草原,还有下雪的冬天,札幌、旭川、富良野、稚内。」

我握住她的手,「那我们一起去吧。」

「少哄我了,我又不是小nv生。」

我挑眉,然後说:「那分开去吧。」

「小米芾!」

/如果承诺能留住一个人,那还要结婚证书做什麽?/

22

转眼间,已经八月了。

芷馨去导游考试的当天肚子痛得受不了,因为好巧不巧她的好朋友竟然来凑热闹,她只能y着头皮上阵,虽然说见红就是好事,但偏偏又是ch0u到烂题目,就是内容简单,没什麽好讲的,然而考试的规定上是要每个人讲十分钟。芷馨说当下脸真的都绿了,所幸她向来就不是个害羞容易紧张的nv生,对着高雄ai河,面对一群资深的导游,仍然是气定神闲的介绍,用一种自然的方式去述说,但後来内容不够,剩余的一、两分钟只好随机应变,说笑话。

「我问你们唷!」芷馨手上拿着ic,显得很有架式,「有两个人,小明和小美认识之後,瞬间就认为彼此是自己的将来,所以很快的就坠入了ai河那猜猜看,两天之後发生什麽事?」

「不知道。」大家回答。

「都不知道吗?」芷馨还加上肢t语言,用手b划着,「当然是在高雄被打捞起来阿!」

然後全场笑翻了。虽然我没亲眼见到,但听到芷馨这麽得意的说着,那事实大概是这样没错。

「为什麽同样一个笑话,我跟你的效果会差这麽多?」我替自己打抱不平。

「所以我才会当上导游,而你…」芷馨调皮的捏住我的鼻子,「才是小米芾呀!」

导游考试的那天下午就立即成绩,当叶芷馨名字旁边写着「及格」的时候,她开心的直扑我怀里,然後我在她耳旁亲昵的说着:「恭喜你又朝梦想迈进了一步。」

考试完的隔天我们就直奔南投的日月潭,大陆的观光客b台湾人还来得多,我们去搭缆车享受高挑美景的畅快,还有去月老庙求长长久久、永不分离,晚上则是在民宿房间内的小yan台上,喝着即溶式的咖啡,望着湖上风光闲聊。

这一切是多麽的幸福,也是我未曾感受过的t会。以前我总是在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里,侧头望去,视线迷失在黑暗中,都是没有温度的寂寞,我只好用一张纸和一只笔抒发心情。我努力的逃,却无法看见隐藏在尽头的光源。夜晚就像一只拥有獠牙的野兽,不断啃蚀我的灵魂。残破不堪的我,只好用网路来远离寂寞。

如今,在日复一日的夜晚中,两个人盖着一条棉被,共享彼此的t温,用手指探索对方的脸庞,说着甜言蜜语,然後倦倦的睡去。这即使在黑暗中,也可以感觉安全和温暖。

「怎麽办…」芷馨抌在我的手臂上,忽然说:「接下来我就要毕业了,我或许会回台中。」

「不打算留在南部工作吗?」

「恩…不是。」芷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就怕到时候可能是被找去中部工作…甚至是到北部。」

「不要多想了,未来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我翻身,朝她的额上一吻。

清晨,天还没亮,芷馨就在我怀里撒娇,要我起床,我在迷蒙中看见她走进浴室後,又沉沉睡去,等到我在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化好妆了。

「你再不起来我就生气罗!」芷馨双手叉着腰,认真的对我说。

大多人都看过日月潭的美,但却很少有人看过日月潭的日出。我们在自行车步道的观景台上眺望整座沉静幽暗的日月潭,它有一种能渲染的魔力,使你的心也跟着湖水沉静。日出来临,湖水与天空被山面切开,天空渐渐转亮,湖水也随着深蓝se转变为淡蓝se,yan光从山的另一头穿s过来,水面层次分明,才不到几分钟,又变回以往富有朝气明亮的日月潭。

我和芷馨用相机收藏这个瞬间,这湖水好像让我找到平静的自己,但回高雄後的几天,就没这麽平静了。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