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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而归的影,把四个人整齐横列在地板上,其中没套上麻袋也没流血的许逸是最显眼的存在。

折磨完人回来的利,清洗身上的血迹,撇了一眼排排躺的几人,一眼就看见了几天前的小家伙,他好笑地问着影,“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说的那个家伙。”

利以为是他说过的原因导致影手下留情了。

影表情复杂,有点一言难尽,“啊,我不知道是他。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然后他逃跑的时候,自己、摔晕了……”

“他是白捡的。”

因为是白捡的,所以没有动手。

“噗嗤”利又被这家伙的蠢笑到了,他回想了一下,这个小家伙确实有不看路的毛病,上次就是因为他不看路滚下去了,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动手。

影问:“那个呢?”

“把他和小白关一块了。”利嫌屋里堆着的几个人脏,把他们都拖出去了,在空地上解开三个麻袋,指着莉莉安问:“这个怎么下那么重的手,都快没气了。”

莉莉安手脚筋都被挑断,伤口已经凝血,只有腹部不起眼的起伏证明她还有一口气,影皱了皱眉头,回忆道:“她把枪藏在帽子里,我、去抓另一个的时候,她反应极大,为了防止她还有别的、招数,就这样了。”

虽然莉莉安的枪法很准,但对手是身经百战的影,影在不计其数的枪战中数次死里逃生,自然不把她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枪法好又如何,没有经过杀戮的幼鸟,给她枪也不敢真杀人。

一点偏差就足够影把她制服,杀人就要把枪对准敌人的脑袋,而不是正在砍人的手臂。

利:“你也被枪打中了?杰要晚上才能回来,他和姜一块出去了。”

“一点、擦伤而已。”影表示自己没事,他当时躲开了。“他们去干什么?”

利舔了舔下嘴唇,“带着鱼枪和潜水装备下海捕猎去了,咱们晚上有口福了,这几天我嘴里快淡死了。”

“但现在嘛,要先把这几个人处理一下。”

影被噎了一下,合着今天就他一个人干活。“先、关起来吧,别跑了,省得、还要去抓。”语气中夹杂着埋怨。

等许逸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铁笼子里了,笼子的空间狭隘他只能一直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笼子上盖着一层厚重的布料,布料上还绣着些花纹。

笼子上了锁,没有钥匙不可能打得开,许逸现在是侧躺着双手抱膝低着头的姿势,这个姿势令他很难受,手脚长时间被困在狭小的空间施展不开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许逸尝试着换个姿势,但手扭过去了下半身子扭不过去,笼子的高度不到一米,他努力把腿往上伸,整个下半身腾空屁股贴着铁,整个人仰躺着,手臂终于得到了解放。

这个姿势看起来奇怪,过了一会儿,头顶的黑布被揭开,那人走路没有脚步声,静悄悄的,他打着手电筒,刺眼的光线对准了笼子里的人,许逸则被这道强光照得睁不开眼。

半晌,睁开眼躺着的许逸与那个人对视,在眼中的倒影中,双方皆是一愣。

许逸不知道对方在愣什么。

他是因为对方太奇怪了,像是电影里行为样貌古怪的杀人犯。上方的人在身体裸露出来的地方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脸上只有一双黝黑的眼露了出来,而那双眼此刻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似要用眼神吃了他。

许逸竟然从那双眼里看到了一股熟悉感,他想他一定是被吓傻了,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成为一名恶名昭彰的杀人犯。是因为这个怪人也有一头黑发,才会让他在异国他乡感到熟悉吧?

沉默的对峙被另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

“姜,你怎么看那么久?影已经把鱼都处理好了,味道非常不错,对了,钥匙都放在我身上,他们不会逃跑的。”利推开木门,看见立在铁笼前的姜,见姜没反应,他又叫了一声,“姜?”

这回,姜终于收回举着手电筒的动作,他不再与铁笼中的人对视,重新盖上黑布,一句话也没说和利一同离开了。

姜?许逸在脑子里翻遍近几年熟悉的朋友,都没找到一个叫姜的男人,刚才是错觉吧。

来到篝火前的姜一言不发,虽然他平常就是这个性子,但今晚的他安静之余还有种低气压一直围绕着他,坐在他旁边的杰是个善于观察情绪的人,他递给姜一串烤鱼,“怎么去了一趟就不开心了,谁又惹他了?”

篝火中的柴在噼里啪啦响,火在逐渐蔓延着它的身体,不用多久就会变成一把灰尘随风飘散。

利还嫌火不够大,又填了一把柴火,“我可没惹他,他就像你说的那样,去了一趟就这样了,我刚才看见他站在笼子前,一副想立刻宰人的模样。”

火突然大了起来,充当厨子的影被扑了一脸灰,他怒瞪着始作俑者,“滚、一边去。”

“那就宰了,至于动气吗?”杰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拱火道:“反正我的实验用不了那么多人,少一个两个也不碍事。”

被厨子驱赶的利嘿嘿一笑,开玩笑道:“难不成是看上人家了?”

看上人家就想杀了他,什么歪理。

姜用刀眼扫了一下两人,起身去找小白了。

小白是一只毛发爆棚的狼,狼如其名浑身上下都是雪白的颜色,它被关了一天,刚被放出来就撒丫子乱跑,跑着跑着就把土溅到利和杰的身上。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利顾不上吃了,手忙脚乱地抖着泥块。

杰则默默把弄脏的眼镜取下来,气笑又无奈地看着太活泼的小白。

“它今天怎么那么有精气神?还有姜你把它放出来干什么,就知道捣乱。”他把手上的鱼喂给小白,平日里贪吃的小白却没有立刻张嘴。

“这是谁给它喂饱了?”

利扯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我把那个人和小白关一块了,看来都是他的功劳。”

话落,杰一把抓住欢快的狼头,按住掰开小白的嘴仔细查看,嘴边的白毛都被染红了。杰看小白的牙没有问题,就把它放开了,他略带指责地说:“你别把什么脏东西都喂给它吃,吃坏了怎么办?”

医生的话利不得不听,“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忙活完的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加入谈话:“明天我要休息,还剩一个、我不抓了。”

“可以啊。”杰说,“最后一个先放着吧,小白吃了一个还剩四个,四个刚好够用。”

用完再去抓也不迟。

安静一整晚的姜终于开口了,“黑头发的那个留着,明天我去把最后一个抓回来。”

这次连影都感觉到了不正常,“为什么?”

难道是舍不得杀同为亚裔的人?但是姜在以前可没这方面的忌讳。

利和杰同样不解,他们颇为诧异地看着坐在草地上的姜,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三个人直刷刷地转头,饭都不吃了。

“初恋。”

留下一个爆炸消息,姜继续淡定地吃着,而另外几个却不淡定了。

“!!!!!!?”

杰拿鱼的手一抖,差点掉进土里。

“初初初恋?!!”影一激动,结巴的毛病又犯了,那个自己摔晕的蠢家伙,是姜的初恋?太意外了。

“咳咳咳!!”利被嘴里的鱼刺卡到喉咙,涨红着脸着急地去拍杰,杰被拍得缓过神,进屋拿了个镊子把鱼刺取了出来。

从上帝那回来的利唏嘘不已,他把鱼一抛,决定此生再也不吃鱼了,鱼可以不吃,兄弟的八卦不能不听。

他凑近了姜,探头探脑询问:“你说的真的……?初恋?”

姜吃完饭用纸擦干净嘴重新把下巴上的绷带绑好,闷声“嗯”了一声。

但他这也不像高兴的样子啊?

三人互相递了一个眼神,默契地闭上了嘴。

迷迷糊糊睡着的许逸翻了个身,当他意识到成功地翻身之后却立马惊醒,狭小的笼子里别说翻身了,他翻个手指头都费劲,现在他这是被放出来了?

起身间还有铁链碰撞的声音,许逸脖子一沉,抬手摸到一个冰冷皮质的项圈,项圈连接着一条细长的铁链,他竟然被栓起来了。许逸愤怒之余一个白色巨大的身影映入眼帘,光线很暗,他只能勉强看清那条白绒绒蓬松的尾巴温顺地垂着。

他和狗住一块了。狗还带着和他一样的项圈?这太荒谬了。

许逸贴着墙走,在手能触及的地方按下开关,“啪。”明亮的灯光瞬间令屋子的摆设一览无余,没有窗,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一只狗趴在地毯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许逸注意到那条狗的嘴巴长长的,目光如炬,在闷热的天气里它并没有吐出舌头散热。

垂着的尾巴,尖锐的嘴巴,以及……森绿色的眼睛。这是一头名副其实的白狼!

许逸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紧张的神经,有没有搞错,他居然和一头狼共处一室?好在这头狼现在没有攻击他的趋势,许逸目测着铁链的长度,他够不到门把手。

从门缝间的空隙中,许逸明白一夜已经过去了,而他在无意识下又被人套上了锁链,这种刀一直悬在头顶迟迟不落下的感觉糟糕透顶,他撕扯着项圈,又一次触碰到伤口。

一直安静的白狼像是察觉到什么,强健有力的四肢直立,期盼地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许逸的注意力全在项圈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木门打开了。

“别白费力气了,这种特质的项圈一般人是打不开的。”

突兀的声音,惊得许逸回头去看,看到来人后他紧张地缩紧了瞳孔,是那天拿着匕首追杀他的绿眼男人。

利一只手端着装着食物的盘子,一只手抚摸着蹭他大腿的小白,他把食物递给僵在原地的许逸,重新打量他。

许逸是典型的东方美人,脸上的线条流畅,眼睛很大眼角微微往上挑,细皮嫩肉的再加上他平日里高傲又懒散的姿态,俨然一副养尊处优有钱少爷的姿态。许逸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漂亮,只许别人夸他俊俏,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是打哈哈不明说罢了。

利一眼就看明白了,原来姜以前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啊。

虽然很饿,但许逸一点想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利见他不吃,摆摆手,“好吧好吧,不吃也行,等会也省的打扫了。”

许逸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云里雾里的被带出房间,锁链被取下了,但项圈还安安稳稳的在脖子上,他鱼,如同梦幻中美轮美奂的景象。

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把许逸沉溺在美景的心猛拉了回来,他把视线落到另一处,终于理解了刚才利说的话。

那是跟人间地狱一样的场景。

池子里躺着一堆残肢断臂,暗红的血水满得快要溢出池子,血腥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垃圾桶里都是一些破损的衣物,有一件绣着向日葵的短袖异常熟悉,那是贝芙尔穿过的衣服。

而一个铁板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四肢都被捆紧,过长的头发,许逸立刻就认出那是哈德森,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拿着电锯切割哈德森的身体,电锯高速运转下,一些碎肉溅到了白大褂上。

“呕!”

许逸胃里翻江倒海,他接受不了眼前的景象,捂着嘴蹲下身子不停干呕。

疯子,疯子,疯子!都是疯子!哈德森还活着,许逸分明看见他的脚动了!

许逸的反应在利的意料之中,先吓一吓,吓破胆什么都好问了。

兄弟的嘴撬不开,他和杰就合伙演了这么一出,实在是太好奇了,平日里从来没见姜对谁感兴趣过,对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一块消遣的时候也不碰别人,问就说没兴趣,如果不是偶然碰见姜解决生理问题,他们都以为他是阳痿呢。

快被吓死的许逸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精神恍惚间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活生生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切割,那血肉横飞的场景是白天都能做噩梦的存在。

利用单手把蹲着的许逸揪着后衣领拎起来,许逸双腿离地十分抗拒,白着一张脸发抖,“不要,我不要过去!别碰我、别碰我!”

许逸双手用力去推利紧拎着他的手,腿在空中不停地踹,利的裤子被踹脏了令他非常不爽。

板着脸恐吓道:“再动下一个锯的人就是你!”这句话成功唬住了许逸,立刻不动了,安静如鸡。

利把手中的人拎到另一架铁床上,拍拍手,示意杰可以不用装了,杰听到暗号,满身是血举着电锯就朝许逸过来了。

许逸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利见情况不对,用眼神示意杰收敛点,要是吓晕过去还怎么问,杰摸摸鼻子把电锯关了,样子略显尴尬,他已经很收敛了,谁能想到他那么胆小。

利装模作样地“咳咳”两声清清嗓子,“那个,我们可以不杀你,但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答好了就留你一条小命,如何?”

许逸点点头。

还算识相。利不能问的太明显,循循善诱道,“你现在多大了?”

许逸撇了一眼杰手里的电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老实地说:“22。”

利“哦”了一声,比姜还小一岁。“在哪上学?”

许逸:“刚毕业。”

利:“家里有几个人?”

许逸留了个心眼,“父母双亡,有一个哥哥。”其实他是独生子。

利继续问:“你哥叫什么名字?”

许逸现场编了一个:“他叫许愿。”

利愣了一下,竟然还有人叫这名,“你叫什么?”

此时电锯“嗡”地响了,杰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按到开关了,你们继续。”

许逸被吓一跳,脱口而出:“许逸。”

“许逸啊,比你哥名字好听多了。”利说着,问到了最重要的地方,“你谈过恋爱没有?”

许逸:“谈过。”

话落,两个人的眼睛明显亮了亮,利摩拳擦掌,细声细语,“和谁啊……?”

许逸苦恼的想了想,“太多了,具体记不清了。”

利&杰:“………”

利不甘心继续问,“总要记住几个吧?”

许逸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秋,米尔斯,莉娅,婉婉……”接着他又吐出来几个人名,没有一个是姜的名字,利越听越失望,他真是小瞧了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个滥情的小子。

“行了行了。”

许逸刚回忆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就突然被打断,不明所以地望着两人,不是你们叫说的吗,要不然他才懒得去回想以前的人。

利知道今天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这小子是真把姜忘得一干二净,不知为何,他突然替兄弟感到不值,杰也是同样的想法。

电锯再次被按响,许逸瞪大眼,杰和利商量着:“要不还是把他锯了吧,太气人了。”

许逸:“???”

说好的坦白从宽?玩他呢?

利点点头,“锯了吧,真闹心。”

许逸一骨碌滚下床,“等等等等!还有还有还有!!”

杰逐步靠近,微眯着眼,语气不善,“还有?”

“对对对。”许逸根本摸不着头脑,胡乱应着,确实还有,但太久远他暂时还真想不起来名字,眼看电锯就要落下来,死亡时刻,灵光一闪,沉封已久的记忆终于被揭开一角。

许逸心一停,哆哆嗦嗦道:“姜、姜……”

杰意外地停下了动作,“姜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记忆中的那个人愈发清晰,校服、笑容、脸庞、哭泣……以及那吞没他冲天灼热的火光。

一震眩晕后,许逸抱头痛哭,独自陷入自身压抑的情绪之中。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我早忘了…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错了……都错了……姜…姜……”

许逸头痛欲裂,不停地自言自语,神情逐渐狰狞。

“该死,该死的,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

“滚,滚……”

利和杰都被这意外惊到,利想上前阻止,但他一靠近许逸就会受到惊吓,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失神的眼睛止不住地流出两行热泪,“滚开,滚开!别碰我……”

杰猜测到许逸被吓到受到刺激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姜他就是这个反应。

真当他们束手无策之际,身后的门自动打开了,拖着雷奥的姜也没料到里面是这样的场景,正着急的两个人顾不得做坏事被发现的窘迫,寻求帮助。

“我们就吓吓他,他就这样了。”

杰和利根本没想杀他,没成想玩得太大不好收拾了。

姜看着失声痛哭的许逸也是错愕,“你们怎么吓的?吓成这样?”

杰就简短地把来龙去脉说了,“就是提到你,他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吗。”姜把手里的人随手扔到一边,来到许逸的面前,颇为感慨道:“还是这么胆小啊,许逸。”

听到声音的许逸想往后退,但被姜用力抓住了头发狠狠往前一扯,“啊!”许逸痛叫出声,沉浸在自身世界的他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自喃自语,“放……放开我……”

姜没有手下留情,他钳住许逸的脑袋,往地下猛地一砸,“砰”地一声,接踵而至的是一声惨烈的叫声,“啊!”

大量的鲜血从许逸的后脑勺流了出来,倒地的许逸因为疼痛哭得更大声了,“疼……好疼……真的好疼……放了我……不要砸……”

围观的杰和利并没有出声制止,而是冷漠地看着。

姜问:“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许逸捂着伤口,他不要想起来,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要让他记起来,明明都忘了,明明再也想不起来了……好疼,太疼了……

谁来救救他,妈妈……

姜向后伸手,“给我一个棍子。”

杰随便在角落找了个钢管递给他,“给。”

姜接过沉甸甸的钢管,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记起来没?”

许逸缩着身子,没有回答姜的问题,像是没听到,始终逃避着,不敢面对。

不要想起来……不要……

姜彻底没了耐心,他烦躁地抓住许逸的小腿将他拖了出来,许逸一直在挣扎,嘴里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姜站起身用鞋踩住他的小腿,双手青筋暴起攥紧钢管的一端,对准身下人的膝盖用了十分劲砸了下去。

“啊!”

瞬间,许逸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清晰地听见骨头断开的声音,他的腿不能动了,“好疼!”

“记起来了吗?”

许逸哭喊着,“我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腿好疼,不要踩拿开……”他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为什么非要他想起来,明明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

姜闻言把钢管还了回去,他继续问:“哦?记起什么了。”

“火…”许逸虚弱地回答,“在……火里……姜……救了我。”

“姜、遇淮……。”

许逸痛苦地护着腿,“姜遇淮,我……我想起来了。”

所以,不要再打了。

姜沉默了一会,半晌,冷笑了一声,“呵。”

他似乎并不因为许逸想起来而感到开心,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许逸闭着眼蜷缩成一团,就像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的样子,但他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姜遇淮不会放过他的,他早该知道的,那股熟悉感,姜,早就该想起来了,只不过是他一直在自我欺骗罢了。

好疼啊,头好晕好想吐,腿没有知觉了,他被姜遇淮亲手变成了一个废人,是报应还是孽缘?

在一群疯子手里,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雷奥也被抓住了,他也会很快死的,就像哈德森那样,他们不过是一群以折磨人为乐的变态罢了,他不想被折磨而死,那太疼了。

莉莉安和贝芙尔会哭吗?她们那么相爱,会为彼此伤心吧,塞斯特估计也早死了,落到他们手里,死的一定很痛苦吧。

好疼。

地上的人没了动静,看热闹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利看姜真走了就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救吗?”还是直接放任不管由他自生自灭,姜也没说怎么处理。

“能不救吗?”

杰倒是看得明白,姜虽然下那么重的手,但至少还没直接打死不是?要知道,姜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想让人死不会有那么多废话的,既然没打死,那就说明还是要留口气的。

杰重新换上一副乳胶手套,带上口罩和眼镜,把许逸横抱起来放到垫着毯子的手术台上固定好,对着利说,“愣着干什么?帮我把他裤子脱了。”

说完就去找到时候要用到的工具。

被使唤的利动手能力很强,三下五除二就把昏迷不醒的许逸全身上下扒光了,完事还吹了个口哨。

该说不说,这家伙浑身上下都跟玉雕的一样,浑身白得发光,身体有着青少年独有的青涩感,利就喜欢这样的,搞起来很爽,可惜这是姜的人,他不能动但过过眼瘾总行吧。

杰拿着推子一脸无语地看着色心大起的利,“谁让你把他脱光了?”

“反正衣服都脏了,就干脆都脱了。”利不仅理直气壮,还催促道:“快点,一会该凉透了。”

杰先处理许逸后脑的伤口,用推子把那一块头发推掉,表情专注地止血。他这没有麻药,处理的途中许逸会下意识动弹,头最不好固定,尤其伤口还在后脑上,杰只能速战速决,手眼飞快地上药缠绷带,不一会就大功告成了。

检查之后,杰更加确实姜手下留情了,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就是这腿……杰觉得有些棘手,姜到底想不想这个腿能站起来呢?还是回头问问他好了。

时光飞逝,几天后许逸睁开了眼睛,当他意识到自己没死的时候是绝望的。

单薄的手背上挂着水,拔掉针头后没管因为粗鲁动作而出血的针孔,他双手撑着靠坐在床头,掀开被子傻傻地望着不听使唤的左腿,他抬了抬右腿又去抬左腿,左腿依旧纹丝不动。

许久,许逸放弃了尝试。

屋里没有人,安静的只能听见屋外的鸟鸣声。无形的风吹起米色的窗帘,透过窗户看,树叶随风而动,鸟儿展翅高飞,只有他被困在角落郁郁寡欢,无能为力。

许逸落泪,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他打量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衣服可以遮盖住伤痕累累的身体,但围绕着全屋开窗都不能消散的药味是什么都掩盖不了的。

手掌中的细纹如此清晰,就如初中那场热恋一般,许逸疲惫地闭上了眼,脑中却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原来他从来都没有遗忘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被他深藏在内心深处。

姜遇淮。

少年的姜遇淮是一颗最亮眼的星星,再亮眼的星星都是围绕着明月转的,那时许逸就是他的月亮,那个说一不二的高傲的月亮。

叛逆期的许逸很喜欢和别人打架,他仗着有钱收买了一大群小弟,每次打架都是见血的程度,有不少人对嚣张跋扈的他怀恨在心,路过的时候都恨不得对他吐个口水,但没有人敢那么做,因为他呲牙必报。

许逸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姜遇淮,因为姜遇淮长得比任何人都漂亮,在许逸的眼里就跟个瓷娃娃似的。

之后许逸就天天都跑去初三的教室窗户上看他,看他蝴蝶翅膀扑闪扑闪的睫毛,看他对待学习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他身上被打上阳光的模样,光芒万丈。

姜遇淮成绩很好,一开始对臭名昭着的许逸避之不及,但渐渐地发现许逸不像传言里那么恶劣后,态度软和了很多。

许逸对姜遇淮很温柔,他第一次对别人这样,跟他说话的时候许逸一直在压着声音,朋友说他被迷住了,许逸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被漂亮的姜遇淮迷住了,并且甘之如饴。

许逸天天缠着姜遇淮,不停地说喜欢他。

“姜遇淮,你真的好漂亮,跟神仙一样。”

“姜遇淮,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也喜欢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买。”

“姜遇淮,你怎么不管做什么都可以那么好看的,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交往啊。”

“姜遇淮,姜遇淮……”

许逸帮姜遇淮解决了欺负他的人,帮他打扫卫生,下课等他吃饭,陪他帮他夸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姜遇淮那颗冰封的心终于为许逸跳动了。

姜遇淮答应和许逸交往的那一天,许逸让人在他家楼外放了一夜的五彩斑斓的烟花。

许逸不知道的是,那一晚姜遇淮笑着在阳台上看了一夜的烟花。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他把他和许逸的以后都想好了。

许逸的脾气暴躁他就让着他点,许逸不喜欢带毛的宠物他就不养小狗了,许逸有钱但他也要努力挣钱养他,他们不会有孩子,如果许逸想要的话,他们还可以领养一个,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他们的以后。

姜遇淮确实做到了,交往后他一直在让着许逸。许逸拉着他去他家做爱,许逸说他怕疼不想在下面,姜遇淮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

两人初尝禁果,许逸的技术很差,第一次很疼,但姜遇淮没有说出口怕打击到他,事后他还在想,这种事只要忍忍就好了,只要许逸在过程中亲吻他,一切疼痛仿佛都消失了。

但这一切美好都被那场大火毁于一旦。

许逸被人报复了,夜晚的时候,仇人在他家外浇了一圈汽油一把火点燃了。

睡醒的许逸被困在家里寸步难移,他哭着给姜遇淮打电话,说他好害怕,说他家离消防站太远了,他会死在家里的,最后,他说救救我。

姜遇淮家离他很近,近到在家里都可以看到那片满天火星,姜遇淮说他会去的。

他披着湿衣服将晕倒的许逸抱起来,冲到门口的时候,上方燃烧的木材砸了下来,姜遇淮不想许逸被砸死,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将许逸抛出门外,而他因为浪费了最后一点时间,被掉下来的木材砸中了,刹那间,火光吞没了他的身影。

那场火毁了姜遇淮。

他全身重度烧伤,在icu抢救了整整三天,术后他又发生感染,反复的发烧感染几乎要了他的性命,而唯一支撑他的信念就是许逸。

最终,他九死一生熬过来了,但他的脸也毁了。

这就是姜遇淮噩梦的开端。

许逸来看过他,他的父母也很感激他,给了他一大笔钱还包了他所有的医药。

但姜遇淮只想要许逸陪着他,医院太无聊了,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许逸一开始是每天都来的,还很关心他,不方便的时候还扶他上厕所。但渐渐地,许逸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一问就说他升初三学业繁忙,姜遇淮知道这是许逸的借口。

因为许逸是不可能认真学习写作业的,每次都要他帮忙写,人也不会突然就改了性子。

但姜遇淮忍耐了下来,他跟自己说或许是许逸每天来回学校医院跑太累了呢?或许是真的开始认真学习了呢?

或许……姜遇淮给自己找好了许逸不来的借口。

拆纱布的时候许逸来了。

他握着姜遇淮的手让他不要害怕,但姜遇淮发现许逸比他还要紧张,他在紧张什么呢?紧张他的那张脸吗。

当纱布完全拆除,姜遇淮拿来了镜子,镜子里是一张很可怕的脸,跟鬼一样。

许逸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匆匆忙忙地说他有急事要离开了,姜遇淮看他连鞋都穿反了,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出声提醒,他就静静地看着许逸慌乱逃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独留他一个人。

许逸不喜欢他了,因为他的脸毁了。

好可笑,好伤心。

姜遇淮砸碎了镜子,流下眼泪。

后来,许逸说他要出国了,姜遇淮问他还回来吗,许逸躲避着他的目光,说不回来了,他的父母把生意都转移到了国外,姜遇淮点点头,问他:

“许逸,我可怕吗?”

许逸摇了摇头,但姜遇淮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了恐惧以及……厌恶。

许逸吐了,逃一般地离开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时隔多年的姜在笼子里发现了狼狈的许逸,这一次他们的位置颠倒了,许逸变成了那个弱小无助的可怜鬼,而他,则是能主宰他生命的主人。

梦中无数次出现的人,能让姜一眼就认出长大成人的许逸,但许逸并没有认出他,他早把姜遇淮遗忘了。

所以姜不惜使用一些暴力手段让许逸想起来,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就是要报复许逸,凭什么他要终日忍受着痛苦苦不堪言,而对方在快乐的生活甚至交了无数个男女朋友每日把酒言欢。许逸的命是他救回来的,这条命本该属于他。

许逸不能死,他要活着,痛苦的活着。姜会把多年积压的仇恨与伤痛通通还给他。

杰问他要不要治好许逸的腿,他拒绝了。

治好干什么,反正许逸永远都不会有逃离的机会了,他不是喜欢到处跑吗?那就让他再也站不起来,每日跟个废物一样仰人鼻息,高傲自大的他很快就会受不了吧?

姜太了解他了,了解他的自私虚伪,冷漠无情,自高自大。

即使这样,姜还是会对他产生强烈的欲望。

下体间的性器会对着沉睡着毫无防备的许逸的身体勃起,不受控制的,叫嚣的,姜一次次想把他按在自己的身下尽情施展着内心恶劣残忍的手段。

他想对他施暴,想他在情欲里崩溃哭泣,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但他要等待着许逸醒来,他要许逸清楚地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侵犯他,他要让许逸跪地求饶,他要让许逸后悔当初抛弃他,他要听许逸再说一次:

“姜遇淮,我喜欢你。”

许逸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杰,从他指责的语气里不难看出他就是救他的那个医生,同样是那天递给姜钢棍的那个人,他的同伴也都是他杀害的。

杰的身上有股斯文败类的感觉,当然,许逸不是在夸赞他。

杰有着做医生的通病,他不喜欢不听话的患者,列如许逸。

他很少给别人治病,除了同伴,其余人没有资格让他医治,所以他碰到许逸这种拒绝治疗的人很头疼。此刻,在患者又一次把他话当耳旁风的时候,他永恒不变的微笑也有了龟裂的痕迹。

“把药吃了,不许再摘掉输液。”

许逸头也没抬,应了一声,“知道了。”

虽然许逸嘴上答应的爽快,但杰走了之后,他肯定不会动的。

杰手痒了想杀人,他一定要把这个麻烦告诉姜,让他管好自己的人,这家伙一点也不听话。

许逸不明白杰为什么要救他,他们将他搞成这幅模样却还要耗费精力时间救他,放他去死不是更好吗?

许逸想到了姜,如果是他的意思……

被子里藏着的手微微颤抖,如果是姜要救他,那他肯定会继续报复的,是觉得一次还不解气吗。

许逸从来没觉得活着是那么煎熬,他以前对姜做的事情,足够将他千刀万剐。

“杀了我。”

许逸说,“你也不想救我吧,杀了我好了,反正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件顺手的事。”

患者终于跟医生主动交流,却在向医生求死。

对上许逸惧怕的眼睛,杰收起记录的笔,“啊,虽然你说的是真的,但你的命我可做不了主。”

“这样吗?”许逸双手搅在一起,杰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那……你能帮我叫他过来吗?”

这个他是指姜。

“他出去了。”杰说,“如果你把药吃了,我晚上会告诉他的。”

许逸套出了话。

在杰离开的时候,许逸说了一个请求,“那两个女孩,可以把她们葬在一块吗?”

杰不喜欢麻烦,他拒绝了。

许逸没有再说话,等杰关上门,他从床上爬起来,双腿没办法站立,他用胳膊拖着双腿爬行。

他以前从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向往死亡的人是无所畏惧的,因为没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

许逸并不认同,他就是因为畏惧才更加向往死亡。

许逸靠着床沿支撑着站起来,站稳后他尝试走出摇摇晃晃的第一步,但他失败了。

不习惯只有一条腿能动的他重重摔倒在地,在摔倒的时候手臂碰到了桌子的角,以往很惧怕疼痛的他,现在可以做到一声不吭了,比起前几日的疼痛,这点伤确实算不上什么。

杰去而复返,他担心许逸又整出些幺蛾子,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颗安眠药。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杰看着摔倒在地的许逸说,心里想,这家伙果然不安分,他一走就闹出动静了。

许逸自己扶着椅子爬起来了,尽管有些狼狈,但总是能站稳了,他问杰,“有事吗?”

“我忘了还有几颗药没放进去。”杰把手里的药递给他,“快吃了,我赶时间。”

许逸也想快点打发他走,抓起来几颗药一口吞进去了,杰又递给他一杯水,许逸通通接过了。

杰满意地看着许逸将安眠药吃了下去,撂下一句“好好休息。”走了。

然而许逸再一次睁眼看见的却是姜。

他意识到自己被杰整了,许逸懊恼自己的草率,导致他错过了一次寻死的机会。

直面姜的许逸无法静下心来,他忍不住向后挪了一点,这点动作很容易被姜察觉,姜问,“听说你中午找我?”

“啊……?”许逸愣了一下,缓缓点头,“是的。”

找他只是一个借口,许逸没想着理由,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腿还疼吗?”

许逸不知所措,导致他腿废的罪魁祸首竟然问他腿疼不疼,“不……不疼了。”

许逸对姜遇淮是有很大的愧疚的,但他对陌生的变成杀人犯的姜只剩下恐惧和害怕。他无法想象这两个截然相反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不可以不疼。”姜说,“不疼的话我再重新打一次。”

“什么……?”许逸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艰难地发出声音,“不,还疼。”

许逸想逃,他害怕极了,姜站在床边身影笼罩住他,把他困在原地无法逃离,姜有所动作的时候许逸开始发抖,那日残暴的姜对他的身体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姜只是动了动手臂他就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姜去抓他的时候,当冰冷的手触碰到许逸温热的小腿时,他受到惊吓发出尖叫,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像是遇见狼的兔子。

“叫什么?”姜将许逸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上了床,把受惊的许逸拖了过来,许逸则直接僵住,大气不敢出。

衣物被尽数褪去,许逸停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对这件事并不陌生,相反他很熟悉,亲吻,爱抚,情话,然后翻云覆雨,但都是由他主导的,在下位让他开始反抗。

“等等。”

许逸用手抵住姜的胸膛,姜没有脱掉衣服,只是拉开了裤子的拉链。勃起的性器贴紧白花花的屁股,滚烫的阴茎上下摩挲着,散发热气的龟头时不时从包皮里露出头,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晶莹剔透暧昧的水痕。

姜不想听许逸的废话,他直接将许逸翻了个身,面朝下,屁股朝上。

许逸闷在被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屁股也在不停的扭动,扭得姜更加口干舌燥了,宽大的手掌在他的屁股蛋上用力扇了几巴掌,几巴掌下去许逸挣扎的更加厉害,刚才还白皙的皮肤立即印上一个个鲜红的巴掌印,横七竖八的巴掌印看起来极为色气。

“等等……”

许逸发出求饶的语气,他知道此刻男人低俗的恶趣味会对哀求的人愈加放肆,当他沦为被压的那个也彻底失去了理智。

当姜的手指伸进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许逸愤怒之下暴露了他的本性,“放开我!”许逸恶狠狠地喊,“谁让你对我动手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从来没有人能把他压在身下,他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掌控他,即使是他愧疚的人也不可以。

姜并不意外,许逸就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对于他的破口大骂,姜选择用行动惩罚这个认清不了形式的人。

他用皮带将许逸胡乱挥舞的手臂向后捆在一起,而后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那双大腿上,完全勃起的阴茎模样十分狰狞,即使颜色较浅也不能掩盖它是个凶器的事实。

如果不好好扩张那个小洞肯定会撕裂流血的,许逸还在破口大骂,骂得面红耳赤,姜想让他安静下来,太吵了。

粗长的性器在洞口蓄势待发,在插入的时候姜停顿了一下,他腾出一只手捂住了许逸喋喋不休的嘴巴,随后挺腰插了进去,后穴没有好好的扩张,所以只进了一个龟头就卡住了。

有先见之明的姜用手掌挡住了许逸嘴里发出的痛呼和尖叫。

即使这样,还是从指尖中泄了一丝声音,“我……草你妈……疼啊……”许逸仿佛被一刀劈开了身体苦不堪言,体内的阴茎不退反进,一鼓作气插到了底。

“啊嗯——”

许逸张嘴咬住面前缠着绷带的手,呜咽声震得姜的手心发麻,他咬的力气还没这唔咽声气大。

许逸根本使不上劲,随着身上人的耸动头不停地撞击床头,不一会儿,咬着的牙也松了力气虚虚搭在上面。

绷带被许逸的口浸染湿了一大片,姜自然也感受到了湿润,他将手指塞进被干得眼神迷离的许逸嘴里,搅弄着他的舌尖。

“啊哈……滚……嗯呃……抽出来……别再动了。”

许逸没了刚才的硬气,“不要……好热……”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凶猛的抽插,还有房间里剧烈的肉体碰撞的声音以及单人床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期间,许逸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任人摆弄。

他被摆出各种难堪羞耻的姿势来迎合姜的欲望,一开始他有气无力地求饶或者咒骂,姜就会更加用力地折腾他。

兴起时姜会掐住他的脖子,当许逸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却又突然松开,也会在即将射精的时候把肮脏带着腥味的性器塞进许逸的口中,掐着他的脸逼迫他咽下去。

无穷无尽的折腾最终令倔强的许逸再次崩溃。

他哑着嗓子哭着说,“嗯啊……对不起……嗝…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绕了我……我不想再做了,放了我……呜呜呜呜。”

浓稠的精液会呛住许逸的喉咙,咳嗽时没有被咽下的精液会从嘴角溢出,姜会用手指将液体重新塞进不停哭泣的许逸口中,紧闭着的牙关会被他撬开。

姜在做爱的过程中,没有亲吻过许逸,不管是咒骂还是哀求,他都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许逸情绪崩溃,没有一句安抚,像是一个局外人冷静做着他自己的事情。

做到后面,持续的灌精导致许逸开始反射性干呕。

他胃里全是姜的精液,鼓鼓囊囊的给了他一种撑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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