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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校园,和风徐徐吹过树梢,炎炎夏日的午後,让课堂里的学生昏昏yu睡。但在以升学率第一的这座学校里,位於最後面栋的教学楼三楼那一整排的教室,里头坐满高三的学生。在他们人生最重要的这个阶段,是不允许他们浑浑噩噩度日的。

在三楼贴着楼梯道的教室里,五十三个学生,正趴在桌上,对着考卷振笔疾书。对他们而言,每天写上三、四张考卷,都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所谓的好成绩,不过是填鸭之下的成果。同样的题目做过十次之後,就算题目只看一半都能写出正确答案。但对於大部份的人而言,在考上十次之前,对於一夜得准备三、四个科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的。

因此,作弊的艺术就在这样的校园里萌芽。

如果坐在台上的监考老师仔细观察,就会看到第四排第五个座位的学生手里的笔不停地敲着桌面,以笔尾规律地敲着,或长或短,节奏从一到四下都有,声音不大,但在有心人耳里却是清晰无b,尤其是坐在第四个座位的学生正往後靠着,一方面掩护敲桌子的动作,一方面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夏季的天气诡谲多变,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却乌云密布,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雨水喷溅进教室里,坐在窗边的学生纷纷站起来关闭窗户,只关下面的窗户不够,还得站上椅子关上面的气窗。一阵兵荒马乱的sao动,遮蔽了暗号规律的节奏声。

如果这是在漫画里头,那麽第四排第四个座位的学生的周围应该会被画上无数条黑线,而坐在她後头的同学,则会在额头上出现几滴冷汗。

钟声响起,监考老师大喊着,「把笔放下。收考卷。」

下午四点二十分。第七堂的下课,是学生们的打扫时间。如果算上早课,这是他们今天的第八堂课。但打扫完之後,还有一堂课要上。住得远点的学生,冬天里是天未亮就得出门上学,就算住得近的,也是天刚亮就出门。在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和同学相处的时间b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更长。如果是住校生,那就是像家人一般的整天和同学待在一起了。

打扫时间是一天当中最长的一节下课时间,所有的学生不是匆匆忙忙地把工作做好跑去打球,就是一边打扫一边和同学打闹。对高三生而言,这是他们在漫长而苦闷的学校生活里,仅存最能放肆玩乐的半小时。即使是上完九堂课,吃饱饭之後还有晚自习在等着他们。

在楼梯旁的走廊,两个nv孩靠在栏杆旁,望着学校旁的稻田,这个时候的稻田还不见稻,只是绿油油的一片。天气好的时候,在一排排整齐的秧苗之间可看到波光粼粼,如果站的位子风水很好,便会很荣幸地让水面反s的yan光刺得睁不开眼。在气候炎热的南部,老天爷从不吝啬给予子民这样的荣幸。

「喂。你刚刚才给了十一题的答案,後面的咧?」较矮的nv孩拉起较高的nv孩的手,绕过自己的身t,让自己置身在她的怀抱之中。说完之後,还忿忿不平地抓起她的手咬了一口。

吃痛的高个子nv孩疼得轻喊一声,皱着眉头举起被咬的手,手背上两排清晰的齿痕。这个人下手一向都是这麽狠,从来不留情面。「我有什麽办法?这是意外事件啊。关窗的声音,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又不知道你听到第几题,万一顺序错了,老师绝对会看出作弊的痕迹。」

身材娇小的nv孩虽然觉得这理由也算情有可原,但还是觉得不解气,抓起nv孩的手,张开嘴又是留下两排齿痕。

「我想到了。」高挑nv孩一手摀着被咬的手臂,似乎忘了疼痛地说,「下次我用左脚敲题号,每五题敲一次。这样就不会错了。」

「你真聪明。」赏罚分明的娇小nv孩转身捧着高挑nv孩的脸,踮着脚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虽然,她很想附送咬一口,但因为齿痕留在脸上太明显,等下次有机会再咬好了。不知道为什麽,只要看到这个人,就会想狠狠地咬她几口。

「我真想发明出b摩斯密码更厉害的暗号,这样作弊就会更有效率了。」nv孩发下毫无道德感的弘愿。

「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已经够厉害了。」nv孩转头捏着另一个nv孩的脸颊,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

两人说说笑笑的,三十分钟就过了。进教室之前,高个子nv孩拉着身材娇小的nv孩说,「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没打扫?」

「你现在才想到啊?」nv孩翻了个白眼,「这有什麽关系?你是卫生gu长,你说我有擦窗户,我就有擦。怕什麽?」

「算了算了。」nv孩摆摆手,莫可奈何地说,「幸好你负责的是里面的那排窗户,平时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里。一天不擦也没关系。」

走进教室坐定之後,nv孩转头对後面的nv孩说,「明天帮我带厚片吐司,给我当早餐。」

「g嘛要我带?不顺路啦。」

「明明就在你上学的路上,哪不顺路了?不管啦。」

「我不要。最近老是睡不饱,每天早上我妈喊我起床,喊得快抓狂。我哪有力气提早出门去早餐店人挤人啊?你们住校生不是都打电话叫老板送过来吗?」

「最近不太方便啦。教官抓得很严,经常在围墙边巡视。」

「以你家的背景,就算被抓到也无所谓吧?他们又不敢动你。」

「你别说了。自从上次我爸没选上议员之後,那些人的眼睛就长回头顶去了,谁还理我啊?」

「这样啊……」坐在後头的高个子nv孩一时语塞。

所谓的人情冷暖,对他们这年纪的孩子而言,不过是里的情节,尽管可以理解,当发生在自己周遭时,却不懂得如何排解。

外头的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气味,这是夏日阵雨过後的味道。老师站上讲台,开始在黑板上写下一条条的数学方程式,学生们不知道这些方程式和外头的世界有什麽关系,只知道这是可能会出现在考卷上的题目,而考试,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

nv孩双手抱x,宛如看戏般地欣赏老师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讲解着方程式的解法。黑板上二维座标系统里左上角与右下角,分别有一条未交叠的曲线,在nv孩的眼中,那就像一幅世界名画般的美妙。

突然她的桌上出现一张纸条,是前面的nv孩抛过来的,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我们不能一起上大学了。我爸要我出国。」

nv孩再抬起头时,发现黑板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麽方程式,什麽曲线,什麽轴y轴,都不见了。这是她第一次看不见未来,因为未来已不再是她想像中的未来。她的未来崩塌了。

质朴的乡村,处处可见一畦畦错落有致的稻田。不过,所谓的稻田已没有了稻子,只剩下乾涸的泥块,以及农夫踩过的坑洞。

姜成瑄一脚支着地,一脚放在脚踏车的踏板上,双眼直视着前面这片已收割完的稻田,深x1一口气,脚用力一蹬,脚踏车被骑上田埂。只见她左摇右晃的,骑不到一半的距离,便失去重心地往左边倒下。她身手矫健地跳下车,但因为田里的地并不平坦,有着一个又一个相邻的凹洞,而逃不过摔在地上的命运。

「g。班长,这是哪招啊?特技表演吗?」田埂上站着一个粗壮的男孩,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乡下小孩的模样。

姜成瑄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土,「许同学,国小都毕业七年了,不要再喊我班长了。」

「这怎麽可以?一日为班长,终身为班长。」

「你打算去当兵的时候,也这样拍你们班长的马p吗?」姜成瑄牵起脚踏车往田边的小路走去。

男孩过来拉了她的车子一把。「g。我没揍扁他就不错了,还想我拍他马p。」

「听起来很猛的样子。回来再跟我报告被关了几次禁闭吧。」姜成瑄和男孩站在田边,望着远处的铁道,一列电联车正快速通过。

「我已经打算把禁闭室当成寝室了。」男孩看着姜成瑄重新坐上脚踏车,车头正对着刚才那条田埂,「班长,你不会还想再骑一次吧?」

「从这片田还是绿油油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个问题了。」姜成瑄认真地说,「虽然,我还没骑就知道会摔,但就是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有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结果发生。」

「一件事情想三个月?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脑袋真的跟我不一样,都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对了。你怎麽还在这里?那个阿强去年就去上土j大学了,你不是也应该在上大学吗?」

「许同学,这年头已经没有拿土j换文凭这种事了,不要再说人家是土j大学。」

「好吧。三流大学。」

男孩说完之後,姜成瑄哈哈大笑了几声,便下了脚踏车,决定放弃。她想了想,这次一定又和刚才一样。算了。不想试了。有种决心,一旦过了那时机就会冷却,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许富华。」姜成瑄忽然大声地喊了个名字。

只见男孩很快地举起手喊,「右。」

姜成瑄拍拍许富华的肩膀,笑着说,「很好。去当兵记得也要这样,要是被csi了,不要回来找我,我怕鬼。」

「g。班长,你这样太不厚道了。我还没去就咒我si。」

「我不是咒你si,我只是提醒你要注意安全。」姜成瑄将脚踏车靠在路旁的电线杆上,转头拍了下许富华的头,「你每次跟我讲话都对着我骂g,我也没说你对我不尊重啊。」

「那是习惯,我从小就骂到大,不会改了。」

「我知道。这里有很多人就是这样从小骂到大的,你当然不会是那个例外。」姜成瑄笑着说。

「可是,你就是个例外。」

姜成瑄转头对他意味深远地咧嘴笑了下。

许富华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说,「对了。你小时候骂过一次。」

「记得就好。不要把我想像得太异於常人。」姜成瑄转身牵起脚踏车,「好了。无事退朝。」

「喂。班长。」许富华喊住姜成瑄,「我去当兵,你会不会来跟我面会啊?」

姜成瑄歪着头想了一下,「不会。我讨厌出远门。」

「g。」许富华爽朗地笑着在姜成瑄起步时,把她的脚踏车往前推了一段距离才松手。

在这个乡下地方,「g」和「再见」是同义词,「g」和「你好」也是同义词,但也有可能只是个发语词。当然,「g」和「你去si」绝对会是同义词,只不过一个是yan刚版,一个是娘pa0版。一个字,在这里有多种解释,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能理解。

姜成瑄一边骑着车,一边思考着。「g」到底总共能有多少解释呢?改天应该整理一下,说不定可以写成一本书。

想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可以让姜成瑄很投入。但一想到……自己为什麽在这里,而不是在大学念书?姜成瑄甩甩头,将它扔进路旁的水g0u,这种事情多想无益的。

一进家门,姜成瑄在鞋柜上看到入学通知书,撇了撇嘴,「这次应该没有藉口不去念了吧。」

去年她考上了一间人人称羡的学校,但她念不到一个月,回家撂下一句,「我不念了。」

任凭父母责骂b问,她就是说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明为什麽好好的一间学校,说不念就不念。

之後,她在父母的叹气声中,游手好闲的过了一年,就在父母快放弃说服她去上大学的时候,却看到她又拿起课本,准备新一年的考试。这回,她的父母不再像去年一样,对她的志愿指手画脚的提供意见,一心只想着,这孩子能好好的念完四年大学,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简单地收拾了行囊,姜成瑄又要去过她的新鲜人生活。所谓的新鲜,应该泛指第一次的t验,所以,姜成瑄自认她已是一个不新鲜的新鲜人了。

到学校报到完之後,姜成瑄回到父母早为她安排妥当的租处。小小的房间里,堆着两箱尚未开封的大纸箱,里面装的是她未来生活所需的物品,在出发之前就已先寄过来。所以,她才能只背着轻便的背包先到学校去完成注册手续。

坐在还没舖好床单,光秃秃的床上,姜成瑄双手撑在身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规律的花纹引起她的兴趣,决心找出其中的重复x。直到双眼昏花,大脑出现缺氧现象,她才恢复正常姿势,让颈椎不再受到压迫。

对於这回的新生活,姜成瑄还没决定好要抱持怎样的目标。或许没有目标才是最好的目标吧?虽然仅仅只有十几年的人生,却让她感到异常的疲累。年轻的身t里头藏着一颗苍老的心,这样的姜成瑄总觉得自己无法活超过三十岁,因为她无法想像三十岁之後的她,会不会已经老到连心都不再跳动。

关於人生,姜成瑄始终不明白,一出生就在等si,即使中间的过程绚烂无b,那又如何?如果紧接在开始之後的是结束,那又何必开始?

从小到大,她的脑袋里总是装着这些在别人眼中像垃圾般的想法,在同龄人里头,她找不到能理解她的人,能让她承认为朋友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也因为这种惯於思考的个x,所以,她喜ai纯理x的数学远胜於伤春悲秋的语文,只有理x才能有绝对的真理,非黑即白。

开学的第一天,第一堂课就是让姜成瑄受不了的自我介绍。她一直ga0不懂,为什麽老师总要进行这样无趣的例行程序,难道不能等到有需要时再认识彼此就好吗?一个个同学轮流上台,全部的人都介绍完一遍,她仍然记不住谁是谁,或许该说,她压根就懒得记这麽多名字。

这间屋子里头这麽多人,能成为她的朋友的,如果能有一两个就算出乎意料了。

除了她设定的目标之外,顺其自然是她面对其他事物时的态度。不管你愿不愿意,只有跟你有缘的人,你想不认识都不行。

例如……直系学姐……

开学典礼开始之前,礼堂里头的盛况能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密闭空间里不停地将音波反s共振,形成了轰轰的声音。拜耳朵的过滤功能所赐,坐在靠走道位子的姜成瑄,隐约听见旁边传来细碎的声音。

「是哪个?」

「喊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你喊。」

「我喊就我喊。」

「姜成瑄!」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成瑄习惯x地往声音来源望去,在一片人海中,要找出喊她的人并不难,那个人喊完之後,除非是刻意的恶作剧,否则应该会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可是,姜成瑄才刚转头,潦草地扫了一眼之後,便把头转回来。原因是,她累了,昨晚熬夜看,眼睛已经累到不想找人了。再说,这样随随便便喊一声,就要人主动去回应的行为太没礼貌了。

开学典礼结束,姜成瑄头昏眼花地走出礼堂,一走到户外,刺眼的yan光差点把没吃早餐的她晃得摔倒在地。她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背脊有种被冰块滚过的冰冷感,是血糖过低的现象,已经很久没发生了。国小时候只要站得久一点,通常都能让她光荣地被抬走,甚至有同学周会当天一早就开始预约排队要负责抬她,因为可以趁机溜回教室休息。

她扶着转角处的墙,si撑着保持身t站立,大庭广众之下,形象是很重要,一旦倒下谁知道会呈大字形还是匕字形?所以,就算昏倒也得是站着,像宁si不屈的弁庆那样。

「学妹,刚才没听到学姐叫你吗?竟然两眼发直的给我晃过去?」

姜成瑄努力地从眼前一片雪花中分辨出说话的是个nv孩,一头柔顺的短发差不多刚好碰到肩膀,脸上明显化着淡妆,看起来明显b自己成熟许多。

「学妹,你没事吧?脸se白得像僵屍一样。」

另一道声音传来,姜成瑄隐约只看见染成浅棕se的小波浪卷发,以及b自己矮一些的身材。她甩了甩头,想压下那gu不适感。根据她的经验,这症状有时会在短暂的时间过後消失,但也有可能不会。

「坐下吧。」

姜成瑄还来不及婉拒,便被一双纤细却强而有力的手臂扶着靠在墙边坐下。

「这个给你。」

一瓶冰n茶出现在姜成瑄眼前。在低血糖的人面前出现n茶,就像在狮子面前出现r0u块一样引人犯罪。她旋开瓶盖,迫不及待地就着瓶口往嘴里倒进一大口,完全忘了思考这瓶n茶出现的原因。

「啊。」nv孩惊呼一声,「那是我喝过的,本来想让你放在额头上的。」

姜成瑄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见鬼了,难得冒失一次,就担上了间接接吻的罪名。

补充了糖份之後,姜成瑄感到症状舒缓许多,眼前一片清明,大脑恢复运转。从声音听来,应该就是那个在礼堂里喊她名字的人,两个人的脸似乎曾经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啧。只是一瓶n茶而已,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学姐等一下买一瓶还你。别吓坏了我们的小学妹。」卷发的nv孩拍了下直发nv孩的手臂。她蹲下身,像0小狗似地轻抚上姜成瑄的头顶,「小学妹不要怕,她是你大二的直系学姐,叫傅品珍。她不是凶,只是脾气有点冲。我是大三的学姐,钱雍曼。」

「直系」在学校里代表的意义,就像那些即使你不愿意,它仍然会存在的血缘关系一样。姜成瑄在脑袋里对这种凭空飞来的关系下了定义。

由於刚才在礼堂里头,姜成瑄已经把傅品珍划归到没礼貌的行列,加上傅品珍那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天生的疏离眼神,让她无法对面前这个听起来似乎和自己同岁的nv孩有好感。还有刚才误喝了她的n茶,那份尴尬让姜成瑄只想尽快逃离这里,并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看到这个人,以免每见一次就提醒她一次那种尴尬的感觉。

「学姐好。」姜成瑄习惯x地维持基本礼仪,刚才的不适感已经褪去,她缓缓站起身,「我们班要开班会,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看着姜成瑄的背影,傅品珍搭着钱雍曼的肩膀,「学姐,看起来我们的小学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喔。」

「可是,这个小学妹挺可ai的,明明就快昏倒了还要si撑的别扭样,真是有趣。」

「什麽有趣?我最讨厌这种别扭的人了,不过就是个x格扭曲的小p孩,有什麽好玩的?要不是我拉着她坐下,说不定她靠着墙就能昏过去。」傅品珍不以为然着。

「话说回来,谁让你刚才叫那麽大声,都吓到人了,不就是一瓶n茶吗?走吧。去买n茶还你。下次别再摆脸se给人家看了,我们这一门已经是人丁单薄了,要是再把小学妹吓跑,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钱雍曼幽怨地说。

「g嘛用那种豪门老夫人的口气讲话?不就是b别人家少了一个直系,有需要这麽悲情吗?再说,要不是你上头那位被退学了,你也不能提早一年当掌门人啊。这样算下来,学姐可以过足掌门人的瘾整整两年,有什麽不好?」

「说什麽掌门人啊?明明还有一个退而不休的太上皇在,我能逍遥到哪去?对了。小学妹的脚真长,跑得那麽快,刚才来不及说,你负责去跟小学妹说这个周末要家聚,人如果没带来,你就提头来见吧。」

「好好好。学姐说了算,我负责就我负责。」傅品珍转头看到树荫下的人,拍拍钱雍曼的肩膀说,「学姐,有人来找我,我先走了。」

傅品珍推着钱雍曼的背,将人送走之後,才转身往树荫下走去。

nv孩见傅品珍走过来,便迈步迎上前去,主动拉起傅品珍的手,「幸好我早知道你学姐有个交往很久的男朋友,否则,看到你们那麽亲昵的样子,我绝对会被醋淹si。」

nv孩的身材和傅品珍差不多,同样是乌黑柔顺的直发,只是长度b傅品珍长许多,绑成马尾在背後轻盈地晃动着。

「如果你身上有醋味,晚上我就不和你睡了,我可受不了那gu酸。」傅品珍打趣道。

「你就不会甜言蜜语哄一下人吗?」nv孩气愤地推了傅品珍一把。

「那个不是我的专长。」傅品珍笑着躲开nv孩的攻击。

「刚才我买给你的n茶呢?这麽快就喝完了?」nv孩停下动作。

傅品珍举起空荡荡的手一看,想起刚才的小cha曲,「喔。给小学妹了。」

「你不是当着我的面打开喝过了吗?怎麽还能送人?」nv孩的脸微微泛着红光。

「这个说来话长,算了,不重要啦。」傅品珍拨开nv孩额前的浏海,「我们到走廊里面吧。看你的脸都被晒红了。」

站在二楼走廊的姜成瑄看着下面穿过草地消失在建筑物里头的两人,相仿的身材从背後看就像双胞胎姐妹一般,只不过皮肤却是一黑一白。她噗嗤一笑,心想,要是身高能一高一矮的话,就能当七爷八爷的组合了。

她的双唇渐渐拉平,笑意消失在脸上,转头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曾经她也有个这样的好朋友,可以在校园里一路打闹嬉戏的。

她抬起左手叠在右手手背上。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一年就过了,好久没被咬,那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快消失殆尽了。

坐在课堂上,姜成瑄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这节上的是通识课程,对姜成瑄来说,这只能算是复习,而非学习。既然定义为复习,那就表示可有可无。这种程度的课程,只求过关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姜成瑄在踏进这所大学的校门时,就已决定不再为了学业倾尽全力。

但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学业上的成就,一个人究竟为了什麽而上学呢?姜成瑄无聊地开始钻起牛角尖。

忽然一张纸条被放到自己桌上,如果不是隔壁桌同学踢了她的桌脚,她还没发现桌上的纸条。本以为这纸条只是路过,转头才发现自己坐在角落里,并没有人能让她将纸条再传出去。看了眼纸条上的字,赫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抬头看着隔壁桌同学,那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大大眼睛闪着顽皮的光芒,他对姜成瑄b了个朝外的手势。姜成瑄顺着那手势的方向望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穿着粉红se运动装的身影消失在後门边上。

「是一个学姐。」男孩低声道。

「谢谢。」姜成瑄无声地用口形回答。

她摊开纸条,两行娟秀的文字出现在眼前。「中午下课在教室等我。你的学姐傅品珍。」

想起那个唯恐天下人不知她是学姐的nv孩,姜成瑄便觉得好笑。她转动右手手腕,掌心朝上地露出手表,还差十分钟就十二点了。她还想回去睡个午觉的,看样子要被担搁了,这种计画被打乱的感觉真差劲。

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但老师似乎还没有想下课的意思。如果是平时,姜成瑄一定把桌面清空等待老师喊下课,但今天横竖都是要晚点才能走了,她便双手抱x地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身t,好整以暇地等着时间流逝。

终於等到老师一声下课,老师桌上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台下瞬间少了一半的学生。有些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去哪里吃午饭,有些形单影只地抓起桌上的书及背包慢慢地踱出教室。

在一gu脑地往外走的人群中,穿cha了一个往内走的nv孩,目中无人的气势,引起众人的注目。而唯一没有关注她的,是那个还在慢吞吞地收拾文具的姜成瑄。

姜成瑄不习惯静止,无论是脑内活动或是肢t活动,所以,她喜欢在脑内安排好接下来的所有步骤,然後分配时间一一完成。她预计傅品珍不会太早到,所以,她刻意放慢动作,估计着她收好东西,傅品珍大概才会珊珊来迟。

但傅品珍却像踩着风火轮般地驾临她面前,而她东西却才收到一半。

「原来你属乌gui的?教室里人都快走光了,你东西还没收完。」傅品珍揶揄道。

姜成瑄抬起眼瞟了她一下,「我又不赶时间。」

「但我赶时间。」傅品珍摊着双手说。

「关我……什麽事?」姜成瑄将差点脱口而出的「p」字吞了下去。

傅品珍看不下去地抓过姜成瑄的背包,将桌上的东西直接扫进去,惹得姜成瑄睁大了眼睛,一gu火气想要发作,却又碍於和眼前的人并不熟,无法任意地将气撒出来。姜成瑄讨厌自己有条不紊的规矩被打破。

并没放过姜成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怒气,傅品珍仍不放过她地抓起她的手臂,「学姐说要家聚,跟我走吧。」

「现在?」姜成瑄不动声se地挣脱傅品珍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说。

傅品珍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我有事。」

「什麽事?」

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难缠角se,姜成瑄顿了一下才说,「我要去图书馆还书。」

「我可以等你。」

「还完书还要借书。」

「我也可以等你。」

「但我要找一下书,没那麽快。」姜成瑄垂si挣扎着。

傅品珍撇了撇嘴,棕se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意味不明地嗯哼一声。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姜成瑄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她决定学以致用。

见姜成瑄不吭声,傅品珍好笑地问,「要多久?」

姜成瑄头疼地发现自己在劫难逃,但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

「一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之後,再找机会遁逃吧。姜成瑄暗自盘算着。聚会什麽的,最烦人了,能免就免了吧。

「嗯。好吧。」傅品珍爽快地答应了,「反正,家聚是晚上的事。你ai找多久就找多久吧。相信你也不可能找本书找上六个小时。」

姜成瑄眯起眼睛。敢情她是被耍了?晚上的聚会,有需要风风火火地中午就来逮人?

「g嘛?有意见?我可没说家聚是现在,是你自己想太多。」傅品珍坐在桌子上说。

「没有。」姜成瑄赌气地坐下来,把背包里的东西翻出来重新整理一次。

傅品珍往下滑,跨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姜成瑄说,「你是不是觉得学姐在耍你?」

姜成瑄紧抿着双唇不肯作答。

「听说你在你们班是出了名的泥鳅。」

「泥鳅?」姜成瑄联想起那片绿油油的稻田,和毒辣辣的yanyan,彷佛还闻到午後雷阵雨引出的泥土味。

「每逢聚会必闪人,让人抓都抓不住,走到半路还会失踪。我没说错吧?」傅品珍早已耳闻她这位小学妹的丰功伟业,没见过这麽不ai玩的大一新生。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姜成瑄自嘲道。

姜成瑄终於把东西重新放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把书和笔记本按照高矮胖瘦排好,以免轻薄短小点的被夹在中间很难找。笔袋和钱包也并肩而立,以免互相挤压,压断了她好不容易削尖的笔芯。她将背包挂在肩上,准备随时走人。

看着姜成瑄的动作,傅品珍觉得这个人真是别扭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不是有控制yu就是强迫症。

「东西收好了?那我们走吧。」傅品珍站起来,拍拍k子说。

「走去哪?」姜成瑄不解道。

「图书馆啊。你不是说要去还书借书?」

g。姜成瑄在心中暗骂一句。根据她小时候的经验法则,这样紧拽着泥鳅,泥鳅会断气的。

走进图书馆,姜成瑄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才看了一半的书。那尊大佛在旁边盯着,总得作作样子,幸好她还真带了本图书馆借来的书,要不就穿梆了。

她把书放在柜台上後,便信步走开,经过几条走道後,拐进两个书架中间。往後一看,她发现傅品珍并没有跟上来,她扶着书架探出头去,发现傅品珍和柜台的工读生正聊着天,似乎很熟的样子。那尊大佛堵在门口,看来想偷跑也是无望。

姜成瑄无奈之下,只得si心去找书。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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