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男朋友与男X朋友(1/2)

王谅颉怎麽也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开门见山、如此不将自己当成一名生理男x看,令他惊愕之余,也不禁感到一gu淡淡的悲伤。

虽然他高中毕业前就已经不是处男了,更不会天真到以为大学生之间谈恋ai会仅止於牵牵手、亲亲嘴的纯情程度,但是当面让喜欢的nv孩子这麽直白地询问,是要他怎麽反应啦!

「你g嘛?只是问个问题而已,至於这样嘛!」江悦茗就站在他身旁,也被波及,白set-shirt下摆沾到了褐se的n茶渍,让她忍不住出声埋怨。

「你??我??你谁不去问,突然跑来问我,我当然会吓到挫屎啊!」

「其实是嘉轩之前跟我讲的啦,他说你的第一次早就给了高中时代的初恋nv友,所以我以为可以跟你讨论这方面的话题,毕竟你有经验嘛。还是说,嘉轩给我的情报是错误的?」

这、这??她这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啊!

刘嘉轩!你这掀兄弟底牌的混账东西!

王谅颉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心知肚明,不止是被n茶呛到的缘故,还有几分恼羞的成分。

「小茗,你不要胡思乱想,嘉轩ga0不好根本没这意思,你别太敏感——」

「我敏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我这样了,我要是再感觉不出来,那就是我迟钝过头没药救了!」江悦茗愈说愈激动,差点失手将早餐给甩进湖里,「他这次更过分,甚至??甚至??」

「甚至怎样?」

江悦茗咬了咬下唇,眼眶开始泛红,「??我们甚至还没结束,他接到我们系会公关打来的一通电话,讲完电话後就说他要熬夜赶企划书,接着就完全把我晾在旁边,一副系务b我这个nv朋友重要千百倍的样子!而且他还好意思吼我,说我不睡觉也别吵他,他没空安抚我的无理取闹!他居然说我无理取闹!你说,有像他这样当男朋友的吗!即便是再差劲的男人,都会来一根事後菸,也好过他这样——」

「呃??你不是最讨厌会ch0u菸的男生吗?而且嘉轩也不ch0u菸。」王谅颉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

「王谅颉,你觉得现在是对我吐嘈的好时机吗!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好好好,那什麽才是你想强调的重点?」

「我过去一整个学期都在拚命忍耐,不断说服自己,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当上系会长之後,只会愈来愈忙碌,这是可以预期的状况,所以就算本来讲好的约会一次又一次被他临时取消,还有好几次直接被他放鸽子,我也忍了下来,没对他发作。但是,我发现他的态度慢慢地转变了,起初他还会对我感到抱歉,但後来他把我的容忍当成理所当然,习惯了我的退让,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就算了,到後来还认为是我单方面在闹脾气。你说,有人这样子谈恋ai的吗?这一点也不正常!」而她也越来越不快乐,天晓得她私底下为此偷偷流过多少眼泪??江悦茗越说越觉得心灰意冷,每每都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挫败感。

王谅颉听着她的埋怨,心头泛上一阵酸楚。近一年来,每每当她因为刘嘉轩受委屈时,他总是陪在她身边、听她诉苦的那个人,所以对於他们俩之间的种种,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他为她心疼,可他无法说出口,只因为他心里即便放着她,但她心头挂念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他又能如何?

「那你打算怎麽办?难不成要跟嘉轩闹分手喔?」

「??」

江悦茗闻言後的沉默思索状,让王谅颉内心一阵凉冷又不禁发热,「欸欸,我乱讲的嘿!你应该听得出来玩笑话和正经话的差别吧?」

不管怎麽说,刘嘉轩都是他上大学以来交情最好的哥儿们,不然他也不会在她选择跟嘉轩在一起之後,默默地ch0u身而退,以成全取代竞争。既然他们已经交往近一年了,他最不想看见的结果,就是他的好哥儿们和心仪的nv孩以两败俱伤收场。

「也许,快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喂!你别冲动啊!现在你还在气头上,心情难免激动;真要作什麽大决定,也得等你冷静下来之後再说,不然你将来一定会後悔的。」王谅颉此时也只能劝她三思而後行。要他从中搅和,鼓吹她跟刘嘉轩闹翻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呵??现在这情况还不够我後悔的吗?」

王谅颉无奈了,他真的很想仰天长叹,「我说你们小俩口吵架,到底g我这个路人甲什麽事啦!g嘛你跟刘嘉轩每次都轮流找我当垃圾桶,ga0得我b当事人还紧张?啊你们吵架是我害的喔?」

「对不起。」

「对不起个大头啦!走啦!」

「走去哪?」

「废话,当然是找个可以坐的地方坐吃东西啊!我被你气得胃里的早餐都消化光光,不吃点东西怎麽撑到中午?」

「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

「哦,羡慕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党吗?」他刻意拨了下根本不存在的长浏海。

「很抱歉,这两样东西正是你最缺乏的。」江悦茗忍不住对他翻白眼,「我是羡慕你的没神经!」

两人来到棋艺社社办嗑早餐,一口接一口的暖食吞入腹中,江悦茗原本的坏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转了些,加上他有意讲些没营养的垃圾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很快地,江悦茗又是他平日里看惯了的那个只要一笑起来,周遭yan光也会跟着提高亮度的开朗nv孩。

偶尔刘嘉轩私下会跟他说,江悦茗有几分傻大姐脾气,即使不小心惹她生气也是大开大阖,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不过却跟他一直以来欣赏的、温柔t贴的小nv人类型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真不知道当初怎麽就会跟她看对眼,说不定是他的近视加深了。

王谅颉听见他这番言论,心里总是不太高兴,很想揪起刘嘉轩的衣领,对他大吼——你知道你嘴巴上这麽轻描淡写的嫌她不够善t人意,是我渴望得只能自己作梦、现实中却遥不可及的奢想吗?

但是,他却什麽也不能做,顶多只能苦笑着00鼻子,告诉他、也同时告诉自己:「小茗其实是个很好的nv孩,你要好好珍惜,我很看好你们的。」

瞧,这样毫无办法的自己真是有够可悲的。

没错,就是他想尽办法努力接近她,她的心眼里却只容得下刘嘉轩一个,他还能怎麽办?

会结识刘嘉轩和江悦茗,是在他们刚考上大学时,为期三天两夜的化学系和外语系的联合迎新宿营。

当时他和刘嘉轩刚好被学长姐分配住在同一间宿舍,当时他早已耳闻刘嘉轩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外语系,而他的英文是勉强飞过及格线的水准,一见到戴着眼镜、一派文质彬彬的他,忍不住劈头就说:「听说你英文满级分喔?真是怪物!到底怎麽念的啊?」

「还好啦,就每天练习而已。我们小队辅是你直属学姐,我听她说你指考时化学那科画错卡,结果刚好低空飞过,这样你填志愿卡还有勇气把c大化学系填到第一志愿,而且真的给你考上了,我必须说,你的运气真不错。」

「马的!林北就是狗屎运超强大,怎样?你不爽喔!」

「没什麽,只是想亲耳听听奇葩本人的说法而已。」

「你这机车鬼——」

「多谢指教。」

尽管刘嘉轩酸人不带脏字,让有些不善言辞的他气得牙痒痒的,但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从那之後,他们倒是从这种一方被亏得跳脚、一方淡然抿嘴浅笑的互动中建立起不一般的交情。

本来举办迎新宿营的用意就是让新生更快地认识彼此、熟悉校园,以便尽快融入与高中时期迥异的学习环境,所以学长姐往往会设计一些容易炒热气氛的团康游戏,让这些小大一迅速地进入状况。

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届带营队的学长姐的创意低能无下限,在联合迎新宿营的最後一晚,哪种游戏不好选,偏偏要他们玩什麽大风吹,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还在玩小学生等级的把戏,有没有ga0错?当时每个新生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超明显的「囧」字。

起初大夥儿都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在学长姐带头起哄试图炒气氛的同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有够无聊的!这样玩下去,到底还能有什麽ga0头?

直到轮到外语系新生江悦茗当喊口号的那个人,情况开始有了转变——

「大风吹!」

「吹什麽?」

「吹??觉得这个迎新游戏超级智障无敌蠢的人!」

语毕,众新生们皆是一愣,随即爆出哄然大笑,纷纷认真地抢起椅子来。当然,学长姐们的脸se变化也jg彩万分就是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王谅颉开始注意到这个长了一张清秀娃娃脸、将过肩长发随意扎成马尾、似乎很ai笑的外语系nv孩。

她只是抛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改变了大家的意向,原本枯燥无趣的团康时间,霎时间变得非常有趣,接下来喊口号的每个人也都发挥即兴创意,让那一晚欢笑声不断,迄今依旧令人印象深刻。

後来,他忘记是玩到第几轮、究竟是谁喊出「吹在场已经有暗恋对象的人」,也不知道随之跑动的众人是认真的还是故意起哄,总之那一轮他们三人都往前冲去了,现场却只剩下最後两张空椅子。

然而,不知是天意或巧合,王谅颉最後抢输了,他成为被淘汰的那一个。

因为就在他只差五步就能抢到位子的当下,他瞧见了江悦茗一边跑一边不自觉地望向刘嘉轩的神情,腼腆中带着一丝丝羞赧,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绝对、肯定、无疑是单恋的人才会有的特徵。这个发现令他心底蓦地闷透了,往前直冲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而仅仅是这一秒的迟疑,刘嘉轩便从他後头赶上,超越过他,坐上与江悦茗相邻的那把空椅。

「嗨!真的是好险哪!」刘嘉轩扶了下因快跑而自鼻翼微微滑落的镜框,与几乎是同时坐上椅面的江悦茗搭话。

「嗯??对、对啊??好险??」尽管在旁人眼中看来,江悦茗是跑得太喘而上气不接下气,但只有她自己跟始终留意她的王谅颉晓得,她是因为与意中人搭上话而紧张得有些结巴。

「阿谅,不好意思啊,既然是好朋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掰!」

「刘嘉轩,你这根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站得腿很酸,对吧?你可以去坐旁边的大石头,面积大坐起来b较舒服。」

「去你的!小心我抓你的脸去按摩木棉树喔!」

表面上他们依旧一如往常地笑闹着,江悦茗也因此结识这两个大男孩,但那一晚,她应当早已了然於心,谁是她的心上人,而谁又只能当她的青衫之交。这层t认实在让王谅颉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但当时的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依然可悲地挣扎了一段时间。

「我要将军罗!」江悦茗一边x1着豆浆,一边移动她指下的兵。

兵临城下,王谅颉看上去倒还是从容,「没那麽容易,我溜!」

「你能溜去哪?你的士象马pa0都被我歼灭殆尽了,还是乖乖地认输投降吧。」

「还早咧!你没看到我还有一只车和三只卒吗?等着看我绝地大反攻。」

「呵呵,真是本日最好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让你一子不剩地清盘罗?」

「你有本事就试试看呀!」

「是你说的噢!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手下留情。」

互撂狠话也是下棋对弈的一种心理战术,对他们俩来说,甚至是整个过程中最有趣的一部份,最终的输赢倒是其次了。

事实上,王谅颉的棋艺仍旧有着相当大的进步空间,因为他其实是从大一加入棋艺社才开始接触象棋、五子棋和西洋棋等等棋类;在此之前,他只会下最简单的跳棋而已。

所以当时刚入社的大一新生们轮流自我介绍,学长姐都对这位勇气可嘉到爆表的新手初学者感到惊讶,又觉得他有趣得很,纷纷想收他为徒,想试试自己究竟可以将这块璞玉磨到何等境界当然也是想趁机合情合理地狠电这小子,好增长每局必胜的虚荣心。

不过,王谅颉的资质倒是不错,入社不过一学期,他的程度便已大幅提升,从最初的每局必定惨败,到一步步让对手惨胜,最後甚至可以勉强和程度不错的高手社员下成平手,可谓进步神速,令人不敢小瞧。

虽然截至目前为止,他的胜率依旧维持低迷,但大夥儿都喜欢找他练手,甚至在下一届新生入社大会时,学长姐还拿他这门外汉作例子,大大地鼓舞了小大一的信心。

「将军!」你追我跑十来分钟後,江悦茗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将他的剩卒和将歼灭殆尽,如她先前所言地清盘了。

「啧!你下棋真不厚道!」王谅颉用手抹了下脸,装模作样地哎喊一声。

「兵不厌诈,这是战争。」经过一轮痛快淋漓的相互厮杀,江悦茗感觉舒畅许多,脸上重新扬起令人看了暖洋洋的笑容。

一个人下棋的风格可以反映出他的x格,这句话确实说得一点都不错。相较於刘嘉轩那样弯弯绕绕,审慎布局,最後一举收网时再将敌手杀个片甲不留,令人气呕不已,王谅颉的棋路是直来直往地向前奔冲,与他下棋总是相当过瘾,纵然随着他的功力进步,她输棋的次数也渐渐变多,但他依旧是她最佳棋友的不二人选。

正因江悦茗喜欢找他对弈,长期彼此交手下来,他在下棋时有没有刻意放水、是否有意留一手,她自然心里有数。

今天,他又让了自己好几着呢??江悦茗忍不住心想,身边有个人愿意对自己这麽好,她真的很幸运。

只是,为什麽这个人偏偏不是她最在意的那一个?思及此,她又是一阵伤感。

「小茗,这到底是今年第几次了?你这样吃乾抹净让我很难看欸!」

「我也记不清楚了,是第十六次还是第十七次?」江悦茗一边收拾棋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谁叫你要负隅顽抗?早点投降,哪还用得着走到这一步?」

「呿!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投降这个字眼。顶多下次再向你挑战,卷土重来不算什麽!」

「呵呵呵,难怪学长姐那麽喜欢你,你那gu傻子才有的乐观好像永远也磨不完,正是可以毫不留情痛宰一顿的neng咖。」

「喂喂喂!不是我在讲,就算这是事实好了,你有必要当着本人在下我的面说得这麽清楚明白吗?我也会很受伤的欸!」

「喔,那真对不起噢!」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敷衍我,真是超没诚意的道歉。」

「哈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吗?」

「我说嘛,你就是要这样笑才对,这才是我认知中的江悦茗应该有的样子,愁眉苦脸的难看si了。」

「阿谅,有些话我只对你说,因为也只有你听得懂。」江悦茗饮入最後一口豆浆,却仍抿咬着x1管,方才轻松愉快的笑容昙花一现地消褪了,幽幽地吐出心中的郁闷:「你是一路看着我跟嘉轩走过来的,你知道我从大一认识他起,心里就只放着他一人,但最近这半年来,我却越来越不开心??我试图独自忍耐过,也跟他大吵大闹过,可是他总是千篇一律冷处理,结果就像现在这样,我气呕得要命,只能找你倒垃圾。接下来,我们应该又会冷战个好几天不讲话,然後他肯定又是一副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只当我在耍任x??但这明明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这样吧,小茗,让我问你一句——你一个人在这钻牛角尖,想得再多、再深入,对胶着的现况有半点帮助吗?你们之间的问题可有因此得到解决?」

「他根本不把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当成一回事,这样是要怎麽解决!」江悦茗激动之余,不知不觉地提高了音量。

「你们两个真是??」这下换作王谅颉想仰天大叹三声无奈了,「马的,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们多少钱,现在要这样夹在你们中间两面不是人!」

「抱歉,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本来就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

「得了得了,少跟我来这套。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看见你们这样我也不好受,说不定ga0到最後,连我都要跟着得忧郁症了!」

「??」

「小茗,我说真的,你当初到底喜欢上嘉轩哪一点?」

「这??我也说不上来??」

「你不说我也大概可以猜得到七八分。嘉轩那家伙在高中时代八成就已经校园风云人物,进大学之後风头更健,又是外文系才子兼系草,你会对他情有独锺,也是可以理解的事。那我再问你,你们交往到现在也两年多了吧,依你对嘉轩的了解,经过这麽长一段时间,他的个x或是待人处事的方式可有任何改变吗?」

江悦茗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由得怔愣了下,「不,没有??」尽管在气头上,她也不至於失去理智地无中生有,无端指派男友的不是,「实际上,他只是外务变多了,留给我的时间却少得可怜??」

「所以罗,你自己也明白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或许不是他这个人的本质改变了,而是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渐渐超出他可以给予的能力范围。」

「你的意思是,真正改变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江悦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与困惑。

王谅颉将纸袋里最後一块变凉的薯饼扔入口中,一边食之无味地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回她:「我哪知道啊!跟他谈恋ai的人又不是我,你问我咧!」

「可是我每次想要跟他讨论我们之间该何去何从,他就一副拒绝g0u通的si人脸,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说话。」说到底,她还在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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