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兄弟你好香(1/2)

见他总算离开,唐典松了口气。

他低头,打量被他压住的景容峥,神情复杂。

“还疯吗?”

“我已经让了你一次,再动手我可不会让了。”

景容峥一言不发。

无神的目光越过他,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吊灯。

像是听见了,又没有听见去。

仿佛沉浸在某个虚无缥缈的世界。

唐典叹了口气。

“他的话虽然离谱到像畜生说的,但也不至于把你逼成一个没有理智的野人。”

“所以,昨天晚上也是这样的?”

“野山珍,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景容峥依然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眼珠子还在偶尔呆滞地转动着,教人简直怀疑他已经成了一具魂归天外的尸体。

“说话。”

唐典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试图掰回他的视线。

“你再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

他缓缓地凑过去,像是在观察他的神情变化,又像是真的要亲上去。

“真亲了?”

面前这张脸,肤色冷白如瓷,眉眼堪称清丽秀逸。

平常时刻,眉宇间那股稍显锋利冷漠的英气,完全不会让人认错性别。

只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不好说话。

此时,这张脸却只剩下恍惚迷惘,彻底柔和软化下来。

眼睑处的一圈青黑,更是显露出几分憔悴不堪来。

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满是戾气的凶狠模样。

浅红淡薄的唇瓣,近在咫尺,毫无防备。

微微张启着,像是在引诱人吻上去吸吮。

透着一股任人采撷的柔软无助感。

唐典着魔似的盯着这张嘴唇,紧密相贴的下腹骤然一紧。

他的喉结动了动,吞咽了口口水。

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重重地吻下去之时——

像是出走游荡的魂魄,终于姗姗归来附体。

延迟太多的思维,后知后觉地解析出他的话,景容峥忽然一把拍开他的手,怒吼起来。

“我不是野人!我没有小题大做!”

“他总是这样,不是扭曲我的意思就是用这个威胁我!我受够了!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脸色狰狞地咆哮完,他已是直喘粗气,额头青筋凸起,脸红脖子也红了。

唐典纵使有再多的旖旎幻想,在这一通咆哮下也都被吓没了。

他只得悻悻地压下欲火,草草地安抚他。

“行行行,我知道你很烦他,忍受他很久了。”

对于他这种不走心的安慰,兀自沉浸在自我厌弃情绪里的景容峥,完全没有察觉。

“他有问题,我也有问题。”

他哑声道:“这段时间,我常常觉得……自己像是成了一头野兽。”

他惨笑一声。

“或许我就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里锁起来,监狱里关起来也好。”

“这些地方,才是我这种人这辈子的归宿。”

听到这里,唐典也没心思再去想其他,正色起来。

他沉吟道:“野山珍,你别生气,我觉得你心理上……可能出了什么毛病。”

“去找心理医生看看吧,我陪你去。”

景容峥沉默了一下,才说:“去找过,前后见过三个。”

“一个说我患有抑郁障碍;另一个说我患有双相情感障碍,伴有暴力倾向;还有一个说我患有应激性心理障碍。”

他自嘲似的笑起来,满是苦涩意味。

“我很怀疑我再找下去,就要把所有的心理障碍都集齐了。”

唐典调侃道:“那到时候你就牛逼大发了啊,那些专家都要争着研究你了。”

像是被他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轻松态度感染,景容峥也微微松了口气。

“吃过一个疗程的药后,我就没再找他们开。”

“那些药吃了后,我就总是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像是没情绪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既浪费钱,又让我觉得……”他蹙眉道,“我跟具行尸走肉一样。”

“也许是因为不想吃药控制,所以我现在就成失控的野兽了。”

他有些迷茫地问道:“唐典,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继续去开药吃?”

“可我……不想当没有情绪的行尸。”

唐典无奈地苦笑,“你可真是会难为我。”

“理智告诉我,真为你好,就应该强压着你去配合医生治疗。”

“但你都向我撒娇了我还……”

“谁撒娇了?”景容峥生气地打断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撒娇了!”

唐典连忙举手投降。

“没有没有,是我一不小心嘴瓢说错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都傻不拉叽地问我怎么办……”

“算了,我不问你这张狗嘴了。”景容峥道。

他伸手推唐典,“起来,你压得我不舒服。”

“你……”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忽然一皱。

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他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硬了?”

“还是你的手机在硌着我的腿?”

唐典没有丝毫慌张,泰然自若地反问他。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清早上的,晨勃不是很正常吗?”

“倒是你……”他不怀好意地坏笑起来,“难道是因为太小了所以我感觉不到?”

景容峥嘲笑得又羞又恼,涨红了脸。

“你以为你很大吗?也不过胜之不武而已!”

“有本事你等我以后硬起来再来比试一番!”

不等唐典多欣赏几眼他难得一见的“娇羞”,景容峥的情绪居然又迅速变了。

他郁郁道:“如你所见,我没晨勃了,你别在我面前显摆了。”

“起来,你去卫生间解决吧。”

唐典没有急着起,反而埋在他脖颈处嗅了一口。

“兄弟,你好香,让我再闻闻。”

景容峥不禁被逗乐了。

“你的嗅觉是也出毛病了吗?我昨晚都没洗澡,哪来的香味。”

唐典煞有其事地笑道:“确实是有汗味,但还隐隐带着股香味。”

景容峥想了一下,“可能是之前洗澡时肥皂残留下来的吧。”

“看来这款肥皂虽然便宜,防臭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等我买了新手机后,就把肥皂链接发你,拼团时你记得发我个链接。”

唐典:“……”

这是不是也太直了?

还是他暗示得实在太迂回了?

唐典起身去卫生间后,景容峥依然躺在地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房东已经不肯租了,还有为了避开韩天奕,他要马上找个新地方搬走。

那他的钱还够不够支撑这段时间?如果不够的话也不能再辞职了。

他默默地计算起来,那张主卡好像有三万三千多,还有张卡有一千五百多……

不对,他还要还唐典两万,还完后那就只剩……

算着算着,他忽然又觉得肚子饿了。

忍不住思考接下来要吃什么?

等等,他都没手机了,要怎么买东西?

那他要先去买个手机,要买什么手机呢?

实体店不能去,太贵了,要去网上买,便宜,下午就能送到。

想到下午,他又想起前天还是昨天看到的,今天下午好像会下雨。

不知道准不准确?

以防万一,他出去时,还是要记得带把伞以防被淋成落汤鸡。

他的香菇炖鸡泡面好像快没了,是不是要买些备着?

但他要搬走了,买多了搬东西也麻烦……

想着想着,过分活跃发散的思绪也逐渐迟钝下来,变得越来越疲倦。

不知不觉中,他缓缓地睡了过去。

唐典一出来。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美人于垃圾场沉睡的场景。

环境虽然磕碜碍眼了点,但架不住人物足够勾人。

平日里冷淡的美人,就这样沉沉地睡着。

毫无知觉,仿佛脆弱得可以任人为所欲为。

面对这种美色的诱惑,唐典只觉才刚刚下去的热度,几乎再度复燃。

他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忍住不反攻的?果然是没卵的家伙……”

不知道睡了多久。

景容峥是被痛醒的。

脚趾像是被一根钉子猛地扎了一下。

尖锐猛烈的痛意,让景容峥瞬间惊醒过来。

他抱着脚咬牙忍了好一会儿,剧痛才慢慢地变为钝痛。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思考刚才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刚才在睡着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歪在旁边的凳子。

他记起来,他之前好像是在等唐典上厕所。

等着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他唤道:“烂点心,你还没好吗?”

没有人回应他。

难道是已经走了?

这么不讲义气……紧接着,他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他发疯的时候,不仅骂了对方,还打了对方一拳。

景容峥忍不住苦笑。

是他不仁在先,也没资格怪别人不讲义气。

不过他记得他睡过去前,也没有发现对方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怎么睡过去后就被气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虽然奇怪,景容峥也没有过多纠结。

等以后见面的时候再向对方道歉吧。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脚一直痛,可能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手机还没买,假还没请,房间也还没收拾。

景容峥想了想,唐典不在,借不了手机。

只能先去手机店买个二手的凑合着用。

他扶着墙,艰难地翻出拐杖后,总算是行动方便了些。

手头一毛钱现金都没有,他只得去找银行卡。

正翻箱倒柜地找时,有人敲门。

房东来催他走了?

景容峥小心翼翼避过地上各种物品残骸,来到门口开门。

打开门,看到人后,他有点惊讶。

不是房东,居然是他以为已经离开的唐典。

唐典提着一个袋子,哼着调子走进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醒了啊,要吃早餐吗?”

“包子油条烧麦豆浆玉米我都买了。”

景容峥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

原来对方只是去买吃的了。

知道对方不是生气离开了,他放下心来。

趁现在人在场,他老老实实地道歉。

“对不起,我打了你。那一拳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唐典愣了一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小小一拳而已,我没那么柔弱。”

“倒是你的脚,估计又得去医院了。”

他催促道:“赶快吃,吃了我送你去医院。”

催归催,但他拎着袋子左右环顾,愣是找不到放的地方。

景容峥直接说:“反正你已经吃了,我就在路上吃吧。”

唐典点头,“行,那就车上吃吧。”

他也有点纳闷。

“不过,我什么时候说我已经吃了?”

景容峥惊讶,“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我以为你已经吃过了。”

唐典忍不住笑道:“有这么明显吗。”

“我心情好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买早餐途中遇见了一个熟人。”

“他很热情地给我吹了一曲箫,听得我那叫一个精神焕发……”

他感慨道:“啧啧,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以后应该都找他吹吹才是。”

景容峥有点诧异,“箫?精神焕发?”

在他不多的了解中,萧声向来是那种如泣如诉的幽怨悲切风格。

一听就就让人情绪低落,就差把人听哭了。

他怎么也想象不出,能让人精神振作的热血箫声会是什么样。

没听过,不代表不可能。

景容峥只当是自己孤陋寡闻。

他不禁赞道:“那你这个朋友挺厉害的。”

唐典笑而不语。

看着他脸上古怪暧昧的笑,景容峥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迟疑着问道:“你这个箫……是正经的箫吗?”

唐典反而问他,“不是正经的箫,还能是什么?”

他摇摇头,义正言辞地谴责道:“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呢。”

话到这里,景容峥也明白过来了,心情复杂。

“……你牛逼。”

买个早餐的功夫,还能见针插缝地去搞一下。

他实在不得不佩服这人旺盛的精力。

想到自己,景容峥略感郁闷。

对比之下,他简直像个快五十多的中年人。

不,可能连他们都不比不上。

别人好歹还有个妻子暖被窝。

而他什么都没有。

来到医院检查后。

结果出来,景容峥的脚趾确实变严重了,成了二次骨折。

医生在教育过他不好好休息养伤后,直接建议他住院治疗。

景容峥也觉得住医院挺好的。

至少不用面对那满屋子的狼藉,以及……可能还会找来逼他的韩天奕。

但逃避不是办法,烂摊子总要收拾。

借手机请了假,下了单新手机后,景容峥就催唐典走人。

“好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去吧,不用再耽误时间来陪我。”

唐典无语道:“不是吧,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要赶我走?”

他干脆换了个说法。

“这么说吧,如果是我遇上你这种情况,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景容峥想了想,“如果你明确说了不想,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唐典:“……”

他点点头,“行,那你现在就尊重尊重我这个朋友的想法——”

“搬我家去住,脚没好之前你别想跑。”

他瞥了一眼景容峥再次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脚,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就算你想跑,以你这脚也照样能被我抓回来。”

景容峥:“……”

最终,他还是拗不过唐典。

或者说,他实在没法再拒绝对方的好意。

再拒绝下去,就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请人打扫完房子,又找了房东退了租,景容峥直接搬到了唐典那里。

唐典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主卧他自己住,次卧被他当成杂物间在用。

空着也是空着,景容峥过来住正好免得浪费了。

对他这个说法,景容峥自然不信。

他更加相信,次卧其实是给那些情人留宿用的。

只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怕他不好意思住,唐典才会这样说的。

但在见到对方从床上搬下好几个积尘的大箱子,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多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那些情人如果想留下来过夜的话……”

“你就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看到他脸上的不赞同之色,唐典略有些不爽。

“你是不是同情错了人?”

“被赶走的是我好吧,我都是不远万里送吊上门耕田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辛酸委屈。

“可怜我辛辛苦苦耕了几个小时田,还要腰酸背痛地独自回来。”

景容峥愣了一下,“他们都是这么下床就不认人的吗?”

他不解道:“那你别去耕了不就行了吗?”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韩天奕,每次做完后还要他抱着不放。

一旦他表现出不想抱的想法,就会不高兴,说他爽了就不认人。

景容峥不理解他这种黏人的想法,但这种小事他觉得能包容就包容。

每次都是等对方睡着了才推开,毕竟和人挤一块让他实在睡得不舒服。

现在想想,与唐典这些没感情的情人对比。

韩天奕如果不是很喜欢他,又怎么会这么黏他。

对于他的回答,唐典无言以对。

他只是想尝试一下卖个惨,怎么一卖就翻车了?

事实上,与他发生关系的那些0号们,十个不说有九个,至少一大半多都想让他留宿温存。

喜欢撒着娇让他说些甜言蜜语,顺便试探能不能套住他成为专属1号。

他通常只有干得舒服了,心情大好下才会留下来哄哄他们。

唐典直接摇头道:“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停止助人为乐——”

“少了我这个猛1的安慰,他们夜里得有多空虚寂寞啊!”

景容峥这次没有被他忽悠住。

“你满足了他们,他们也满足了你,不过各取所需的事。”

唐典道:“但架不住一方供不应求啊。”

“你等着吧,韩天奕那货肯定会继续对你死缠烂打的。”

景容峥沉默了一下,才说:“这也是常情。”

“毕竟两年感情,他不像我这人凉薄,说断就能断。”

唐典无语。

“这么无耻的货色,你居然还要理解他,难道你爱上他给你戴绿帽的感觉了吗?”

他这么一提醒,景容峥瞬间想起那段文字。

他的脸色顿时绿了。

那段文字让他既恶心又痛苦。

他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努力遗忘。

现在被唐典一提起来,他便只剩满腔愤怒。

他咬牙问道:“……他知不知道你住在这里?”

如果对方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想起那段文字……

他不知道那种情况下,自己到底会失控到什么地步。

唐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别怕,就算他找来你也没关系,我有一个让他彻底死心不再纠缠你的好方法。”

景容峥半信半疑地问道:“什么好方法?”

唐典自信满满地说:“方法很简单。”

“让我假装是你的男朋友,你再对他说你已经成了零号。”

“这样一来,他就会对你大失所望,彻底放弃纠缠了。”

景容峥:“……”

他吐槽道:“对你这个只会出馊主意的家伙,哪怕多抱一分的希望,都是不尊重我的脑子。”

“他本来就觉得我们之间不清不白,再来上这么一出,他只会更生气。”

“不过,你这方法倒是提醒了我一个问题。”

也让他知道要怎么和对方说清楚了。

忙完一切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唐典点了外卖后,直接进了卫生间洗澡。

景容峥把手机卡插上新手机,登上支付软件后,就给唐典转了这几天借的钱。

转完后,他直接提醒洗完澡出来的唐典。

“钱转过去了,你等下记得收一下。”

唐典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说:“我又没催你,你急着还什么。”

他浮夸地叹气,“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啊。”

景容峥摇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唐典,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我再欠着你,我会觉得不自在。”

唐典沉默了一下,坏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不好好奴役你就说不过去了。”

他走过来,在景容峥身边躺下,直接把脑袋压他大腿上。

“来,帮大爷擦干头发。”

景容峥不理解。

“大爷,这么短的头发几分钟就干了,请问有必要擦来擦去吗?”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接过毛巾,上手擦了起来。

他知道,对方也是想给他找点事做,来照顾他的自尊心。

才擦了一下,唐典就脸色扭曲地叫了起来。

“卧槽,轻点轻点!你当我的脑袋练过铁头功啊。”

景容峥无语地放轻力道,“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心安理得地欠着你才对。”

唐典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晚了,先给大爷把头发擦干再说。”

说着,他突然感觉景容峥好像在靠近他。

他睁开眼睛一看。

景容峥确实低下头凑近了他,正在仔细端详他。

两人距离极近。

这双近在咫尺的专注眼眸,满眼都是他。

仿佛含情脉脉,欲语还休。

唐典不禁呼吸一窒,心中既兴奋又期待,还带着些许得意。

总算是发现他的魅力了吗?

景容峥用手指拔了拔他的头发,来确定自己看到的。

“烂点心,我发现……你中间这块的头发好像有点少。”

“看来你以前说你是因为快要秃了才辞职的,还真不是乱说。”

唐典:“……”

他一把坐起来,颇有些狼狈地夺过毛巾包住头发。

“靠!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景容峥笑道:“你别生气,如果不是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的。”

唐典郁闷道:“总有像你这样的列文虎克眼能看到,然后发出残忍的打击。”

景容峥想了想,“那你剃光头好了,这样谁也看不出来。”

“连头发都不用洗了,洗发水也可以节约。”

“而且多显气势啊。”

唐典一噎,“这么好的话,怎么不见你剃啊?”

景容峥摸摸自己的脑袋,“我应该还没秃。”

“但我也挺想剃的,可是我妈会骂。”

什么叫还没秃?

这叫人话吗?!

唐典被气得牙痒痒的,“换我也骂你,你剃个光头对得起你这张脸吗?”

景容峥不以为然,“怎么就对不起了?”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要在意脸?男人嘛,只要出门别丑到一眼把人吓坏就没问题。”

唐典忍不住问道:“你这人是不是能用一块肥皂洗遍全身上下?”

景容峥有点心虚地问道:“……这有问题吗?”

一说完,他连忙补充道:“其实洗头发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我都是用洗发水的。”

他忽然想起来,“我记得你好像问我要过肥皂链接,我现在给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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