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的情绪又不受控制地涌动出来，先是将心房占满，逐渐延伸到四肢八骸，最后落在腹部的位置。那里像积聚着火，暗的火种蓄势待发，却还是因为某种限制的关系，没办法彻底燃烧起来。
楚环有些懵的抬起头对上言榷的视线。
诚然他很多时候喜欢用欲擒故纵这一套，也深谙该如何刺激一个男人的好胜心，比如说他在跟言之玉恋爱期间也没删掉万思博这个追求者，就是为了让男友产生出一点危机感……但他现在真的没打算将这一套用在言榷身上，他的存在对言榷来说明显像是阴影，所以哪怕如果能抓住对方是他最好最优的选择，他也不预备再进行下去。
言榷也像是有些呆滞，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到这个地步，所以整个人稍稍有些暴躁。但他选择压制下去，直接道：“我说过，你今晚可以留下来，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看出他的别扭，楚环提醒他：“是我一开始威胁你，你才答应的。”
距离太近了，不止发香，连体香都能闻到，言榷充分感受到自己正被他一举一动所牵引，身体里产生的躁动感让他失控，压在门上的手掌再次施力，他闭了闭眼，重复道：“你今晚可以留下！”
楚环慢慢转过身，他一动，言榷就警觉地绷紧了身体，想要退开一些，防备跟他产生任何肢体接触，但偏偏却动不了，只能姿势僵硬地立在原地。楚环靠在门上，仰头看着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言榷。”
浑身打了个隐秘的颤栗，言榷喉结滚动的动作却很明显，根本藏不住。下腹的火又开始蹿动，聚成一团，炙热到了极点，却偏偏还是无法冲过那条线。
楚环问他：“你不能勃起，是因为我吗？”
言榷许久才挤出几个字：“不然呢？”
“在山上之后？”楚环用了极大的耐心，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如果你想解决这件事，就不要选择逃避，结症如果真的是我，也许我能帮助你走出来。”
言榷本能排斥，语气生硬，“不需要！”
楚环快速道：“那你放我走。”
压在门上的手根本收不回来，两个人近距离僵持着，直到楚环主动出击，再次用掌心碰了碰他的下体，高大的男性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眼底又涌现出防备。
“什么时候出现的问题？”楚环再次问道，并且掌心还贴在那里，虽然并没有用力。
言榷忍耐着想要避开的冲动，“心理医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觉得你能治疗？”
“你的结症不在心理医生，在我。”楚环看着他，神色十分从容，不再被他的低气压影响震慑，“如果你还想以后顺利结婚生子，享受性生活，你就不该逃避。而且，你本来就不想放我走。”楚环不等他反驳，开始说证据：“故意撞我的车，送我需要提前很久才能预定的车子，记住我在你店里点过的菜色，我随口说一句你就开始妥协……言先生，你对我是又爱又恨啊？”
言榷明显一副被他说中了心事的样子，脸色又红又白十分难看。他似乎想辩驳，想否认，可嘴唇不受自己控制地紧抿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环原本还算淡定，说完后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山洞里相处的那几天，想到可怜的小处男被自己强上到红眼睛的模样，想到他被自己引诱到失控的模样，又想到他最后明显沦陷的样子，顿时又无法理直气壮起来了。
自己的过错实在太多了。
但他又很不理解，哪怕当时的言榷有些心动，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阳痿才对？而且就算他漂亮，可整个星域漂亮的双性人又不是没有，以言榷的地位和财力，这些年受到的引诱肯定也不少，他能完全不为所动？
他不认为，只有短短三天的相处时间，能让一个男人九年都困在那段记忆里。
对峙持续，楚环的内心再丰富，脸上也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无论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言榷对上他的时候，家世所带来的地位从来没令他占过上风。
这次也不例外。
言榷最终正视了他的问题：“三年前。”
“不能勃起的症状出现在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