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心知药的效力没有这般快,便慢吞吞的起身:
「还是吩咐人来伺候你罢。」
她面上脂粉未卸,凤冠霞帔的,想也十分难受。
宁姝窈怯怯颌首。
黎莘打算避嫌,就先躲到偏殿里去了。
她在案几旁转悠来转悠去,时而走到窗口,扯着衣襟吐息,时而又坐下来,胡乱的翻着书籍。
磋磨到烛火燃了大半,黎莘才磨磨蹭蹭的回了殿中。
宫女们都散了,床幔轻柔的落下,隐约能见着人影。
黎莘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手掀起。
宁姝窈睡了。
她侧身躺着,双颊染了红,胸口起起伏伏,睡颜纯真安宁。
黎莘长抒一口气。
她贴着边躺在空出的位置,确认身上的「东西」一样不落,復又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今晚是要委屈它们了。
何姑姑交代过,无论如何,这第一晚得歇在殿中。
她可不能露出马脚。
如此战战兢兢的躺下,一整晚,黎莘睡的并不安稳,总觉着身后多一人,如芒在背一般。
可每每回头,宁姝窈都是那副沈睡的模样,她只能暗道自己太过敏感。
殊不知,她每次转过头,「熟睡」的宁姝窈都会睁开双眼,定定的凝着她的背影。
眼中有讥嘲,也有几分不自觉的笑意。
拿如此低级的药物对付他,的确像是那毒妇能想出来的招数,可惜了棋差一着,伤不到他分毫。
倒是这位「三皇子」,一如既往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