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醒来时已经是。
右手因为加大幅度的操干无措地扶上右侧高音区域的琴键,不成曲调却明亮华丽的琴声回荡在空荡的侧厅里,裴奕退出几厘米对准敏感点使劲挺进,从苏辞齿间泄出的一声呻吟同几个高亢的乐声一起奏响,苏辞撑在身前的小臂已经开始发抖,韧劲满满的腰身也瘫软下去,裴奕在他背上突出的脊骨处咬了一口,冒着青筋的手扶起苏辞的腰,然后松开苏辞的左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饱满的臀瓣,白皙的臀肉上立即浮起潮红的指印。
“有力气弹难听的曲子,没力气抬屁股吗?”
疼痛从皮肤传递到肠壁,原本就紧致软肉又收紧了几分,争先恐后地贴上炙热坚硬的性器,被情欲浸哑的alpha的低喘声从苏辞耳后传来,苏辞昂扬的性器抖了一下,又往射精的临界点探入几分。
裴奕咬着下唇卖力顶胯,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苏辞被松开的左手也按向琴键,颤抖的指尖倾泻出断断续续、高低错落的琴声,如同他被干到崩溃时唇齿间锁不住的呻吟喘息。忽然裴奕松开握在苏辞腰间的手,一整个压在苏辞身上,性器随着这个姿势又凿开几寸穴肉,苏辞被顶得失声,嘴巴无声地张合着,呻吟声被手指挣扎弹出的音符取代。
“还记得我当初弹给你的曲子吗?”裴奕伏在苏辞耳边舔舐起他的耳廓,苏辞意识混乱着点头又摇头,裴奕哑声笑了,抵着苏辞把琴凳往前挪了挪,让苏辞的手能搭在正前方的谱架上,自己则轻轻舒展手指抚上琴键,“来,我再给你弹一遍,你跟着哼好不好?”
裴奕从容不迫地演奏起来,原本舒缓细腻的曲调被改编得旖旎缠人,加上施坦威专属的高贵悠扬的音色,犹如一段欧洲宫廷里的荒唐情事。苏辞被操得眼前发白,尾音上扬的哭叫声略微盖过浑厚无比的低音,裴奕挑起一侧眉毛,惩罚似的又顶胯深入穴肉几分,缓声提醒:“苏苏,这段唱得太高了。”
演奏在不间断的顶弄中有序进行,中间裴奕短暂放慢了动作,盯着苏辞在自己胯下晃动的臀浪,善意地提醒道:“接下来就是高潮部分。”
苏辞还没来得及从欲海中抽离神志,就被暴雨般的撞击顶得尖叫起来,连逐渐激昂的琴声都掩藏不住他的哭喊求饶,“轻…轻点…太快了…里面要…要坏了…阿弈…裴奕!”
裴奕闻言眼神一暗,动作愈发粗暴,手指几乎是砸在琴键上,“你最好想清楚,你求的到底裴奕还是阿弈。”抽插的幅度和节奏越来越猛烈,苏辞的双手支撑不住按在琴键上,打乱了裴奕近乎完美的演奏,裴奕索性停止演奏,强硬地抓握着苏辞的两只手报复性地操干起来,乐曲的末尾被一连串野蛮疯狂的敲键声代替,一声,两声,三声……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哭喊撕裂空气,几股射在昂贵琴键上的白浊变作这张艳俗乐谱的休止符。
苏辞双目空洞着彻底瘫软下去,把脸埋在曲起的手臂间止不住地哭泣,裴奕从后背把他抱起,放下琴盖后把脱下的名牌外套垫在上面,托着苏辞的臀瓣让他面对自己坐在琴盖上,然后闷声再次将性器没入已经被撞得红肿的穴口抽插起来,苏辞刚刚软下去的下身又被顶的半硬,搂着裴奕的脖颈开始呜咽,双腿颤抖着合拢,试图阻止裴奕的侵入,裴奕轻而易举把苏辞因为练舞而柔韧的腿根掰成一字,闷哼一声将性器抵在苏辞体内紧缩的生殖腔口,苏辞回想起那天灭顶的疼痛,哭喊着连连摇头,恳求着裴奕不要进去,裴奕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在鼻尖落下一吻,然后眉头一压,再次挤进干瘪的生殖腔。
“疼…疼…好疼…阿弈我好疼……”
苏辞哭得眼睛红肿不堪,紧紧抓着裴奕的背大口呼吸着,如同刚刚抱住水中浮木、即将窒息而死一般,裴奕轻轻吻去他眼角晶莹的泪,手掌轻轻安抚着他被疼痛和快感刺激得不断抽搐的腰腹。
“乖,顶的深你才能记住身下这张小嘴该含谁的东西。”
又是几记深顶,裴奕死死咬着苏辞脖颈处的唯一一块好肉,粗喘着射了出来。
苏辞模糊的视线最后定格在裴奕拎着的一小袋浓稠的精液上,激烈的高潮和疼痛彻底收走他的意识,闭眼前他朦胧听到裴奕说:“我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把你牢牢钉在手里,永远跑不了。”
裴奕看着已经瘫在怀里的人,抬起他的手指嗅闻,没有烟草味,应该是按照裴建涛的要求把烟戒了。
那天是他们交往三个月以来,最多就是临出校门前被他的任课老师叫住,笑着道了个别。
办完退学手续的那天,苏辞被排了一晚上的班。凌晨三点表演结束后,和客人调情的alpha无意间瞥见苏辞落寞的背影,他留神回望,苏辞从梳妆台后的缝隙里摸出本课本,正蹲在角落里看。
苏辞努力借旖旎的灯光看了几页便放下了书,他先扶着额角望着放在膝间的课本发了会儿呆,然后单手捂住双眼,整个人伏在臂弯里,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浑浊的热风从苏辞身旁的通风口百叶窗钻出,胡乱掀动书页,哗啦啦的翻书声完全淹没在躁动的音乐中,除了目睹一切的alpha外,无人在意隐于角落的苏辞。
alpha回神望向抿紧双唇的苏辞,试图说些话安慰苏辞,可环顾四周后他冷静下来,实在没必要告诉说些充满希望的空话,在这里的谁都没有退路,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苏辞:“抽完会好过些。”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安慰方式。
苏辞摇头拒绝了,alpha沉默着自己走出后台点燃香烟。
没过多久,后台走廊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在后台休息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悄悄开了条门缝往外张望偷听。
“他,是要捆我打我还是要玩窒息py,或者要用道具,你出了钱做就是,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裴奕怔愣片刻,垂眼收手,好像做错事认罚一般退后半步,从身后掏出一捧还沾着水珠的花束。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裴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关节处叠满红痕的手捧着花束底部,小心翼翼递到苏辞眼前,“如果都不做什么会让你不安的话,那就请你收下这束花吧。”
这下换苏辞愣住了,视线僵滞在那束包装有些褶皱的花束上,久不能移。
这是干什么,耗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打架打得满手是伤,就为了让他收下一束花?简直匪夷所思。
“你……”
“不喜欢吗?也是,我走得太急包装都弄皱了,太晚了也没找到什么新鲜的花……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下次早点预订,一定能买到比这个还好看的……”
“谢谢你的花。”苏辞打断正语无伦次独自懊恼的裴奕,伸手接过花束,“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吗?”
裴奕干咳一声转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根,苏辞低头发觉自己的胸口被包装上的水珠沾湿一片。
“那,那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不方便的话也不要勉强。”
“苏辞,辞别的辞。”
不过是个真名,苏辞坦然相告,裴奕却在听完后低头默念了几遍。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这个时间,也只有街角那家宵夜摊还开着,他家馄饨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苏辞回过神时已经被裴奕拉出房间,怀里还抱着花,脚步迈得很开,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在苏辞脑中,他下意识握紧裴奕的手,裴奕也用力回握他,两人的掌心被一层汗黏在一起。
好奇怪,像是去约会一样。
“我能再提个要求吗?”走在前的裴奕突然停住脚步,苏辞来不及停下的鞋尖不小心碰脏他的帆布鞋面,他却不以为意,微微低下头,温柔地看向苏辞。
苏辞迅速整理好表情,强装镇定点点头。
“苏辞先生,能让我追你吗?”
可能是灯光朦胧中青年眼里的情意太过炙热,可能是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开来的威士忌信息素让人迷醉,或许是因为那束四处奔走才买来的花,又或许是因为牵住自己的手上层叠的伤。
“好。”
苏辞点头答应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双颊染上的酡红,和眼里收束不及的慌乱,只觉得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终于脱离汪洋、适应陆地空气的短暂窒息感。
一个月追求,两个月确定关系,三个月初吻。
苏辞边吞云吐雾边和陈实讲述着,陈实在听到两人相识三个月才买到了花,送给了苏辞,一时冲动表露了心意,并且得到了回应。
“阿弈。”
裴奕被这一声唤回思绪,还没转过头,唇边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苏辞瞧着裴奕瞪大眼睛,害羞到呼吸都停滞的模样,忍不住弯眼笑了。
“阿弈,”苏辞捧起裴奕的脸,用前额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啃咬标记是天性,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也是天性,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身为alpha的罪恶。”
裴奕深深吸了口气,苏辞闭眼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动作很轻很小心,像在用亲吻治愈一道伤痕。
“而且我是beta,不会怀孕,更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你不用害怕会伤害到我,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痛苦。”
苏辞用指腹一下下摩挲着裴奕的嘴唇,垂眼看着裴奕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自己的神情变得愈发柔和。
平常笑眯眯的小狗,好像又快哭了。
“别哭了哦,你这么一哭,搞得我俩跟苦命鸳鸯一样。”
苏辞故作无奈地拖长语调,顺带把捧着的俊脸挤成包子脸,笑盈盈望向裴奕。
本来欲哭又止的裴奕被苏辞这么一说,眼泪还没堆满,先噗嗤笑起来。
裴奕也笑着捧过苏辞的脸,湿热的呼吸洒在苏辞脸上,那个温柔细腻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苏辞忍不住抬头,额头刚好碰上裴奕柔软的嘴唇。
裴奕又闭眼吻了下苏辞的额头,他是如此郑重,像在宣誓一样——他将竭尽全力与alpha的本能抗争,永远忠于他的爱人,永远保护他的爱人。
“有苏苏在,我就不哭。”
此时电视里播放的纪录片刚好到结尾部分,原先一望无际的深蓝里出现了一条落单的鱼,正伴随着语速缓慢的旁白,努力摆动着尾鳍逆流游动。
“这场跨越海洋、飞跃瀑布的漫长旅程,注定要充满艰辛与苦难。或许它会在一次尝试越过高落差瀑布时粉身碎骨,生命就此终结于前往故乡的途中,或许它会在筋疲力竭之际抵达它期盼已久的水域,生命就此变得完整、得到延续。”
“它总会找到归属,或生或死,或明媚或黯淡,这是一次向死而生的旅行,这是一场孤独而壮丽的洄游。”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裴奕试着正视自己的欲望,苏辞也开始学着依赖裴奕。
裴奕一次性支付了苏辞四个月的小费,强行要求经理取消苏辞收小费的表演环节,经理默默点了遍消费金额,咽了咽口水,点头同意。
之后的几天里,裴奕变得忙碌起来,却还是每次到苏辞表演时,准时出现在舞台前方,眼含笑意守着苏辞。
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看音乐剧,一起在深夜里漫步回公寓,一起在某个泛起凉意的夜晚为彼此情动沉沦的模样失神,一起度过了一段平淡而难忘的日子。
他们相信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直到苏辞第一次陪伴裴奕度过易感期。
那天苏辞一直没有见到裴奕,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裴奕一整天像失踪一样,苏辞隐约猜到裴奕的易感期到了,便来到裴奕公寓找他。
苏辞还在输门锁密码时,忽然闻到一股渗出门缝的威士忌气味,比他们做的最激烈的那次还要浓上几倍。
“抱歉苏苏,你今天先回去好不好…等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可能是因为注射抑制剂的缘故,裴奕的声音疲惫沙哑,呼吸也断断续续的,凭这短短的一句话,苏辞就能够想象出他正在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