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2/2)

端贤居然说:“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冯菁这回一个字也不相信他,这茫茫沙漠可如何找人,他俩绝对是凶多吉少。

没走多久,身后传来得了叫喊声。

糟了,他们追来了!

冯菁顾不得多想,拉着端贤一路向西边跑去。谁知他们的运气着实不好,没过多久就见前方朔风凛凛,竟是悬崖峭壁。

就着月光往下看去,云雾盘旋,深不见底。

冯菁一时也没了主意,犹豫的看着他:“殿下……”

端贤沿着边缘急急探寻一番,然后指着崖壁上一块摇摇yu坠的石头道:“我们跳到那个石头上去。”

冯菁有些迟疑,那个石头一掉,他们和跳崖无异。

强盗们的声音越来越近。

端贤催促道:“来吧,他们不会想到我们敢下去,而且只要我们紧贴在石壁上,这个角度在上面并不容易被看见。等他们走了我们再想办法爬上去。”

冯菁心想,下去容易,再上来可难。但这周围无处可躲,要是再被强盗抓住,再想逃走可难。说到底,她们别无选择。

她们小心翼翼的跳到石头上,石头被压的更加松动,噼里啪啦掉下一些碎石块,许久听不到回音。下面只怕是通着奈何桥。

两人紧紧靠着石壁,屏气凝神。

很快强盗们就追过来,他们到悬崖边上搜寻一圈,见没人就顺着边缘往东而去。

待人走远后,冯菁犹豫了一番,说:“殿下……刚刚着急我有件事没来得及和您说。”

“什么事?”

冯菁指着上面,“我恐怕没有力气上去了。”

从这里到崖上足有两人多高,崖壁光滑,连一根可以攀爬树枝都没有。要是在从前她略施轻功眨眼间就能上去,可如今却难。

“您说现在燕守城还有可能找到我们吗?”她哭丧着脸问道。

端贤居然笑了一下,“你说呢?”

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石头本来就不算大,边缘还严重风化不停掉渣。两人只好紧挨着在中间坐下来。

端贤:“别难过,现在至少b在强盗手里好多了。”

冯菁扁着嘴咕哝道:“那也不一定,他们拿了赎金说不定能放了我们。”

端贤扶额,“你真的以为我认识什么林掌柜吗?这些人拿着印信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会知道上面四个字的意识,到时候肯定是杀了我们。而且你……”他顿了顿,“也不能被他们那么侮辱。”

冯菁却不在乎那些,她不需要贞节牌坊,况且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她要羞愧。她g巴巴的说:“要是能活命,那也不算什么。”

“别胡说。”端贤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冯菁反问他:“要是他们把您怎么样了,您怎么办?”

端贤很不喜欢这个假设,他心不在焉道:“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菁暗思忖伴君如伴虎,强盗们是刀口t1an血,她又何尝不是。

她闭眼调整气息,试图冲破蛇毒的阻碍。可昨夜消耗太大,加上多日来水米未进,要想恢复实在是痴人说梦。

天上的秃鹫嗅到了奄奄一息的人的气息,在她们头上盘旋不肯离去。

冯菁咬牙,在端贤的托举下紧紧的抓住石壁的棱角想爬上去,但疼痛如cha0水般涌上来,力气仿佛被ch0u光,手上一松,重重的掉下去。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重重的摔落。直到双手鲜血淋漓、力气完全耗尽。

两人跌坐在平台上,喘着粗气。

因着反复折腾,石头似乎又松动了一些,吓得他们无论如何不敢再动。

还有几分生机,已经无需再说。

绝望像寒气一样迅速弥漫。

“殿下,燕城郡真的会来吗?”冯菁g巴巴的再一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端贤这次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轻声安慰道:“别害怕。我们一起熬过今晚。”

他把手搭在冯菁手背上,像是要握住似的。

冯菁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心下一颤。她继而想开,和端贤si在一块,怎么算也不亏。将来皇家给他风光大葬,烧的纸钱一定很多,她跟着他在下面说不定还能吃香喝辣。

“我师傅说我命y,看来他是胡说八道。”

“在少yan山的师父?”端贤知道她的过去,但是并不了解细节内情。

说起这个冯菁话突然变多。

“我原是大长老钟牧春的徒弟,后来他外出失踪,我只好转到h长老门下。h长老才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永远就只有一个。他虽然有时候不太正经,但是对我当真是毫无保留。他很ai喝酒,有时候喝醉了倒地就睡。我经常早上起来漫山遍野的找他。他武功造诣很高,剑法自成一派,但人其实像个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喜欢开不着边际的玩笑。掌门说他不靠谱,我倒觉得是掌门嫉妒他。我常常问他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徒弟,他每次都打哈哈搪塞过去。有一次实在顶不住我刨根问底,他就说是当年下山寻找故人之子,没寻到却碰巧遇到路边嗷嗷待哺的我,一时心软就带回家了。”

她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师父的事,反正他们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既然奈何桥上同路,先熟悉一下彼此也不算浪费时间。

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和端贤一起走这最后一程,也算是晦气的缘分。

端贤听的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随着眨眼轻轻抖动。

“殿下,您有什么挂念的人吗?”冯菁说完自己的前世今生,开始对端贤好奇起来。

他愣了一下,她以为他会说佟姑娘。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下之后说:“也没有什么人吧,如果母亲还在人世,倒是希望能见上一面。”

“王妃真的是失踪了吗?”反正她也要si了,g脆百无禁忌随便打听。

“鲁王当年软y兼施,许我父亲均分天下,父亲被迫跟随起兵。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鲁王兵败,我们一家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而鲁王御极,以他的个x势必飞鸟尽良弓藏,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我父母早已想好退路一点不奇怪,只是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把我留下。”

她居然听出一些酸涩的味道,不知说什么好,但又想安慰他,便道:“也许他们并没有走按照计划的退路,也许这中间出了意外。”

“没关系了。”端贤微笑。

她不想再聊这个,岔开话题去问这次的任务,“殿下,您为什么要找大行皇帝?”

端贤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冯菁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她可不想承认那天被他看光的nv人就是她,只好支支吾吾道:“我……偷听到的。”

冯菁在说谎上是个废物,端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恢复原状。

他缓缓的说:“十年前鲁王在攻下京城时,大行皇帝于熊熊大火中诅咒鲁王手足相残,必糟天谴,断子绝孙,不得善终。鲁王自然是不屑一顾,大骂:乱臣贼子做了,千古骂名也背了,老子还怕这些狗p!?然而事情愈发怪异,鲁王登基之日,长子暴毙,半年之后次子溺水而亡,此后g0ng人皆无所出。他这才发觉不对劲,遍访名医,最后从一个云游的疯道人口中得知大行皇帝恐怕是用了缅西人的血咒符。此符传闻是由缅西大国师用胎si腹中的婴儿骸骨烧制,辅以邪门法术,用si后生生世世困在枉si城来换取被诅咒人的现世报应。圣上问他可有解药?疯道人咧嘴笑着说:尸骨在,尚有希望回魂破解诅咒。如今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已经无解。然而疯道人并不知道,城破当日,根本没找到大行皇帝的尸t。鲁王一边向天下宣布大行皇帝愧对天下而si,一边秘密寻访他的踪迹。”

“天呐,所以你这次来找大行皇帝要解药?那岩给了你他的消息?”冯菁很快把前前后后联系起来。

端贤点头继续道:“那岩很可能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大清安寺的禅师和先皇有过来往,于是偷来玉佛想借此赚上一笔。他一开始把消息给乔三,被我们发现后马上又来和我们谈条件。”

冯菁这下全明白了,为什么端贤要如此冒险,关乎国运家运,如何能轻易松手?

“殿下,若是血咒无法可解,那将来如果皇上驾崩,你就是唯一能继承皇位的人。”

端贤轻笑,自嘲道:“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那可怎么办?这世上除了失踪的大行皇帝再没有端家血脉。你要是早点给皇家开枝散叶就好了。”冯菁不无遗憾的说。

“你怎么和太后说的话一模一样。”端贤皱眉。

“不是啊,京城子弟十二三岁就有通房丫头,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一大堆,你为什么不—”

他赶紧打断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冯菁大吃一惊:不是我想的哪样!?

他见她目瞪口呆,伸手拍拍她的额头,“小姑娘家,不要总是乱想。”

又没说你不行……急什么真是。

两人之间弥漫着有些尴尬的气氛。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道:“我幼时一直养在太后那边,后来大了就搬回成王府。刚回成王府那年,有一个新来的小丫头,人很机灵。看见她就会心情很好。可是后来有一天我无意中知道她跟着我只是为了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很多我的喜好都是她挖空心思打听出来的,和我在一起她也说了很多谎话……”他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不该跟你说这个。”

果然王孙公子都喜欢纯ai的戏码。冯菁暗笑,岳如筝和佟语欢还不是和这丫头一样,只是段位和身份不同罢了。

“然后呢?”冯菁追问下去。

“什么然后?我让张泓给了她一笔银子,回家嫁人去了。”

果然符合他无趣又温吞的个x。但冯菁还是对他这个心上人充满好奇,究竟什么三头六臂能让端贤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她脱口而出道:“她长什么样子?很漂亮吗?”

“b佟姑娘还漂亮吗?”冯菁这么问主要是难以想象,什么人会b佟语欢还美。

他大概有点错愕她会这样问,显然还没习惯他们之间这么平等的肆无忌惮的聊天。

“大概和你有点像吧。”他在她眼神的压力下只好吞吞吐吐的说。

说完他马上意识到不合适,连忙加上一句:“我是说和你年纪差不多……这个年纪小姑娘,都长得大差不差。”

冯菁叹气,果然在他眼里,普通人都是一样的萝卜。她很想提醒他,如果按照他母亲的美貌为标准,恐怕很难找到心上人。

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她拍拍他的肩膀,颇有些豪气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殿下你这么好,还会有很多人真心喜欢你的。”

他扬起眉毛,“以前没看出来,你倒挺会安慰人的。”

冯菁暗笑,你没看出来的事还多着呢。往日碍着你的身份不敢说,今天横竖要si在一块儿,谁怕谁。回头过了奈何桥,下辈子你还是不是王爷可难讲。万一踩了狗屎运下辈子我当公主你做驸马,咱俩谁讨好谁还不一定呢。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点怪异的味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眼皮渐渐沉重,在蛇毒和疲劳的双重夹击下昏昏睡去。

“哎呀,小娘子醒啦。”

一个老婆婆走进来,双手合十道:“真是感谢佛祖保佑。你家相公这两天照顾你可没少辛苦。他可担心你哩,守了你两天两夜,刚才出去打水去了。你等着,我去叫他。”

什么相公??转世投胎了吗?

正糊涂时,老婆婆口中的“相公”推门而入。

此人剑眉星目,面容英俊,气质出尘脱俗,闲雅清明仿若仙g0ng之人。正是她的老东家端贤。

“你醒了。”他莞尔一笑,在床边坐下。

冯菁眨眨眼睛,看来这辈子还远没结束。

他伸手扶她坐起来,解释道:“这些牧民救了我们。昨晚他们喂你吃了一些草药,说是可以解蛇毒,你可有好些?”

冯菁试着运气,站起来走了几步,除了有些气虚,似乎并无不大碍。

“他们这药简直神了。”她蹦跶着惊叹道。

原来这些牧民常年游走在乌奇城外的沙漠边缘。他们熟知地形加上随身备有土制火器,并不十分惧怕强盗。这些土房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等到最后一波人按约到达便能匀出一匹识徒老马,送她们回天门关。

冯菁0着胳膊上的绷带,不禁感叹,活着真好啊。

傍晚时分,牧民们开始生火做饭。

袅袅炊烟,倦雁归巢。

冯菁看着夕yan,0到脖子上夏夏给她的护身符,心下怅然。她要是自己留着这符,说不定不会惨si。一想到这里,更是难过的无法言说。她摘下符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它埋进地里。乌奇城发生的事,她再也不想记起。

牧民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畅聊家常。冯菁和端贤cha不上话,低头默默吃饭。

“阿郑他俩咋还没来?”一个叫林子的年轻人一边大口扒饭一边问道。

“这个阿郑自从前阵子娶了那个寡妇之后,人都不勤快了,整日伺候他那个半路婆子,当个宝贝疙瘩似的。”说话是满脸褶子的王老汉。

“人家那叫知道疼人,跟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可不一样。”王婆婆白了他一眼。

“嘁,他那寡妇婆娘都不知道嫁多少回啦,还瘸了一条腿,给我我都不稀罕。”王老汉旁边的jg瘦男人嘻笑道。

“得啦,我还不知道你。打了半辈子光棍,要是能捡个老婆,还不得像穷汉得了狗头金似的舍不得下床。”王老汉揶揄道。

“阿郑婆娘细看不难看哎。”林子若有所思道。

“你小子是思春了吧,回头我让老张给你找个姑娘泄泄火。”jg瘦男人朝他挤眉弄眼。

“窑子你可少去吧,没啥好饼。”王老汉提醒他,“油头粉头的,没有正经货。”

cha科打诨半天后,男人们转去探讨最近的生意买家和牧场天气。

王婆婆则笑眯眯的看着我们道:“我们这儿人说话粗,不外道,你们小两口千万别见怪。”

冯菁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解释,她撂下碗筷,赶紧道:“王婆婆,您误会了,我是他家里的丫头。“

虽然这些人无关紧要,但还是说清楚为妙。端贤固然身份尊贵,人中龙凤,但她不曾想高攀,更不想贪这嘴上便宜。再说他向来讨厌不清不楚的男nv关系,她可不去犯那个忌讳自找不痛快。

“唔唔,我知道。”王婆婆嘴上糊弄答应着,面上却是一副“我看你不像丫头”的表情。

端贤原本专心吃饭,见她急的满头大汗,也来帮忙道:“王婆婆,她说的是真的。”

他这解释真是绵软无力。冯菁张张嘴,yu再加几句强有力的辩词,可抬眼看去,大家都在忙活吃喝,根本没人在意。

她要是抓着这个事不放反而怪异,好像心里有鬼一样。罢了,她放弃并端起碗继续扒拉炒羊r0ug。她都是si过一回的人了,无所谓。

没吃几口,端贤从锅里盛了些米汤推过来,“喝点汤,不要吃那么多不好消化的东西。”

王婆婆的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在说:嘿,你看我相不相信。

一连等了五天,那个叫阿郑的人仍然没有出现。

王老汉做主借给她们一匹马回天门关,临行前嘱咐他们到了地方一定要速速派人把马送回来。这边识途的马实在是短缺。

和乌奇城外的经历相b,回天门关这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随着官道越来越近,冯菁兴奋退去之后突然有些忧虑。她现在上到血符咒的秘密,下到端贤的白月光姑娘,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往后可怎么办?

这就好b遗产分完了,人却没si。

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好歹也是共患难的战友,端贤应该舍不得杀掉她灭口吧?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一队人骑着马狂奔过来。

是燕城郡!

“我的妈呀,你们两个怎么ga0的跟野人一样。”燕诚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人!?差点变成si人了好吧!燕诚郡这家伙心大如斗,居然还能笑出来。

休息一个晚上之后,冯菁终于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燕诚郡找来郎中给她把脉的时候,她甚至都觉得多此一举。

那郎中五指一搭,沉入沉思。

燕城郡困惑道:“你俩咋都被咬了?到底是有多少蛇?”

看来端贤并没有和燕诚郡说帮她x1蛇毒一事。很好,这种事不提也罢。

郎中捋着胡须道:“草药确有功效,但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毒x,还是要想办法去根。”

燕诚郡点头如捣蒜:“劳烦您就给开个方子,我这就让小顺去抓药。”

郎中却摇头。“治不了,你们得去药王谷找陈戟。”

有这么严重吗?冯菁心下疑惑,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呀。

郎中见她一脸不服气,轻蔑道:“耳下两寸,你按按看。”

她依言按下,“哎呦。”果然让他说中了。

“这位公子中毒较轻,耽误几日尚可回转。”郎中复又指着她道:“姑娘可得抓点紧,小心留后遗症。”

端贤思索片刻,吩咐燕城郡道:“找两匹快马,再来一个认路的人,我们明早就出发。”

“啊,”燕城郡吃惊的张大嘴,“后天再去吧,我明天巡城,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陈戟那个人我知道,你就是到了阎王殿他都有办法给你拉回来。怕啥的。”

可无论燕城郡怎样磨破嘴皮,端贤都毅然决然明天一早就出发。

难道是担心她吗?想到这里冯菁心中泛甜。

正在她决定重新审视端贤这人的时候,他突然说:“京城那边不能再耽搁,要尽快回去,早一天是一天。“

果然是她想多了。端贤是何许人,想和他平起平坐、称兄道弟她还neng点。

晚饭过后。

燕诚郡咣咣砸门,“冯菁,冯菁,快出来,我弄来两把古剑,咱俩耍一耍,你走之前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少yan剑法。”

她刚沐浴过,听他要拆门的架势,只好挽着sh发去给他开门。

这家伙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口,举着两把剑,献宝似的,“怎么样,不错吧,快来试试。”

人菜瘾大,说的就是他。

她一手笼着头发,发梢还在滴答水,无奈道,“您等我把头发梳起来行吗?”

燕诚郡再不靠谱也是货真价实的二品武官,他的话她不敢不从。

他从怀里0出一根簪子塞给我,“拿这个先凑合一下,回头等我去议事你再慢慢梳妆打扮。快点,快点。”

冯菁只好胡乱把sh发簪起来。她接过他的剑,细细看来,青光炫目,寒气b人。

燕诚郡手中那柄与之是一对,但相对厚重一些。他迫不及待使出一招“平沙落雁”,但第二招“白虹贯日”连接不畅,马上被她勘到破绽。

虽说在成王府使剑的机会不多,疏于练习,但对付这个门外汉绰绰有余。

冯菁一个闪身,长剑从他头顶划过,顺势回手一招“丹凤朝yan”。

既是玩乐,自然不能用尽十分之力,她连让了他几步,翻翻滚滚,倒也拆了几十招。

眼见天se渐晚,冯菁转守为攻,燕城郡终于扛不住,胳膊一抖,长剑脱手,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得罪了,燕大人。”她捡起地上的剑,两柄一起还给他。

“哇,果然厉害!冯菁你跟着我吧,咱俩一起守天门关,再没人敢来捣乱。”燕诚郡哇哇叫道。

钻研一番后,他又笑道:“我知道我输在哪儿了,你反应速度奇快,靠着这点,总能制胜。”

他说的没错。她其实内力并不算深厚,力量也总是被师父说上不去。但就是快这一点,远超常人。

正聊得开心,突然听见一个nv人扯着嗓子大喊:“燕诚郡!!”

只见燕城郡的夫人气急败坏的跑过来,指着我怒道:“簪子为什么在她身上!?”

冯菁赶紧把簪子拔下来,试图跟她解释原委。

她一把不客气的抢过去,朝着燕诚郡左一下右一下的刺,“谁让你把我的东西给她用的?你皮痒了是不是?”

燕夫人显然气的不轻。冯菁站在一旁颇为尴尬,她要是知道那簪子是她的,求她她都不会碰一下。

这个燕夫人怕是觉得全天下人都惦记她丈夫。

燕城郡左躲右闪,被掐的嗷嗷直叫,连连求饶。

“哼,我花了半个月给你选的生辰礼物,你转身就送给阿猫阿狗,你什么意思呀,燕城郡。”

这话听着刺耳。冯菁一边在心里翻个大白眼给她,一边卑躬屈膝的上前解释:“燕夫人,只是个误会,您别——”

她大概气晕头了,一把用手肘推开她。

冯菁没想到她会动手,一不留神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

“燕夫人,还请谨言慎行。”端贤从垂花门后走过来,板着脸警告道。他生气的时候身上自带皇家独有的威严之气,让人不自主的胆寒畏惧。燕夫人可能误以为端贤一向平易近人,见到端贤生气的样子,瞬间愣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燕城郡却不怕他,他摆摆手,连拖带拽道:“乖,我们先回房去。他们俩明天一早还要出远门”,他回头冲着我们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抱歉抱歉,早点休息啊。”

冯菁想解释什么,端贤却扔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这种闹哄哄的场景他厌恶至极,想来心情也被ga0的很糟。

睡前清点物品时,外面似乎有些异响。冯菁批上衣服纵身一跃跳上房顶。整个燕府尽收眼底。

东边上房是端贤的房间。灯已灭,里面并无异常。

而主屋那边却传来燕诚郡和夫人吵架的声音,而且叮叮咣咣在摔东西。

居然还在闹。真是疯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块凸起的瓦片。

燕夫人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喊道:“燕诚郡!你说!你问硕王爷要冯菁做什么!你是不是别有心思!”

她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以为全天下的nv的都垂涎她夫君?又不是潘安再世,ga0什么鬼。

燕诚郡跪在地上,声音很小,她竖起耳朵才能听见只言片语。“……没有……只是玩笑话……颜颜,我的好宝宝……你别多想……”

哗啦,一个花瓶碎了。“去你大爷的吧!少在这儿蒙我,我看你俩眉来眼去的,早就不对劲!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口水都淌到三里河去了。”

燕城郡十分窝囊,连连求饶,完全没有外人面前的说一不二的大将之风。

“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错了,我不该乱开玩笑,你看我这嘴……我发誓我要是骗你叫我下半辈子没有r0u吃。”

“求求你了……别生气…真的,你别误会,冯菁她是殿下的人,他看冯菁的眼神……温柔的都要淌出水来……真的真的……我怎么可能碰殿下的nv人,对不,咱不生气了……”

冯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诚郡,你为了哄你老婆居然在这里造谣,真是岂有此理!

燕城郡似乎并没有x1取上次的教训,居然只派小顺一个带他们去药王谷。

小顺这孩子话密,一路上叽叽喳喳像个麻雀。

七拐八拐,翻过一座又一座山,终于到了药王谷外的镇上。

镇子不大,沿街却尽是大大小小的药铺,门外放着一筐一筐的药材。

小顺跳下马,回头道:“公子,咱们先在镇上用个午饭,一会儿路不好走,不能骑马。且有的耗t力。”

“要走多久?”冯菁问道。

“不耽搁的话,两个时辰应该到了。世外高人嘛,多少有点脾气,公子莫怪。”

出趟门这么费劲,脾气能好才怪。

酒楼老板娘袅袅娜娜走过来,笑道:“三位来点什么?”

冯菁看了一眼墙上的牌子。

当归h芪羊r0u汤、沙参玉竹砂锅粥、川贝杏仁豆腐花、麦芽煲鲜陈鸭肾…

不得了,全是药膳。

“三位来看什么病?说出来我跟你们推荐两道菜,保证吃了病好一半。”老板娘十分热情。

“蛇毒你有办法吗。”端贤一边看菜单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知道啦,紫花地丁猪肺一份!”老板娘冲着里头伙计喊道,随即转身笑道:“这位姑娘来碗花胶响螺汤,美容养颜,清心安神。”

“这个小哥来碗二参补虚汤,温胃健脾,喝完夜里安睡不盗汗。”

小顺和冯菁也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

“这位公子,”老板娘打量端贤一番,“来碗虾仁海马汤,补肾壮yan,喝完保您jg力饱满,夜夜雄风。”

“噗。”冯菁一口茶水喷出来。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红脖子粗。

端贤从袖子里ch0u出帕子扔到她面前,指着桌子上的水渍:“擦g净。”

酒足饭饱,他们暂存下马匹,然后背上行囊继续前行。

山路崎岖,九转回环。

一座巍峨山门赫然立于眼前。

山门左右有一对联,那上联是“长生不老神仙府”,下联则是“与天同寿药王谷”。

好大的口气。

两个小童立在门口,傲慢的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顺上前一步道:“二位见礼,我家公子身中蛇毒,特来求医。烦请通传带路。”

“唔,原来是看病的。”两人叽叽咕咕一阵伸手道:“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他怎么不去抢?冯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对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嗤之以鼻,不耐烦道:“五百两一个人。”

冯菁要吐血了,“在门口就交钱?不把脉看看再说吗?”

左边的小童嗤笑一声,“没有我家仙人看不了的病。你们要治就赶紧交钱,不治别挡道。”

小顺凑过来过来低声道:“这个谷主脾气就是这样,你们忍一忍。”

端贤自然是不在乎钱财的,他点头示意冯菁掏钱。

冯菁心疼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十张递给他们。

小童清点一番后问道:“还有谁中毒?”

冯菁连忙举手。

小童居然又伸出手来,“nv人翻倍,还差五百两。”

“凭什么?”冯菁跳起来。

那小童也习以为常,耸耸肩道:“我家仙人不喜欢nv人。”

“给他。”端贤自然是不在乎这点钱。

“公子,这个银子……”

端贤微微一笑道:“不用你还。”

冯菁眨眨眼睛,他居然知道她要问啥,看来她的贫穷已经写在脸上。

谷内松柏遍地,竹径清幽。细看去,远处g0ng殿森罗,楼台缥缈。还真像是神仙住的地方。

小童扣响正殿大门,里面出来一个青衣纱冠,丰神俊秀的青年。小童恭恭敬敬的向他问好并把我们的来意说与他听。完全不见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气。

青年非常高冷,不多话,带他们进正殿,引入座。

殿中设有一张朱红雕漆的长桌,上有一副h金炉瓶,炉边一只青瓷脉枕。

青年走进帘后,好声好气请出一位装扮类似,但年纪稍长的男人。

男人撩起青袍,在长桌前坐定,慢悠悠道。“什么病?”

冯菁赶紧上前说明来意。但心下仍是疑惑,这人就是药王陈戟吗?

男人听完微微点头,“二位上前来,我先诊脉,明日回禀了师父再给你们详细答复。”

原来是药王的徒弟。

突然咣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一个h衣少nv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嚷道:“苏成志,你聋了吗?叫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出来!”

男人慌忙站起来,哆嗦道:“大小姐,我……”

那少nv冲到我们面前,正要拿手里的竹杖打人,不经意间瞥见端贤,整个人su住。

“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整话。端贤不耐烦别人这样盯着他看,不悦道:“我们来此求医,还请姑娘勿要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姑娘眼睛仿佛黏在端贤身上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期间还咽了口水。

“苏成志,呆着做什么,诊脉呀。”少nv说话时眼睛始终没有从端贤身上移开。她双手交叠,下巴垫在手上,笑道:“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端贤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青瓷脉枕上。

“公子,你的手真好看。”少nv笑眯眯道。

冯菁相信若不是她们有求于药王,端贤一定会让人把她叉出去。

姑娘并不觉得自己言语轻佻不妥,仍痴缠道:“公子,你姓什么?是哪里人呀?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西北人。”

见我们不语,诊脉的苏成志咳了一声,不自然道:“h莺小姐在问你们话。”

小顺恍然大悟,凑到我们耳边小声道:“她就是药王的独生nv,掌上明珠,你们千万别惹到她。”

不喜欢nv人还能生nv儿宠!?这个药王真是双标能手。

少nv不耐烦道:“你们叽叽呱呱什么。好没礼貌。”

“姓万,京城人。”端贤冷淡的说。

姑娘点点头表示满意。接着又道:“京城有意思,公子家里做什么的?是做官还是经商?可有婚配?”

冯菁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nv人,上前一步道:“我家公子早有未过门的妻子,你不用想了。”

“你是什么人?”h莺鄙夷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不客气的问道。

“我是他家丫头。”冯菁没好气的说。丫头的名头叫不响亮,自觉气焰短了许多。

“通房丫头?”她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冯菁被她气冒了烟,怒道:“不是!”

她冷笑道:“我看你也不像。”

他们住下的第二天一早,头顶方巾的小童跑来叫他们去药庐拿药。说是他家仙人已经诊过,连吃七天药即可。

见冯菁一脸不解,小童解释道:“十七师兄已经和仙人聊过,你们大可放心。”

这药王谷的的确确有说不出的古怪。

每个人都分工明确,异常忙碌。天不亮药童就会上山采药,午后回来pa0制、煎煮。二十八个大弟子上午在大殿研习医术,下午出诊接待病人,晚上在后山和仙人单独会面。此外,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青年,有管药泉的、有负责针灸的、有膳房烧菜的、甚至还有专门的账房先生。

但最奇怪的不是这些,而是整个药王谷,除去来访病人,居然只有h莺一个nv人。

这nv人看端贤的眼神仿佛是琵琶jg看唐僧,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锐气。每次她来敲门冯菁就脑袋疼。只怕治好了蛇毒也要留下头痛的后遗症。

为了确保端贤的安全,冯菁故意让她看到自己早起练功的场景,她惊讶之余才勉强收敛一些。

终于熬到第七天,诊脉的青年说端贤已经痊愈,但是冯菁还要再服三剂。

h莺凑过来嘻笑道:“冯姑娘,你要是想好的快点,明天早上和药庐的阿若上山去采药,那个h莎草,要趁新鲜吃效果才好。”

“你胡说。”冯菁不相信她,再说她也不急这一两日。

诊脉的青年却道:“大小姐说的没有错。”

冯菁跟着一言不发的阿若出山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安。虽然端贤已经同意,可h莺会不会有什么诡计?这里可都是她的地盘,让这些小喽啰听她的指挥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越想越觉得不妥,她辞别阿若急急忙忙返回住处。

端贤的房间竹门紧闭,连窗户都没开。

她一脚踹开门。

端贤呼x1急促,双目赤红,一只手扶着桌角推开h莺。

冯菁一把扣住h莺的脖子,怒道:“你做了什么?”h莺万万没想到她会回来,像出水的鱼一样张了张嘴,艰难道:“你……你不是采药去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少废话!”冯菁嘭的一声把她的头按在门板上。

h莺拼命挣扎,不断咳嗽,眼泪鼻涕齐流。“他……他吃了……合欢散……”

居然是这种下九流的东西,冯菁拽过她的衣领,恶狠狠的问:“解药呢?”

h莺被她的样子吓到,哆哆嗦嗦的小声说:“这东西……哪有解药……做完不就好了……”

冯菁真是恨不得给她两巴掌,可是万一打si了她药王那边不好交代。

“冯菁,放开她,赶她出去。”端贤重重的喘着气,艰难的说。

h莺哎哎哎的叫唤,被推出门的时候还在喊:“哎!我可是告诉你们了啊,过半个时辰要是不解会筋脉尽断si的很难看的。我爹的方子写的,信不信随你们,有事也不要找我算账…”

冯菁cha上门栓,一个头两个大。

这怎么办?药王谷除了h莺没有别的nv人。去最近的村子里面找个姑娘来回怎么也得两个时辰,更何况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g这个,总不好把人家绑架过来,回头姑娘没了清白要上吊就糟了。能找个青楼姑娘最好,给她几两银子,和端贤春风一度也不算吃亏,可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她很怀疑没有这种产业。

端贤的情况越来越糟,浑身发烫、气血翻涌。

冯菁给他倒水。他没接,却反而抓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烫的惊人,这样下去真要出事。

他闭上眼睛强忍情cha0,哑着嗓子虚弱的命令道:“你也出去。”

冯菁进退两难。

虽说她对贞洁一事不甚在乎,但也接受不了和他做这种男nv之事。

可是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失去了铁饭碗。很难想象以后在庞二手下讨生活的日子。

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都能割r0u喂鹰,她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但是日后见面未免也太尴尬。今日若是陌生的小白脸她肯定不会犹豫……啊呸,不对,陌生人的si活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观音下凡救苦救难。

可是端贤这些年对她当真不薄,从默默无闻的小杂役一路提拔到一等侍卫,她要是坐视不管看着他si,那简直是狼心狗肺。

就在她思来想去的功夫,合欢散药效逐步增强,端贤有些失去神智,居然凭着本能去扯她腰间的绳结。

冯菁心一横,罢了,就当积德行善。

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时,端贤突然推开她,一个人昏昏沉沉走了几步倒在床上。

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要她主动吗?

冯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只见他额角开始出汗。她ch0u出帕子想给他擦一下,冷不防被他翻身压住。

他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一路向下,t1an咬变成亲吻。他暴力的撕开她的衣襟,扯掉腰带扔到一边。

薄薄的天青se肚兜裹着一对饱满的xr,在他的粗暴动作下剧烈摇晃。

陌生的q1ngyu涌动,冯菁原本如乱麻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端贤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手滑过她0露纤细的腰,找到亵k的带子,完全没有条理的用蛮力乱扯起来。

冯菁挣扎着掰开他的手,不会解能不能别乱来。

手忙脚乱中,只听刺啦一声,亵k被他扯成两半。

下半身忽然一凉,饶是她做过心理建设也不由的有点想退缩。

可是他像是闻到血腥的野兽,再无可能放开她。

冯菁心乱如麻,紧紧闭上眼睛。

窸窣一阵,他分开她的双腿,坚y的下身抵在她两腿之间。

她害怕了,用手肘撑起自己想往后退。端贤这时候怎么可能让她走,他拽紧她的腿把她拖向自己,屈起她的双腿抵在鼓胀的x前。

粉neng的r0uxue随着喘息一张一合,小巧的花核若隐若现。

端贤挺直身子,破开重重叠叠的软r0u。

冯菁无声的惊叫,控制不住的突然绷紧身t。

他遇到阻碍,停顿下来。

冯菁自己看不到下面的光景,只觉得下t撕裂一样疼。

他到底会不会!?她怨恨的想。

合欢散的cuiq1ng效果下,端贤并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他顾不上考虑她的感受,把她sisi按在床上,腰部猛的往前一送,狠狠向里面撞去,终于冲破障碍,长驱直入。

冯菁在他不断地撞击下渐渐满面cha0红,思绪变成碎片。

身t不断地被撑开,填满。她不会迎合,只能被动的承受。

结合处渐渐濡sh,传来隐隐约约连绵的水声。

她受不住又不敢叫,直咬的嘴唇渗出血来。

端贤喘息加重,身下ch0uchaa动作也变得更加激烈,最后身t一滞,全s在她t内。

他并没有退出来,仍旧压在她身上,咻咻鼻息落在她耳畔。

冯菁眼神失焦的看着他凌乱衣衫中露出的白皙肩膀。他们两个居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完。

他这样应该就好了吧?从前在青楼偷听,应该是男人s出来这事就结束。

她扭着想起身,却意外的感觉到他埋在她身t里的那部分居然又重新变y。

渐渐的,他的手开始不老实,钻进肚兜肆意r0un1e她x前的两团yur。反反复复还是不称意,索x把肚兜推上去盖住她的脸,低头hanzhu一侧的rt0u,咬住扯起来然后又放开,弄的她x前的rr0u泛起阵阵波浪。

冯菁忍不住轻轻sheny1n。这声音对端贤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他挺身又向更深处撞去。

和着血水的yet勉强提供了润滑,x口的r0u被撑的薄薄的,费力的吞吐着反复进出的roubang。

冯菁屈起的双腿没有着力点,止不住的颤抖。他抓过她的腿引导她缠住他的腰。

疼痛夹杂着陌生的快感袭来,她的手抵着他的x膛防止他进一步加深,可是怕伤到他并不敢真的用力。端贤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握住sisi钉在枕侧。冯菁像一条砧板上的鱼,ch11u0着泛起红晕的身t挣扎扭动。

她自幼习武,又是初经人事,下身异常紧致,端贤每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撕裂一样的疼。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极致的享受,他继续抬高她的腿,直cha的更深。

连续撞击到r0ub1上凸起的那一块,她止不住ch0u搐,同时想夹紧双腿把他挤出去。但端贤的身t把她的双腿牢牢分开,她动弹不得,只能发呜呜的抗议声。

现在的她并不能t验这种事的快乐,只希望他能快点结束……

简直有盘古开天地那么久,他终于再次尽数s在她t内,jg疲力尽的翻身沉沉睡去。

冯菁的下身肿成一片,混着血丝的白se浊ye从x口不断涌出,顺着腿流到床单上,形成点点粉se的晕圈。她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寻到端贤的帕子,胡乱擦拭几下后塞回他枕头下面。

端贤脸上红cha0消退,0露的肩膀随着平稳的呼x1轻轻浮动。

冯菁跳下床穿好衣服,掩上门悄悄回到房间。

她泡在浴桶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不知道他会睡多久。醒来又该如何面对。

不管怎么说,她是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多少有点奖励吧?这种事已经完完全全超过一个侍卫的职责范围,今天要是谢良随行,他恐怕早就见了阎王。就冲这一点,他也该有所表示。她现在已经是一等侍卫,职位上已经到顶。不过可以直接赏银子呀,她说不定能去买把好剑。或者g脆来个大宅子,她要把谢良他们都叫过去喝酒。据说王府在城郊有一些产业,都还空着没人住。

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冯菁沐浴过后趴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混乱一片,师父和端贤轮番上阵对她说教。她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垂涎他的美se顺水推舟。她和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迟早要回江湖上混,怎么可能和他有牵扯。师父摇头表示不信,掏出竹杖要教训她。她躲闪不及,被连着打了几棍在腰间,真是又酸又疼。

正要辩解,只听远处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冯菁一骨碌爬起来,居然已经是掌灯时分。门外影影绰绰,看起来是端贤。

她心绪又烦乱起来,拿不准要怎么面对他。这世上要是有失忆大药丸就好了,她准给他来一个。

叹了口气,她起身开门。

端贤显然已经恢复正常,除了右耳旁边有两道血红的抓痕。那是她吃痛不小心抓坏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害羞,但只瞟了他一眼就控制不住脸上发热。

尴尬的简直想原地消失,沐浴时幻想赏赐的激动场面一去无踪。

“可以说几句话吗?”端贤究竟脸皮厚些,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仍然有些喑哑。

冯菁迷茫的点头,这么急着要论功行赏吗?

但他接下来话却远出乎她的意料。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

冯菁僵y的点头,可不就是意外么。

“既然已经是这样,我——”他停下寻找合适的用词,搜索失败后话锋一转道:“你不用担心,只是具t什么的位份我需要问过圣上和太后。”

他前言不搭后语,冯菁有些不妙的感觉,他要g什么??

“王府内眷不能抛头露面,你的工作以后可以交给白鸢。”他补充道。

他的话像炸雷一样劈的她的全身焦糊。

这算什么?

做人怎么能如此以德报怨。做他的妾室远远没有一等侍卫来的自由风光,ga0不好还得日夜和王妃侧妃们争宠,夹缝里求生存。冯菁一想到在暗无天日的后宅里争风吃醋、哭哭啼啼跟他告黑状的场景,就止不住浑身发毛。况且万一日后他登基为帝,她岂不是要老si后g0ng。这笔买卖傻子都知道不划算,他现在提出来无非是让他自己不用再为此事背道德的包袱。

她急了,连忙跪下口不择言道:“殿下,我不想做妾。之前是救人心切,绝没有横生僭越之心。况且冯菁出身江湖,不是京城贵nv,并不在意名节一事。”

端贤惊讶,难道她想做王妃吗?以她的身份,即使是侧妃也完全不合规矩。他不知道要花多大力气才能说服圣上让她在岳如筝之前进门。他看着她乌黑的发顶,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说:“所以你想——”

“我不想!”冯菁截住他的话,尽管她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反正不管说什么都不是她想听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被打断后有些无名的挫败和火气。他以为她会高兴的接受,就算不是欣喜若狂,也至少是含羞带笑,毕竟他们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看着她细瘦的肩膀,竟然想到她在床上的样子,他指尖握紧,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谈话最终不了了之。

次日清晨,冯菁收到小童送来的一封信。拆开一看,居然是端贤留下的。上面说他已无大碍,京城事多不可耽搁,先走一步。她在痊愈之后可自行回京。

她把信r0u成一团,莫名的更加烦躁。

冯菁一路赏花看景,十天的路足足走了半月。期间她反复琢磨但仍然不能理解,为何端贤会气的扔下她先走一步。她和他既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媒妁之言,凭什么要她给他做妾?

沙漠里同生共si、并肩作战,她把他当自己人,为了他豁出命去。他就这么报答她吗?

真是越想越气。

直到见到谢良,她内心的y霾才一扫而空。她朝着他狂奔而去,边跑边喊:“谢良!谢良!我回来啦!”

谢良猛的回头,惊叫道:“冯菁!”然后来了一句,“天呐,你怎么黑成这样。”

她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废话,你去沙漠你也黑。”

“你和殿下怎么没一起回来?我看他一个人黑着脸回来,差点吓si。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又不敢问,担惊受怕好几天。”

说起这个冯菁就脑仁疼。三言两语跟他也说不清,她摆摆手,“一言难尽,反正我现在没事了,咱们出去喝一杯。”

“那肯定的,我跟你说朱雀街那边有家新开的酒馆——”

他突然停住话头。“殿下。”

冯菁知道是他来了,就在她身后,可她故意不想回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