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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了几个弯后,陈随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弄堂外,那是他租的房子。

谢之旸跟着陈随上了楼。

“你这有电话吗?”谢之旸环顾这好像是被抢劫过的屋子。

“在那个桌子上吧。”陈随指了指靠窗的桌子。

谢之旸走到那桌子前面,找了好久都没有看见,最后才发现有个座机在桌子下面。

“你平时都不打电话的吗?”谢之旸问。

“不打。”

谢之旸也懒得问他为什么了。

谢之旸拨通了他奶奶的电话,“奶奶,今天学校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就不回去了昂,我在我同学家里睡,不用给我留饭菜了。”

陈随点了一支烟问道:“你在哪个同学家里睡?我同意你在我家睡了吗?”

谢之旸答非所问,“我饿了,有吃的吗?”挂了电话,打开窗户,他讨厌烟味。

“你未成年,”谢之旸指了指陈随放在唇边的烟,“不能抽烟。”

陈随略过像是在警告的话语:“厨房的柜子里有方便面,从里面拿,外面的过期了。”

谢之旸去厨房泡方便面,陈随起身关窗户,灭了烟蒂。

“过期的方便面要帮你扔了吗?”

“不用。”

“你留着干嘛?”

“吃啊。你屁话怎么这么多?”

谢之旸端着两碗方便面出来了。

陈随看到说:“我不吃。”

“我没打算给你吃,我自己吃两碗。”谢之旸看都没看他一眼。

陈随听到这句话气绿了。

接着谢之旸又把窗户打开。

“把窗户关上。”陈随心里默念着:不跟小姑娘计较。不跟小姑娘计较。不跟小姑娘计较。

“不要。我不喜欢烟味,开窗透风。”

“操,你不仅屁话多,屁事也多是吧?”

陈随抢了一碗泡面走进卧室,重重地摔了门,凶喊道:“今天晚上你就睡那。”

其实谢之旸的胃口很小,一碗泡面都吃不完,还剩一点就去洗澡了。

洗完后他只穿一条薄裤子和短袖,窗外的风刮进来确实挺冷的,他避开地上的东西走过去关窗。关好之后他只找到了一张沙发可以睡觉,但还是挺冷的,他在黑暗的房间里摸索着,摸到了陈随的脏校服,把它盖在了身上。

翌日,陈随推开门一看差点要报警。

谢之旸这个小姑娘把他的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陈随斜倚在门上,看着谢之旸做饭,就这样一直看着。

“吓我一跳,你醒啦?”谢之旸转身把早饭装进碗里,就看到陈随站在那。

“你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进了个田螺姑娘,你说是吧?嗯,小姑娘?”陈随双手环臂,头歪歪倾斜,挑着眉看他的小姑娘。今天是陈随自从与母亲决裂地迟到了。

谢之旸看着同事一个接着一个被家人接走,他孤零零地站在机场:“……”

死直男,都不知道来接我。

北方的初春,风大气凉。

四面而来的风和谢之旸的头发一起肆意飘扬,大衣的尾摆随风舞动,耳边充斥着风的摩擦声。

除了风声,别在无他。

但是他站在风里,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谢之旸!”

谢之旸怔在原地,回头,看见陈随像年少时那样,向他飞奔而来。

只不过……那束花真的是品味独特。

就很像火辣泼妇村妇,缠着乡下知情,蛮横无理,死活烂打,以死相逼着娶亲……

不过陈随也好不到哪去。

他越跑越近,与十七八岁的模样重叠交合,如同当年那样,谢之旸的肩膀重重一沉,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前胸后背猛地一震。

他就这样不留余力地撞进陈随的怀抱。

“你瘦了好多。”

“你不也是?”

“我好想你,”陈随把花递给他,“这是我给你买的花。”

“……”谢之旸眼神犹豫着要不要接。

你自己瞅瞅,这好看吗?

“我给你挑了好久,”现在的陈随活像一个委屈修勾,“你不喜……”

“喜欢,”谢之旸打断道,“挺惊喜的,你以前没有送过我花。你总是说花、戒指还有蜜月都很肤浅。”

像是努力得到了认可,陈随摸摸他的头,笑着低头吻了他,“肤浅什么?你要喜欢你就买,我赚钱养你。”

谢之旸手捧骚花站在大街上,还被陈随亲了一口,花都没有他的耳根子红,“行了,我们回家。”

正值下班高峰期,这里的车辆水泄不通,陈随开一会停一会,停下来的时间都在跟谢之旸讲话,尽管谢之旸提醒他好好开车,但是看着这时速,谢之旸也默许了他讲话。

“谢之旸,你离开以后我一个人住害怕,”陈随漫无目的地玩弄着谢之旸的手指,“那些天里,我每天都做噩梦,梦到你了。”

“梦到我了还怕?”谢之旸像看弱智一样,把手抽回来,讽刺说,“你旸哥我,一拳打飞一个女鬼。”

“不是,”陈随说,“我梦到你不要我了,一个人走了。”

谢之旸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迷茫。

他曾设想过他们结婚后的某一天,陈随会感到烦腻,然后会把他的小姑娘丢掉。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风平浪静的下午,他竟然会有点委屈地说,你不要我。

前方几百米的红灯终于转绿,车辆开始缓慢前进流动。

“在梦里你很伤心吗?”谢之旸问。

“一点儿都不伤心,”陈随笑笑,“老子直接自我了断。”

后面的车辆开始鸣笛,催促着他们向前驶。

窗外是倒放的风景。

“所以啊,谢之旸,你只能死在我后头。”

谢之旸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发凉,惶惶不安,毕竟这的车流量很大,“傻瓜,你不准做傻事。”

“可是我就是傻人,”陈随情绪忽地激动,即使车子还在行驶,但他的嗓音还是提高了好几个度,“傻人做傻事。”

所以你不能把我丢下离开,你也不能死,你是我唯一的续命药。

回到家里。

谢之旸身子疲惫,很困很困,但是还是坚持先去洗澡。

浴室白雾弥漫,镜子模糊。

谢之旸看着镜子中迷糊的黑影,转开水龙头,把水撒到镜子上。

然后,他看到自己穿着一身颀长的黑衣,湿发散乱,腰间布料松散,隐隐约约地露出冷白的腰侧。

忽然,他透着镜子,看到身后的门把手扭动。

陈随光着上半身走到他的身后,谢之旸感到腰间一暖,随后又感受到了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摩挲。

“随哥,我累。”

陈随靠在他的脊背上,长俯一吻,“谢之旸,我们去蜜月吧。”

番外·梦中梦【上】

“diesalen现在插播一条简讯,目前全球疫情已经清零,即日起进入公共场合将不用出示健康码、行程码……”清冷的客厅高清蓝屏上播报着这条新闻。

陈随睡在地上,酒瓶哐当一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眉头紧皱,涔涔冷汗渗透他的发丝,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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