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学戏的,大青衣。我奶奶有规矩,不许唱戏的嫁进门。我长大些,大太太担心我母亲威胁到她的地位就把我们送去了美国。我猜,是大太太希望我们远离家族,让我永远没资格踏进家门。”
盛夏目瞪口呆,张着嘴几乎说不出话来。
向南又喝了一大口酒,转念咧嘴,一脸歉意的对盛夏说:“对不起,当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对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你身不由己我理解。”盛夏沉思片刻,紧张的反覆捏着手指,怯怯的问:“那,你那位指腹为婚”
“你知道?”向南一楞。
“听说了。”盛夏声音愈发嘶哑。
“指腹为婚的人就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盛夏声音极低含糊的“噢”了一声,几乎只能看到口型,听不到声音。
“女朋友母亲和我母亲,两个人是学戏的师姐妹。我母亲她是程派青衣,女朋友的母亲是梅派青衣。一起学戏一起长大,这婚约能作数,也是念在她们两位母亲之间的情意。”
盛夏捏着玻璃杯,看着窗外洒满落叶的萧瑟街道,轻声问:“你们,你们相爱吗?”
“有些事,并不是爱与不爱,那么简单。”说着,向南伸手在盛夏眼前晃晃,把她从茫然中拉来回。
两人相觑一眼,向南又说:“我和母亲被大太太赶尽杀绝了。与女朋友家联姻、兑现指腹为婚的承诺,是责任,也是别无选择。”
听完,盛夏的眉眼都皱在一起,“她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大太太吗?”
“嗯。”
“出身高门的世家贵女,一生被捧在天上,却被与她云泥之别的女人夺走了丈夫全部的爱。她能不恨吗?”
“那你,恨她吗?”
“恨过!恨到想杀死大太太那母女俩,她们太歹毒”向南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气,“已经都过去了。”
这一刻,向南那样无力,神情茫然又悲伤。
盛夏的心好疼,如同在被千万根针扎一样,千疮百孔,空空荡荡。
剧组正式开机后,导演将那场重逢的激情戏排到了最后拍。让向南和盛夏先将相识相爱部分拍完找一找感觉。
导演使用比较平铺直叙的拍摄手法,也没有太多复杂的蒙太奇镜头表现,整体感觉就是娓娓道来的战争文艺片。
演员虽然都名不见经传,但都是科班出身,对剧本理解有自己的把握,呈现的效果与导演的预期契合,因此拍摄节奏比较快,开机两个月不到就拍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