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话音刚落齐颂的手指插的更快,每一下都是摁着阴道凹凸不平的软肉搓弄。
“滚你妈的”骂声还没说全就被打断,“嗯嗯啊啊啊啊”陈粟推着齐颂的手腕难耐的叫喊,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陈粟的呻吟声中又加一根,三根手指并在一起急速地抠挖,逼口红的像多水的草莓,暖呼呼的淫水一股一股喷涌,流了齐颂一手,浸湿了米白色布艺沙发。
“骚货。”齐颂骂了声,抽出手指将水渍擦到陈粟露出来白里透红的肚皮上,快感氤氲在陈粟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消散,还没等他回过神,巨大的阳具已经破开逼口插了进来。
咕叽咕叽的水声越来越急促,陈粟身上的衣服被齐颂一件件脱掉,他被齐颂扶起来跨在腰上坐奸,每次的操弄又深又重。
“不行了,这个姿势太深了啊啊啊”陈粟双眼像被浸湿的黑珍珠,朦朦胧胧的,潮红的脸上满是情欲,长长的黑发随激烈的动作摇晃,胸前的两点茱萸若隐若现。
齐颂看到陈粟这幅淫荡的表情,阴茎感觉又涨大一圈,像是要把阴道的褶皱撑平,下身挺弄的更加粗暴,手像铁钳一样箍住他的腰一下下往鸡巴上送。
“宝宝,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淫荡多贱吗?唔小逼好好操,好多水。”齐颂低哑地喘息,腹肌上全是黏腻的水光,他突然就着这个姿势把陈粟抱起来,别操边往卧室走,“让你自己看看你有多下贱。”
身体悬空,失重的感觉让陈粟下意识收紧小逼,修长的腿缠上齐颂的腰,手慌乱地圈上齐颂的脖子,难耐的抓齐颂的背。
“还敢夹我,操死你这个贱货。”齐颂站定,就这样抱着陈粟打桩似的往怀里送,陈粟感觉逼里像被磨出了火,逼里又疼又爽,咬着齐颂的肩,“不行了啊啊啊,太爽了受不了了,我错了齐颂我错了!”
“哪错了?”
“我不该夹你啊啊啊”
齐颂没说话,反而操的更加用力,龟头一下下凿那个隐秘的宫口。
“我错了我不喜欢女人了,不喜欢啊轻一点求你了啊啊”陈粟哭喘出声,爽的头皮发麻,水迹从客厅到卧室流了一路。
“哪最喜欢谁?”齐颂追问道,挺身速度不减。
“啊啊最喜欢你啊啊啊,最喜欢齐颂呜呜呜慢一点求你了啊啊”
齐颂轻笑一声,漂亮的脸生动的像一副色彩浓郁的画,眼睑染上桃红,一双含情的眸子痴迷地舔舐陈粟裸露的全身。
他降慢抽插的速度,轻轻地戳穴口似调情,像是给了陈粟一点甜头,他把陈粟放到床上,用手把陈粟汗湿的发丝拨到一边,露出失神的双眼。
陈粟正小口喘着气,软软的舌头若隐若现,泛红的指印在腰侧,双腿被齐颂摁着膝盖掰开,透明的粘液流了一床,股沟都湿腻腻的,咸骚的味道在充斥在空气里。
齐颂就这样一下下磨,浅浅地插着逼口,不亲陈粟,不摸陈粟,只是禁锢着陈粟的双腿缓慢抽插。
插到淫水浸湿了一大片床单,陈粟感觉蚀骨的痒意从逼里密密麻麻地传来,想要什么东西狠狠操弄才是,又酸又涨,逼里止不住地流水,难受的想用手,却几次被齐颂拍开。
“痒,呜呜呜好痒”这种挠心的酥麻感让陈粟不满足地扭来扭去。
“哪里痒,你不是让我轻一点吗?”齐颂也不好受,下身涨的要爆,但还是坏心眼的不给陈粟。
“逼里好痒呜呜呜,不要轻,插我插我的逼啊啊”
“不够,再说点我喜欢听的话。”
“啊想要大鸡巴插我的小骚逼,求你了”陈粟被磨的神志不清地哭喊。
“操死你,发浪的骚货!”
齐颂抓着陈粟的腿发狠地操弄,每一下都凿开骚肉,陈粟爽地摆头,淫荡地乱叫,“好爽,好爽,不行了啊啊啊”
淫荡的水声越来越激烈,齐颂的下身像不知疲倦地用力撞逼口,骚红的逼口被插的发烫,陈粟感觉身下的每一处褶皱都被填满,脑子像浆糊,都喊不出话了,爽地不知道喷了多少次。
鸡巴埋在潮热的甬道里冲撞,龟头一下下撞开软软的宫口,陈粟整个人湿透了,像过了遍水,弯起来的身子突然拱起来,流着泪呜呜乱叫却连不成句。
齐颂喘着气加速顶撞,晶莹的汗珠从下巴低落,逼口连接处通红一片,每一下用力的像是要把鸡巴全塞进宫口最深处,陈粟被插的浑身发抖,抓着床单闭着眼睛流泪。
“操死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齐颂仍然没有停止操弄。
漫长的性事,每一分每一秒的快感让陈粟快要疯了,身体不住的痉挛。
“射进来,求你了啊啊啊啊啊”
“好啊,把宝宝的小嫩逼灌满老公的精液。”快速的抽插后齐颂终于凿进宫口射满了浓精,陈粟被烫的两条腿乱颤,又一次高潮,前面的性器泄了不知道多少次,肚子上满是精液和淫水。
齐颂弯腰叼住陈粟伸出的舌头,嘬陈粟口腔里流水的软肉,动情的深吻,下身埋在湿软的逼里。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终于起身拉出暧昧的丝线,陈粟偏着头大口的喘气,他又低头把脸埋在陈粟脖子里,深嗅一口,感受陈粟身体呼吸的起伏,闷闷地笑道:“好喜欢,怎么办”
抱了一会他起身把鸡巴抽出,白白的精液顺着鸡巴的抽出从烂红的逼口流了出来,齐颂眼底冒着兴奋的光,扑向陈粟,“宝宝,再来一次。”
“滚!”陈粟那双含水的双眼横了他一眼,无力的喘息。
是一穗三星,战区正军职,胸前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勋章荣耀。
“当然记得,王伯伯好久不见,小时候不懂事,太顽皮了老让您费心,您还和以前一样有精气神。”齐颂笑道,连忙上前握手。
“哎哟,老喽,国家未来就应该交给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啊。”王伯拍了拍齐颂的手,齐明德发问,“对了,舒雅来了吗?”
“来了来了,你过寿我勒令她必须晚饭前赶过来,这孩子玩心太大,出了趟国心都玩野了。”王伯摇了摇头,惋惜道,“还是像齐颂一样懂事放在身边安心。”
“懂事啥呀,舒雅才听话呢,大家闺秀,一回国就来看我,这臭小子惯会装乖讨巧,没少气我,舒雅在那边,你赶紧去。”齐明德拍了拍齐颂的肩,“也是,年轻人在一起才有话聊嘛。”王伯爽朗一笑。
齐颂随便拿了杯气泡水过去,递给王舒雅,“最近怎么样?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没?”
“哪个?”
“jiy”齐颂无奈地摇头,抿了口水。
“哦,那个啊,早换了,现在的男朋友叫eric,对我可好了,是个法国人,很浪漫。”王舒雅甜蜜地捂着心,随口提了句,“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她来做什么。”齐颂翘着腿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哦,我以为她问我地址会和你一起来呢。”
齐颂一下子坐正,脸色难看,严肃地问,“你们还有联系?”
“对啊,她没和你说吗?不经常联系,就偶尔会聊两句。”
“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看。”
王舒雅望着齐颂阴沉的脸,一边吐槽,一边调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又没聊什么,急什么,你快把你那占有欲收收吧,你这样那漂亮女孩迟早得跑。”
齐颂一下下翻动聊天界面,发现陈粟很早就开始和王舒雅聊天了,号码确实还是陈粟的号码。
那他怎么没在陈粟手机里看到过,即使是删了电脑里也有数据备份,陈粟还有另一部手机?
越想越不妙,他连给陈粟连拨几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发出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齐颂昳丽的脸上染上愠怒,眸色深沉,拨通手下的电话,“陈粟现在在哪?”
“齐哥,他现在在商城厕所里。”
“呆了多久了?”齐颂压着火问。
“快二十分钟,不过齐哥,陈粟他每次都呆”
齐颂打断他,骂道,“废物东西,人跑了还不知道,赶紧他妈的进去搜,给我调商场监控一帧帧看,赶紧把人给我抓回来!”
“齐颂”王舒雅看着眼前暴怒的齐颂,渐渐噤声,不敢说话了。
宴席已经开始,宾客都开始纷纷落座,齐颂这个时候根本没法脱身,他根本走不了,只能在座位上,打字吩咐手下搜查。
“齐颂!把手机放下,这么多客人都在,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齐明德狠狠地训斥,从齐颂一落座他就看见齐颂在一直玩手机,忍到现在简直火冒三丈。
“骂孩子做什么。”齐老夫人在一旁小声劝慰,一袭金线莲玄色旗袍,黑发盘了起来,头饰素雅,手上的冰透飘花玉镯一眼便知绝非凡品,整个人雍容华贵,气质脱俗。
“对不起,爷爷。”齐颂将手机反扣在桌面,强挤出来一个笑。
齐明德见他这幅样子,脾气暴的,刚想开骂,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他皱起眉头接了电话。
宴会厅内,一旁的侍从正在上菜,明明身上很热,齐颂的手心还是出了些冷汗,他像是若有所感般抬头紧紧盯着齐明德接通的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齐明德眉头皱的更深了,瞟了一眼齐颂。
这一眼像锐利的雄鹰直击齐颂的内心,齐颂如鲠在喉,嗓子发干,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攀升。
“好,我一定会核实,稍后给你回电话。”齐明德语气严肃,挂了电话后招来一旁的侍从吩咐了什么。
晚宴还没开始几分钟,气氛还没完全融洽,一旁的老战友发问,“怎么了?老齐?”齐明德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就是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我离开几分钟,大家吃好喝好啊,老张,等会回来一定要和你喝个尽兴。”
离开座位前又拍了拍一旁的齐夫人的肩,“有点事处理一下,你照看会。”
出大厅门前他轻轻掠过齐颂一眼,示意齐颂一会跟上来。
他们间隔几分钟前后脚进了配套的会议室,“爷爷”齐颂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闭嘴。”坐在沙发上的齐明德正在翻看陈粟为他准备的“寿礼”,越看脸色越阴沉,眉头越皱越深,脸黑的要滴出墨汁,一身军装释放着无形的威压,压的齐颂呼吸声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低着头,站在离齐明徳几步远的位置,已经了然那份文件的内容,心底在思索如何稳住齐明德。
“混账东西!”齐明德抬头怒斥,一双布满褶子的双眼此时满是燃烧的熊熊怒火。
一份深蓝色文件夹从空中划过,砸向齐颂,白纸飞舞,散落一地。
齐颂被砸的脸一偏,很快转过头来,规矩的站在原地,身姿如松柏般挺拔,艳丽脱俗的脸上滑下一道血痕,细腻似白瓷的肌肤流下濡湿的血迹。
门突然被打开,二人都一齐望去,原来是齐老夫人进来了。
她看着齐颂被划伤的脸,神色忧虑,快步走到齐颂面前,仰头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齐颂的脸,抱怨道,“老齐,你打孩子做什么?客人还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非要动手。”
齐颂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配合着齐老夫人的动作低头弯腰,“都是宋志和你给他惯坏了!我早说让他去部队,留在宋志那个弱书生身边歪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看看他在外面干的那些事!”齐明德指向齐颂的手指气地发抖,满脸怒容。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捡齐文件递给齐老夫人,她侧目,收回擦拭的手接过文件慢慢翻看。
“齐颂这个年纪,喜欢玩,又不在我们身边,年轻气盛犯下些错也是难免,况且也不能只听那个孩子的一面之词,也好听听齐颂怎么解释才是。”她合上文件转手递到一旁,那中年男人连忙毕恭毕敬地接过。
“好了,今天这日子就别生气了。”齐老夫人走到齐明德身边坐下,抬手放在他背上一下下顺气,她转头望向齐颂,历经风霜的脸上依稀能窥探出年轻时是怎样一幅好容貌,鬓间的几根银丝也掩盖不住经岁月沉淀的端庄优雅气质。
“我相信齐颂会改的,对吗?”
这种回话的时候,齐颂才能开口,他连忙表态,“爷爷,奶奶,对不起,我知错了。”
“这段日子是我犯浑了,是我贪玩,我马上断掉和他的联系,以后不会再犯了。”
“都是我的错,您今天生日我还惹您生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齐颂心底觉得什么东西要抓不住了,只想快点脱身。
他下了一剂猛药,“爷爷,您消消气,让外面那么多客人等着多不好,我答应您,过了今天我就去部队,一定好好改造,您看成吗?”
这句话算是说到齐明德心底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让齐颂回京在军队里历练,只是因为有些原因他没脸开这个口,这下子齐颂主动提出来,他脸色缓和了不少。
“赶紧和那人分开,在外面玩男人像什么样子,要是被我知道你还骚扰人家,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他恨铁不成钢地朝齐颂摆了摆手,“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再去厅里,我一会出来。”
“好的,爷爷,那我先出去了。”齐颂笑道,门一关上,他脸上倏然面无表情,失了颜色,将手机拿出来查看,朝宴会厅相反方向的电梯口走去。
会议室内老两口正在讨论。
“我就知道他外公那幅书生模样治不住齐颂。”齐明德哼了声,摇摇头继续道,“齐颂就是给的教训太少,这次也好,他主动愿意去部队也是了却了我的一大心愿啊。”
“少?你以前给齐颂的教训还不够多?每次下手那么狠,我早告诉过你,教育孩子不能只靠棍棒,还有他妈妈那件事,搞的儿子孙子都和我们不亲。”齐老夫人埋怨道。
提起齐颂的母亲,齐明德果然不说话了,背佝偻着,神色落寞,就连胸前的奖章都有些暗淡了。
“唉,不提这个了,赶紧让老李去拦住齐颂吧,再晚点估计都离开b市了。”齐老夫人冷不丁说了句。
看着齐明德惊愕的脸,她无奈地补了句,“他和他爸一个样,我还能不知道吗?”
她站起来望向外面车水马龙的夜景,轻声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跨江大桥上一辆红色法拉利正在极速飞驰,发动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声音一晃而过,只留下红色的残影,极细极密的透明雨丝不断被京a车牌冲断。
齐颂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看向前方,眼神阴郁,一想到那两个字,心口就密密麻麻地泛起痛,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此时此刻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回k市抓住陈粟。
后视镜几道白光一闪,他侧头一看,几辆军用越野车正紧紧跟在身后。
齐颂收回视线,用力将油门踩到底,时速表的指针一下子滑到最顶端,车身像血色利刃一般划破夜空,表盘产生的微弱红光照的他的侧脸愈发冷峻可怖。
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还以为能撑到机场。
他其实可以先哄骗齐明德几天,然后再回k市,但他忍不了,只想现在马上立刻抓到陈粟,被怒气和恐慌冲昏了头脑,理智全无,他慢一秒,意味着陈粟越发不可控,离他越远。
眼睛忽的被远处的黄光一晃,几辆警车正拦截在桥梁的尽头,黑夜中红蓝警光一闪一闪,异常刺眼。
红色车身只好慢慢降速停住,齐颂的漂亮脸蛋上的失落神情掩盖不住,他没想到齐明德居然会做到这步。
齐家注重名声,齐明德也最好面子,只派人单独来拦截还好说,惊动这么多警车必是欠了别人人情,闹的满城风雨齐家面子里子都难看。
车窗被扣响,“小颂,下车吧。”一位老伯正撑着长柄黑伞,弯腰慈祥地望着他。
是李伯伯,齐明德的手下,也是他的老友。
齐颂只好下了车,一出车门几个便衣军人便把他摁在地上,他也没反抗,也反抗不了,这些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哪个不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
“小颂,你爷爷这次真的生气了,回去好好认罚吧。”
齐颂的脸被压在冰凉湿腻的油柏路上,视线里缓缓出现了一双黑皮鞋,皮面上挂着几颗小水滴,李伯也是今天寿宴的客人之一。
“李伯伯,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给我爷爷打个电话,求你了李伯伯,我回去以后一定乖乖受罚改错。”冰凉的雨丝浸湿了齐颂的全部衣服,冬天的温度又低,他的身体冻的忍不住颤抖,央求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
李伯心软地轻叹了口气,打通了电话。
“齐司令,齐颂已经抓到了,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电话贴到齐颂的耳边,他轻轻喊了声爷爷,巨大的怒气扑面而来,齐明德在那边怒吼道,“齐颂,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爷爷,陈粟除了那些证据以外有没有什么写给我的话?”齐颂颤抖着嘴唇问出了这个他渴求的问题,他知道一旦进入部队就会彻底和外界断联。
雨水打落在他脸上,鼻梁的凹陷处上蓄满了一小汪池水,睫毛胡乱地颤动,唇色泛白,像具美到脱俗的艳尸。
电话那头的老人像是精疲力尽,又像是恨铁不成钢,半响后才言,嗓音带着沉沉的疲惫,“没有,一个字都没有,就连辱骂的话也没有。”
“回来吧,齐颂。”
话音还未落,齐颂的眼眶就红了,心脏发酸发木,悲恸地大哭起来,像个讨不着糖的小孩,身体颤抖着起伏,泪水混着雨水划过白皙的脸庞。
夜空中闪电划过天际,整个世界亮了一瞬,轰隆隆的雷声落下,他趴在地上忽的轻笑了下,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黑,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察,“陈粟,跑吧,跑的远远的,别让我抓到你”
另一边的陈粟毫无缘由地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瞪大眼睛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映入眼帘。
隔着过道的一位男士关切地望向他,“需要纸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呆坐着,他不敢摘口罩,怕别人看到他的脸,车厢里暖气十足,热的白皙的小脸发红发烫,他也不敢脱衣服。
他没胸,怕被人看到喉结和坦坦荡荡的胸脯以为他是变态。
他这排是三座,一旁是一对情侣,女生坐在他身侧,一上车就缠着男生打情骂俏,时不时还会不小心撞到陈粟。
男生似乎有些烦躁,很少回应女孩,在一声不耐烦的斥责后,身边终于安定下来了。
女生自讨没趣,“不理你了,我去上厕所。”语毕便从陈粟前面经过走了。
陈粟仰头色眯眯地偷瞟了一眼,身材很不错,就是脸一般。
忽然隔着座位的男生拨了拨他的衣服,陈粟转头疑惑地望着他,“你好,可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陈粟一看他,他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擦,男同无处不在啊!等等,不对,他现在是男扮女装,这不妥妥的渣男嘛!
想清楚后陈粟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拒绝。
男生脸上的红一点点退却,低头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没一会女孩回来了,陈粟在想要不要告诉她,转念一想,算球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闲的蛋疼啊。
又过了一会女孩冷不丁朝他发问,“喝不喝水?”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一旁的男生视线躲躲闪闪。
陈粟连忙摆了摆手,心里感叹道这女生真好心啊,还问他喝不喝水。
他一直听到旁边俩人说下站下车,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打字。
很快机械地女声响起,陈粟戳了戳女孩,“你好,美女,刚刚你男朋友趁你上厕所偷偷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拒绝了,我认为你有必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这言语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是他想到最温和的话了。
没想到那女孩听到后不去骂她男朋友,反而涨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什么叫我男朋友要你联系方式,你是在炫耀吗?明明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他!”
陈粟被推的一愣,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走向,见女孩还想再动手,气地陈粟要起身打她。
一只手拦住了女孩,陈粟侧目,是刚刚递给他纸的男士,男士从兜里掏出证件,沉声道,“我是警察,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这位小姐刚刚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一切如她所言,是你男朋友骚扰她,她好心告诉你,却被你这样侮辱,你再这样,我叫乘警来,下车后我们一起去派出所一趟吧。”
女孩看着周围人的视线羞愤地抽出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拉着她男朋友快步走到车门口。
“你没事吧,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你真的可以告他们的,我可以帮你。”他关切地目光让陈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像是觉得失礼挠了挠头又补了句,“我叫段家誉,真的是警察,你不用怕。”
这下陈粟不仅摆手,还连忙摇头,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妈的,就是因为是警察才怕,军警是一家,万一,万一被齐颂顺藤摸瓜抓到他了怎么办。
“好吧。”他叹了口气坐下了。
窗外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物一下下飞闪而过,车厢提示音响起,纸醉金迷的s市终于要到了
未知的城市,未知的世界,陈粟心底顿感迷茫和失落,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没有什么比呆在齐颂身边更糟了,生活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对吗?
宴会厅内,宴席开始,周围宾客正在纷纷落座,齐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泛泛几句的聊天记录被他上下翻动看了无数遍,漂亮的脸蛋神情冷峻,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
养不熟的贱人。
聊天界面停留到最后几句话,齐颂捏住手机屏幕的指尖泛白,被欺骗的愤怒席卷全身,气地胸膛不断起伏,几个深呼吸后他渐渐冷静一点,想到陈粟还询问了王舒雅宴会的具体地址,轻笑一声,像是嘲笑陈粟的自不量力又像是自嘲。
他表情阴沉的难看,心底了然陈粟还没放弃“举报”的想法,低头打了个电话,又侧身招来侍从,吩咐了几句。
本来被暖气熏红的面皮,此时血色也渐渐消退,他起身面无表情将手机放到王舒雅身边,“走吧,宴席开始了。”
声音冷冷的,刺的人发颤。
周围的气氛渐渐朝一处热闹起来,王舒雅不知所措地呆坐着,直到对上她爷爷催促的目光才恍然惊醒,握住手机的手下意识收紧,她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
宴会一切正常举行,那通电话根本没能打进齐明德手中,齐颂低头看着被侍从偷来的齐明德手机,那些资料也都安排人销毁了。
他漫不经心地在桌底转弄手机,喉头发紧却还是对陈粟抱有一丝希望。
看着手机屏幕上真的打来了那个又让他又爱又恨的电话号码,那一点点微不可微的希望破灭,心脏像被人切成一片片放进柠檬汁中,太阳穴突突的,愤怒让脑中出现片刻的眩晕。
他朝周围的人歉意地笑了笑,起身出了大门,推开大门白皙的手背一条条青筋暴起。
看着屏幕中锲而不舍打来的一通又一通电话,他垂眸按下接听键。
车厢厕所里,陈粟拨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却依旧没人接通,时间渐渐流逝,一颗心又焦急又害怕,手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发空的神游,控制不住去想其他的方法,嘟嘟声暂停,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
陈粟也不管齐明德说没说话,连忙将手机放到耳边,太过紧张导致一开口就是哽咽,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那只握住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只能用另一只手拖摁住拿着手机的手,以免手机掉落。
他明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将打好的腹稿一条条背出。
嗓音不住地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狭小的厕所外不断有人群走来走去,陈粟靠着门不让自己滑下去,眼底涌现的热泪让他视线模糊,他不敢动一下,捧着手机希翼地等着齐明德的回复,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他放轻的呼吸声。
如鼓点般激骤的心跳声在耳边一声声敲响。
“是我,陈粟。”
齐颂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是简单的喊了一声陈粟的名字,声音像淬毒的冰。
“啊!”
熟悉的嗓音,恶魔的低语,陈粟忍不住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啪嗒一声手机掉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滑落在地,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哭地像个泪人,眼底满是惊恐和恐惧,泛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找来了!他找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门外已经有人不断地拍打询问,陈粟的大脑像被冻结了般,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做出反应,明明车厢很暖和,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打摆,胃里突然开始不断地痉挛,疼地豆粒大地汗珠一颗颗掉落。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陈粟控制不住想那些被齐颂抓回去可能出现的血腥画面,突然恶心的干呕,但他今天实在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反酸,吐不出东西。
越想越惊恐,脑袋发昏,掉落的手机这时却突然振动起来,嗡嗡声刺激地陈粟两眼一黑,身体脱力昏过去了。
厕所门被打开,工作人员发现了昏迷的陈粟,连忙打开对讲机联系救护人员过来,地上不断振动的手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好,您是这位旅客的朋友吗!”
一座别墅坐落在四季如春的南海,阳光明媚,碧波荡漾,咸湿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窗户上悬挂的蓝色捕梦网被海风吹得不停翻转,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响声,陈粟躺在极具风情的泰式风格的大床上,身上不着寸缕,只穿了件老土的黑色男士内裤,内裤边边紧勒出雪白的大腿肉。
细瘦的手腕搭在暗金色的床边,更衬地肌肤像白白的一捧雪,一根极细的链条连接银环锁住手腕,内里的一圈垫了层厚厚的棉,远看就像戴了只银镯。
床边凹陷的一小块坐了个人,是齐颂。
他不知在这呆了多久,今天的头发和衣物都精心打理过,南海的白天很长,夜却很短,他很喜欢。
齐颂目光缱绻地看向熟睡的陈粟,手慢慢摸上眼前人细瘦的腰,轻轻抚摸腰上那一片细细密密的青紫针孔。
陈粟不爱运动,每天像个屌丝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说实话脸长的没有让人惊艳的程度,只是这身皮肉生的干净,没有一丝伤疤,不怎么见太阳的习惯让肌肤又细滑又白皙,齐颂每次触摸都爱不释手,细嗅只带有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很好闻。
只有睡着的时候乖的像只小猫,应该快醒了吧齐颂哀怨地想,忍不住低头在腰间轻啄几下。
羽毛般轻唰的痒意让陈粟下意识躲了躲,他眉头紧皱,眼睛像被胶水黏住,怎么也睁不开,手不自觉的抓床单,像是入了什么恐怖的梦魇。
“陈粟,醒醒,陈粟!”齐颂见他呼吸加速,额头还出了些汗,也顾不得让他自然醒了。
梦里巨大的失重感让陈粟尖叫着苏醒,一醒来就对上齐颂关切的双眼,他不受控制的朝后躲,泪眼婆娑地看着齐颂。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他一直跑,齐颂一直追,阴森的树林里他不慎摔倒,齐颂却从身后掏出一把电锯步步逼近,一下一下把他砍成人彘,血液飞溅,还说这样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了,梦里那种真实的痛感似乎还有残留
齐颂见陈粟下意识躲避他的动作,不由得眸色一沉,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干巴巴道:“饿了吧,我去拿点吃的。”
陈粟看着齐颂远去的背影,嗓子涩的发干,咽了咽口水,这才到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房间很大,应该是在二楼或三楼,手脚都被细链束缚住,窗外是湛蓝的天空,仔细听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温暖干燥的空气包裹着陈粟的身体,即使没穿衣服也不觉得冷,就是身上没劲,齐颂平淡的态度好像陈粟根本没有逃跑一样,这种表面风轻云淡的气氛让陈粟又疑惑又恐慌。
平静的湖面掩盖住水下巨大的冰川,它在引诱每一艘游轮的经过。
没一会齐颂就进来了,还端回来了一碗粥。
“喝点粥吧。”
陈粟正要伸手去接,齐颂拿碗的手却向外移了移,他只好识趣地朝床边挪了挪,方便齐颂喂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自己喂饱了再求饶,不然到时候讨饶的话没说全乎,人饿的先晕了。
齐颂喂的很慢,但陈粟饿的要命啊,勺子就那么一大点,一下就吃完了,他恨不得把碗抢过来吨吨吨地喝,可惜他不敢,只能看着齐颂慢悠悠地挖刮吹递。
一碗粥很快吃完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陈粟搞不懂齐颂葫芦里卖的啥药,只好先发制人,他捧起齐颂的手,银环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讨好地低头亲了亲齐颂白皙的指尖,“齐哥,你还生气吗?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他见齐颂没拒绝,两条白嫩的胳膊揽上齐颂的脖子,撒娇地蹭了蹭齐颂的脸,可怜兮兮道:“齐哥,你相信我,我肯定是喜欢你的啊,就是你上次打我太疼了,我才想逃跑的,你看要是你以后都和现在这样好好的,我肯定就不愿意离开你了。”
“齐哥,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消消气,咱俩以后好好过,好不好?”
小骗子。
齐颂心里骂了句,但听到陈粟说喜欢你这三个字,心脏还是会雀跃地加速。
微风吹动风铃的力度似乎更大了,叮铃铃的转动加速,洁白的窗纱起起伏伏,似圣洁的婚纱裙摆,窗外无意掠过的海鸥发出嘲笑的叫喊。
齐颂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暮光闪闪,嘴角的弧度流露出丝丝悲伤,他靠在床头淡淡地盯着陈粟。
见说了那么多话,齐颂却还没反应,陈粟顿感不妙,正准备起身换个姿势。
这时齐颂却一把将他摁进胸膛,艳若桃花的脸扯开一抹笑,宽大的手掌从脊背滑到后颈揉弄,“好。”
听着齐颂一声声平稳的心跳,陈粟被摸的又痒又怪异,他挣扎着起身,狐疑地盯着齐颂。
“真原谅我了?”
“真的。”
齐颂被下降头了?这不是他以往的作风啊,上上次他作死,被死打了一顿,上次他还啥都没做,被打断腿,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按理说这次比之前两次都要过分,不死也半残,他都想好要怎么死了,齐颂却轻轻掀过了?
老子的魅力真有这么大?
腕上的手铐有些硌人,陈粟心底也没太当回事,齐颂总不可能真关他一辈子吧?等这阵风头过了,再提要求也不迟。
他就不信了,瞅齐颂这架势四个圈的奥迪顶配买给他估计都不带眨眼的,就这手脚上的四个小铁环,拿掉它们,对他来说那不是洒洒水啦~
看齐颂离不开他的样子,陈粟心里得瑟的不行。
“齐哥,你真好!齐哥,最喜欢你了!”陈粟面带喜色扑到齐颂身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一大筐情话。
“叩叩叩。”门被敲响。
“进来。”
得到准许后,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门进来了。
“齐先生。”为首的男医生朝齐颂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在一旁的柜子上打开医药箱。
“齐齐哥,这是干什么啊?”陈粟愣愣地看着他们,连忙拽了拽齐颂的手臂。
“没什么,就是你生病了,需要治疗而已。”
“生病?我得什么病了?”陈粟看着医生拿出注射器吸取一管透明蓝色液体。
“齐先生,这针是第一周期的最后一剂。”
“嗯好。”
“什么意思?第一周期什么意思?齐齐哥你说话啊”看着泛银光的粗大针管,陈粟心里一阵哆嗦。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小肚处竟然有大片细细密密的青紫针孔,周围的肚皮白倒显得这块伤口有几分可怖。
“胃癌中期,可以治好的。”
齐颂说谎了。
其实这些针剂是用来让陈粟萎缩的子宫二次发育的。
陈粟是孤儿,无依无靠,也意味着了无牵挂,齐颂不能拿任何东西困住他,他可以像这次一样,抛弃自己一次,两次,无数次。
已经三次了不是吗,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完善,下一次的逃跑和欺骗,又会是什么时候到来呢?
这种未知的惶然让齐颂感到无法呼吸的痛苦。
陈粟和他需要一个无法被割舍的纽带。
孩子。
都说怀孕的激素能控制母体的大脑,如果他和陈粟有一个孩子,陈粟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他了。
之前齐颂是打算把一切都告诉陈粟的,可话到嘴边,他又后悔了,他想再短暂拥有一会眼前这个鲜活的陈粟。
陈粟眼泪汪汪看着齐颂,脸色发青,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难怪晕倒前肚子那么疼,难怪齐颂不追究他逃跑的事,一切都说的通了,原来是他快死了,和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嘴硬道:“我不信,我不信齐哥,你是不是还生气呢,恶作剧骗我的吧,就和之前在医院骗我一样,对不对?”
句末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齐颂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瞧,看着陈粟慌乱的神情,迷茫的双眼,心底明白陈粟肯定信了,改造一共有四个周期,第一个周期马上结束,接下来,陈粟应该会好好配合“治疗”。
从齐颂平静无波的双眼中,陈粟竟然窥伺出一丝怜悯,他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的眼眶红了大片,坐直身子转头慌乱地询问已经拿着针等待的医生。
“大哥,大哥,你和我说实话,是假的对不对?”
医生读懂了齐颂话里的意思,很是上道的故带犹豫解释道,“抱歉,陈粟先生,是真的,您胃黏膜上皮细胞出现了恶性肿瘤,不过只要您积极配合治疗,一定会康复的。”
医生看着陈粟,面带劝慰的笑了笑。
这话让陈粟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塌了下来,低着头,整个人气质萎靡,黑黑的发旋轻微晃动,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空中掉落,浸湿了暗金色的床单。
一双微凉的大手抬起他的脸颊,无奈道,“哭什么?”
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映入眼帘,眼眶鼻头都红红的,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贝齿咬住下唇不然自己哭出声,整个人可怜又可爱。
“又不是治不好,别哭了。”修长的手指滑过哭的发烫的眼眶捻去泪珠。
“齐颂,你会治好我的吧。”清亮如水洗的葡萄般的黑眼珠悲伤地望着齐颂,“我不想死。”言语间是陈粟自己都没察觉出的依赖和软弱。
“当然会,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齐颂看着这么傻的陈粟,竟然有些想发笑,“躺好,医生给你打针了。”
陈粟乖乖照做。
冰凉的针头刺进皮肤,传来轻微的痛感,一旁的护士小姐正要采血却被齐颂制止,“刚刚吃过东西了,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八点来。”
医生他们走后,陈粟难过地躺在床上吸鼻涕,又哭了好一会,齐颂就在旁边陪着。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陈粟道:“齐哥,我的衣服呢,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
“啊,我现在就找一套给你。”
那些肮脏的想法只能埋葬在那个临时起意的谎言下。
“齐哥,为什么手上脚上有手铐?”
“啊,那个是怕你知道后情绪太激动了,我现在给你解开。”
齐颂搬起石头砸上自己的脚,只能咽下哑巴亏。
手脚被解开,陈粟穿上衣服,淡淡地想,快死了果然说什么都管用。
他这么一想,嘴一瘪,眼眶又红了。
“齐哥,为什么”陈粟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上了。
齐颂面带羞色,恼羞成怒道:“好了,不要问了!”
再问下去就得收拾包袱回k市了!
最近陈粟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下面竟然会控制不住地流水,这让他感到羞耻极了。
偏偏齐颂一改从前,像是顾及他的病情,做爱的频率很少,一星期只有一两次,前戏又长,把他玩的不停喷水,到了正戏做爱时力度却又轻又缓,每次身体升起的痒意如俎附骨,他想让齐颂重一点,快一点,却羞于开口。
夜色深重,齐颂准备的手铐脚铐还是用上了,现在是改造第三个周期。
小夜灯照亮陈粟被拷住的双手,链条被调短,他只能将双手举过头顶,微暖的光照亮陈粟的半张脸,被亲的红透唇瓣挂着银丝,透露出几分淫靡般的水光艳色,齐颂的阴茎埋在陈粟温暖湿滑的小逼里,缓慢地挺腰抽动。
陈粟面上绯红,整个人被玩的香汗淋漓,又酥又麻的快感从脊背窜上来,他难耐地呻吟,脑海里不经想起以前被齐颂威逼利诱说的那些淫语。
好想要。
“齐颂,好难受,求你了快一点”
话一脱口陈粟的脸颊就急速升温,红的滴血。
齐颂低头舔舐乳头的动作一滞,轻笑了声,甬道里的阴茎又涨大一圈,“什么,宝宝,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被撑开的小逼爽的又喷出一股水,陈粟知道齐颂在戏弄自己,难耐地挺腰往齐颂的鸡巴上送,还是呻吟着说出了齐颂想听的话,“老公,想要大鸡巴插我的小骚逼嗯嗯求你了”
“骚货。”齐颂哑声骂了句。
“但是,不行哦,宝宝。”齐颂调笑道,“你现在是病人。”
他在陈粟不可置信的迷离双眼上落下了一个饱含情欲的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陈粟的脸上。
在改造期间,医生着重吩咐最好少行房事,实在憋不住也不能太过激烈,最好也不要射精。
床头的银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圆润的指甲难耐地掐着掌心的软肉,白皙的腕间被磨出红痕,痒的陈粟恨不得自己上手捣动。
“操齐颂,你是不是不行?”他出言刺激。
齐颂依旧不为所动,闷笑了下,眼中旖旎的星光点点,眉眼弯弯,低头咬住已经被玩到凸起红肿的乳头,沾满水光的舌尖开始打转吮吸。
陈粟痒麻的想找块豆腐撞死,下身挣扎,“操你妈,不做了,不做了,不给我就滚远点。”
“宝宝,你好绝情。”
齐颂稍微给了陈粟一点甜头,浅浅地快速抽插小逼,快感渐升,黏湿的淫水流满大腿间,床单早就湿的不像话,在陈粟快要高潮的临门一脚又停下来。
欲求不满的陈粟骂了齐颂祖宗十八代,心像猫爪在挠。
周而复始,齐颂就这样捉弄了陈粟好几次,其实他自己也不好受,但就是坏心眼地折磨陈粟。
陈粟被折磨地意识不清,连连求饶,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一阵阵间歇性快速插弄后齐颂终于结束了这场折磨,在快要射出来时将鸡巴抽出,将白浊喷射到陈粟脸上。
奇耻大辱!竟然被颜射了!
陈粟的头偏去一旁,眼睛紧闭,白白的精液粘在陈粟鸦羽般颤抖的眼睫,稠液在潮红的脸上缓慢滑动,额间的发丝都沾染些许,急促的呼吸间白液滑进微张的红唇,眉头轻皱,他没力气骂人了。
又咸又腥臊,苦杏仁的味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谎言终究会被戳破。
在后期的治疗中,陈粟常常需要去私立医院做检查,他这才知道他不是住在海边,原来他妈是住在小岛上,看着高处正在降落的直升飞机,巨大的声波掀动陈粟宽大的白t下摆,布满吻痕的细腰若隐若现,天气晴朗,陈粟拿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仰头看。
万恶的有钱人!
他不止一次提要求说住到市内去,海岛除了风景不错外,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无人烟,但每次都被齐颂用各种理由驳回。
这次检查完后齐颂意外地没和他一起回来。
陈粟起了捉弄齐颂的心思,他偷偷躲到齐颂常待的书房柜子里。
衣柜的衣物都被陈粟垫在身下,做工精细的西服全皱了,他靠着柜子待的快睡着时,门终于被打开,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走进来。
“近几次的检查结果很不乐观,陈先生的卵巢对药物有轻微排异反应,卵子数量稀少,就连质量也非常不好。”
是那个主治医师的声音,他这话什么意思?
陈粟缩在柜角,双手捂住嘴,控制住呼吸声。
“现在告诉我结果不好?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吃干饭的?”齐颂声音愠怒。
“之前初步检查都非常好,陈先生的各项指标也符合实验要求,对不起,是我们的实验预设出现了些差错。”医师连忙解释,“齐先生,如果再加一个周期,我有信心让他到达17%的受孕概率。”
受孕?我?陈粟瞳孔微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小心发出了细微的抽气声。
外面突然停止了谈话,脚步声渐渐接近。
陈粟的心蹿到喉口不停跳动,大脑无法接受这么劲爆又变态的消息,快要宕机了。
门被一把拉开,明亮的光撒落满柜,齐颂穿着黑西装逆着光俯视他,眼神冰冷。
陈粟一直呆在黑暗里的双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地闭上,眼睛控制不住地直流泪,整个人像小动物般蜷缩在柜角。
“齐先生,我先走了。”医师顿感不妙,连忙告退。
“”
长久的沉默后,齐颂弯腰去拉陈粟的手腕。
“滚开!别碰我!”陈粟一把甩开齐颂的手,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满是恨意,大脑充血直升天灵盖,整个人气的发抖。
“你竟然骗我得癌症了,瞒着我搞这种事情!竟然是这种事情,我操你妈,齐颂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他妈是男的!”
如果不是偶然撞见,陈粟这个死直男脑袋估计想破脑壳也想不到这上面上去。
“你他妈神经病吧,你他妈对我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妈的死基佬,你不得好死!”
“你要留你老齐家的种,你鸡巴去找女人啊,你纠缠我干什么,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妈的死变态!”
陈粟想明白了,脏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骂到口干舌燥。
齐颂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冷冷地盯着他,面若冰霜。
陈粟毕生的脏话全骂出来了,他整个人快崩溃了。
“齐颂,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陈粟红着眼睛朝齐颂哭喊。
齐颂动了,他弯腰将陈粟困在柜角,漆黑的眼珠冰凉凉直直看向陈粟,似有黑雾升起,陈粟刚想开骂,齐颂就掐着陈粟的脖子发狠的吻上去,搅弄唇舌,缠绕的水声渐大,陈粟想咬他,却被一双手钳住下巴,像是惩罚,齐颂咬破了陈粟的嘴唇,血丝混合口涎从嘴角滑落。
一个血腥味粗暴的吻。
泪水源源不断流出,陈粟呜呜乱叫,手脚并用去抓去挠去踢蹬齐颂。
快不能呼吸了,陈粟被亲的大脑缺氧。
一吻完毕,剧烈的喘息声浮动。
“啪!”清脆的掌掴。
陈粟颤抖着手,掌心发麻。
“齐颂,我恨死你了!”他带着恨意气喘吁吁骂道。
齐颂被扇偏的头僵住,黑发掩盖住神情,他转过脸,白皙的脸上浮现红肿的巴掌印,嘴角被打破沾血。
他跪着,舌尖抵了抵破损的伤口,水红色的舌尖将下唇的血舔弄一圈,捂着脸忽然沉沉地笑了,笑声被一种巨大的悲伤笼罩,他放下手,眼角竟笑出了泪,他看着陈粟,绽放了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像地狱里摇晃着血红的曼华珠沙。
他喃喃道了句什么,随后又倾身粗暴地吻住陈粟。
陈粟瞪大眼睛,眼里涌现绝望,满脸都是泪,那话念的轻,陈粟却还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
齐颂说的是,“陈粟,我爱你。”
随着人群如潮水般涌出车厢,一下车冷空气扑面而来,凉凉的空气分子从裸露的皮肤里钻入袖口,为了轻便,身上这件粉色羽绒服很薄,陈粟不禁打了个寒颤。
冰爽的空气吸入肺部,感觉到身上携带的热气在一点点流失,热的头昏脑胀的陈粟此时也清醒了几分,他在站台掏出手机,周围的旅客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急行的人流只余他一人静止站立,屏幕停留在拨号界面发出亮光,输入光标不断闪烁,广播里循环播报的女声似乎在催促着他离开,修长的手指颤动几下还是没有摁下。
陈粟收起手机,顺着人群开始流动,没一会便隐于人群中。
明天吧,太晚了不好叨扰小姨,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小姨呢
出了火车站陈粟又开始苦恼,今晚睡在哪里呢?
精明的商贩最擅长捕捉无处皈依的灵魂,一旁的老妇看见眼神迷茫的陈粟连忙快步走进,周围想凑上去却晚了一步的人只能摇头叹息,另寻猎物。
“小姑娘,是不是在找住宿?”和蔼的女声传入耳中。
枣红色的长棉袄完全包裹着她瘦小的身形,灰白的发丝被干练的梳成一个低马尾,眼角笑的褶子堆在一起。
她见陈粟没拒绝连忙开口,“我知道一个住宿的地方,我老乡开的,特别便宜。”
陈粟慢吞吞打开手机敲字,“多少钱一晚?”
见陈粟不会说话,那老妇的上嘴唇笑得快平成一条线,弯着腰比划着手势,“二百二一晚,这是最便宜的价格了,我敢说周围的旅社没有比我这更便宜的了。”
说实话,确实便宜,陈粟来之前搜过附近旅店的价格,便宜的三四百,贵的上千,这让他不免有些意动。
换这身衣服要钱,去找小姨的路费车费要钱,吃饭要钱,万一小姨不愿意接受他,另寻他处也要钱,处处都需要钱
老妇趁热打铁,“姑娘,第一次来沪市吧,实话和你说,这地段,周围的旅社没有个四五百根本下不来,走吧,你们年轻人赚钱不容易,能省一点还是省点好。”
她似乎是真心为陈粟好,见他没反应,竟作势要去拽陈粟。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打断她的动作,一把将陈粟拽向身后,“抱歉阿姨,我朋友她不住宿。”
丢下这句话后,就拉着陈粟朝外飞奔,身后的老妇急得直跺脚,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什么。
这是陈粟第三次见这只手了,手指修长但指关节有些粗,手掌很大,掌心很热,手背上还有已经结痂脱壳的泛白伤疤,破坏了些美感,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仰视着前方摇晃着的宽厚肩膀,陈粟竟然没有反抗的跟着跑了起来。
“第一次出远门?”停到马路边,男人转过身轻喘着询问,炫彩的霓虹灯在他身后闪烁。
剧烈的奔跑让陈粟的心脏加速跳动,呼出的热气打到口罩上凝结成小水珠,湿漉漉的糊在脸上,很不舒服。
他撑着膝盖点了点头。
男人见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不好意思,跑的有点快。”
“你要是真跟着那阿姨走了,估计就不是她嘴里说的那个价了,到时候给你带到地下室去睡一晚,一晚上收你两千九百九十九,你哭都没地哭。”
看着陈粟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因为三千立案。”
“在外面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陈粟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他,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不是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我是正义的人民警察,你可以相信我。”男人指了指自己,笑道。
“我忘记了。”陈粟打字道。
“段家誉,我叫段家誉。”他有些郁闷道,“没地方去,去我家吧凑合一晚吧。”
“不放心可以拍我的脸和证件发给你朋友,到时候”
“为什么帮我。”机械的女声打断了他。
“这个这个额,因为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看上我了。”再次被打断,段家誉眼中的灯光被切割,闪烁不停,他翕动着嘴唇,一个字都憋不出来,被如此直白的戳破意图,他感觉脸颊泛起热气。
“走吧。”
段家誉愣住了,他看着陈粟面含催促的目光,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线,“啊,好好的,先去地铁站。”
陈粟朝四周看了看,朝明显的地标建筑物走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求色不求财就行,看着这个小警察挺正义的,应该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段家誉懊恼地搓了搓脸,连忙跟上。
看着眼前弯弯绕绕的昏暗小巷,陈粟开始怂了,这里和一路走来的建筑格格不入,像繁华都市里的贫民窟。
“再往前走走就到了。”明亮的月光照亮段家誉有些羞赧的侧脸。
听着这好似宽慰的话,陈粟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才继续动腿。
“其实单位有给我安排宿舍,但我还有个妹妹,所以出来租房子住。”
“她有些不爱说话,你等会不用理她。”
段家誉打开布满锈迹的铁门,又换了把钥匙打开第二层泛白的木门。
木门蹭着发黄的地砖打开了,小小的房子一览无余,一个很是逼仄的客厅,一张碎花帘子遮挡住客厅的一小部分,左边两个木门,右边一个。
房间被照亮,光线昏暗,光源全部来自于客厅中央悬挂着的小灯泡,原本安装灯的位置似乎被砸烂。
左边的木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一双漆黑的眼睛露了出来。
这时灯突然灭掉了,陈粟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寒意顺着尾椎骨一路攀岩,手指用力掐着掌心的软肉,差点吓出声。
段家誉打开左边的木门,将地上的东西一下子抄起,然后关门。
月光只从没遮好的窗帘缝隙渗出一点点,看不清楚。
房间里似有小动物的低吼,男人低声轻哄,这房子隔音太差,蒙蒙雾雾的歌谣传出。
陈粟呆的都想溜了,正准备走时段家誉刚好出来,随及把门关好。
灯被打开。
“对不起,我妹妹她,脑子有点问题,不喜欢光。”他歉意地笑了笑。
“厕所在这,等会你就睡这里,我睡沙发。”他拉开帘子,露出帘后一张铺好的单人折叠床,被子被叠的板板正正的。
“厕所在右边,给,毛巾。”他将毛巾塞到陈粟手里,“是新的,你先洗吧。”
这时陈粟才注意他手上的血淋淋的抓痕。
段家誉顺着陈粟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手,连忙捂住,“没事。”
陈粟抿了抿嘴,没再多说。
第二天早上陈粟迷迷糊糊地关掉闹钟,屋子里一片漆黑,如果不是窗缝透出些亮光,他甚至以为现在还在晚上。
一旁的手似乎碰到什么软体动物,陈粟连忙甩开,身子向后挪动。
折叠床吱吱呀呀的急促晃动。
依稀能看见一个短发小女孩两个胳膊搭在床头,黑蒙蒙的一双圆眼直直地盯着他,见他后退,歪了歪头。
门外似乎有响动,女孩立起身子飞一般逃回房间。
段家誉推开门进来,愣了一下,呆呆地打招呼,“你醒的好早,给你买了牙刷,快去洗漱吧。”
陈粟咽了咽口水,望着紧闭地房门,还是什么都没说,接过牙刷就去厕所了。
白天陈粟才有机会观察清楚这个陌生的环境,房子很旧,但很干净,水龙头附近连泛黄的水渍都没有,只有一些洗不掉的陈年老垢,可以看的出房主有在经常打扫。
只要是透光的窗户都用滤光的暗窗纸严丝合缝的贴住,还配有深色窗帘掩盖。
他调整了一下有点点歪的假发,解释为什么女装太麻烦,到时候和段家誉告别后再扔掉吧。
洗完手出来,四四方方的木桌上已经有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段家誉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面。
面碗小小的,还有可爱的草莓印花。
“我下了面,快吃吧。”他走到木门前敲了敲门,喊道:“小糖,吃饭。”
门开了,他进去送了饭就出来了。
“吃啊,在等我吗?”他笑着拉开凳子坐下。
金灿灿的荷包蛋放在碗中央,碎碎的葱花点缀,汤面上浮着金黄的几片清油,让人食欲大开。
“好吃吗?”段家誉面含期待的询问,眼睛亮晶晶的。
陈粟点了点头,真要说味道,确实很好吃。
像是得到了肯定,段家誉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道:“那是肯定,我这段家小面全国独一份,我这也就是没开餐馆,要是开了,不得赚的盆满钵满。”
“我不仅面下的好吃,家常菜炒的也不错。”他说完这句就快速地低头吃面,不敢抬头看陈粟。
陈粟愣住,他没回应反而拿出手机另起话头,“你妹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