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前一夜太过缠绵,又经过了颠簸的旅程,他们早早吃过晚餐就躺到了床上。斯贝丘体贴地搂着范艾逗他说话,范艾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那个明黄是黄鹂化形人?”
斯贝丘懒洋洋的,亲了亲他的头发,说:“化形人彼此直接有感应,能知道对方大约是个什么物种,上位能力者辨别力更强一些。”
范艾懵懵懂懂,有些羡慕地说:“我要是化形人就好了,爸爸应该也不会让我联姻了。”
斯贝丘觉得他傻得可爱,不忍心直接告诉他联姻的筹码。于是说:“大多数贵氏都是联姻的,这也算稳固家业的一种办法。就算是化形人,大多也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呢!”
范艾用眼睛觑他,并没完全信他。
斯贝丘笑着说:“好比二十年后,咱们的孩子要是被个穷小子拐走,你担不担心?”
范艾想都不想,直接说:“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喜欢谁就该跟谁在一起。”
“可是我会担心他会不会受骗上当。”斯贝丘摸着范艾的手指,“他在外头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以后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范艾想了想,反驳道:“可是哪怕门当户对了,他也有可能被背叛,不是吗?”
斯贝丘笑了笑,说:“你说得对。抱歉,我就是这么低俗的商人。我只是想至少在物质上他应该不至于被亏欠。”
“我不在乎那些,如果他受了委屈,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当他的依靠。”范艾轻轻地说。
斯贝丘的笑意更深了:“而我则是你的依靠。”
他的花言巧语并没有让范艾反感,他抬头看了一眼红发狐狸,带着些狡猾的意味说:“我有两个依靠,不是吗?”
斯贝丘明白他指的是欧铂尼。
这显然是破坏气氛的做法,但是他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愉悦。
范艾无意识地在引动他争风吃醋,总比先前的无动于衷好。
他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轻吻,说:“亲爱的,我们都是你的依靠。”
这一夜他们没有做爱,范艾被斯贝丘拥着睡得很沉。
醒来时天还蒙蒙亮,范艾走到阳台呼吸新鲜的空气。不同于帝都,这里的空气清新,晨间的微风甚至有些草木的香气。
不少鸟儿也来享受晨曦的朝阳,范艾注意到有些“鸟儿”还保持着人形,只是双手变成了翅膀,他们在风中飞舞,享受着晨风给他们带来的快意,他不禁想起昨晚斯贝丘告诉他的“天使城”的传闻。
“早上好啊,小美人!”
忽然之间,有个白发男人从天而降落到了阳台的栏杆上,他斜坐着,双手还维持着翅膀的模样,白色的翎羽在晨光中闪着柔光。
范艾吃了一惊,疑惑地看向他,并没有答话。
白发男人打量着他,又看向房间,轻浮地吹了一声口哨,又问:“你住在这吗?这可是总统套房!”
范艾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了。
他听见斯贝丘用严厉地声音斥责对方。
“滚开,你这个流氓!”红色狐狸恼怒地对白发鸟人露出了利齿,“还是说你想被撕碎了喉咙再从这里被扔下去?!”
白发男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更准确地说是飞走了,不远处传来了他的惊叫。
“噫!居然有狐狸!”
斯贝丘冷哼一声,带着范艾进了房间,又仔细锁好门。
他忍不住抱怨说:“这家酒店的安保太糟糕了!”
范艾与其说是被吓到了,不如说还维持着一种惊奇的感受,毕竟很少会有人在自己的住所阳台上凭空遇到搭讪者。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冒犯和调戏。
这让斯贝丘警觉了起来,联想到先前的垂霖,他有点怀疑比起兽类化形人,范艾也许更偏爱鸟类。
“不得不说,虽然鸟儿看起来很漂亮,但是鸟类化形人中的正人君子可以说少得可怜,他们一般都性情放荡。”斯贝丘意有所指地说,“尤其在鱼泽乡,这种上面骚扰主人的例子不算罕见。但是发生在高级酒店也是我没想到的。”
范艾有些愣怔地问:“但是我先前在网上并没有查到这些资料啊?”
“有关化形人的负面新闻一般会被严格管控。”斯贝丘提醒道,“不然会引起公众恐慌。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一个人呆在阳台上。”
“我没事。”范艾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可能才经历了一些骚扰,而且是会让做丈夫的担心的那种,“突然看到有化形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些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