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世界的硬壳击碎(一)(1/2)

我从没有迷茫过,对於自己心中的ai的定义。

那是仅仅对一个人的,自私到了极致的ai意,那是我心中的ai,是我永远也无法割舍的ai,是我无论怎麽活下去都要坚持的ai,都会去肯定的ai,除了ai我便一无所有,我是多麽可悲的一个人啊。

可悲,可怜,可恨,可叹,总觉得这麽形容自己有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悲哀的一样,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b我痛苦的人也存在,没有我痛苦的人也存在,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和我建立起联系,我什麽也感知不到,我无法变得大度,无法变得温柔,无法变得幸福。

伸出的手什麽也抓不住,就这样一直沉下去,沉下去,沉到世界的中心,亦或是这个世界的尽头,那是我的世界,仅属於我一个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人会否定我,没有人会质疑我,仿佛一切除了我认为的那样以外都不会被认可,都失去了意义,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传统意义上的好事。

但我本来就是已经si去一次的人,现在的我还存在於此只能称之为奇迹,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存在於此的意义究竟是什麽呢,我所怀有的愿望究竟是什麽呢?

时至今日我仍旧不想去原谅,憎恨填满了我这颗破败不堪的内心,让我慢慢变得丑陋,让我无法在他的面前维持住往日的形象,这就是回到这里的代价吗,就算思考下去我真的能够找到答案吗?

我什麽也不知道,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像个胆小鬼一样,但只要这麽做我就还能感受到自己的ai,那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东西,不被别人认可的ai,不被别人认可的自己的存在,不被别人所ai的自己,我还能感受到自我,因为我还拥有只属於自己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墙壁坚y无b,却又存在着无b软弱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我都非常清楚,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我觉得这一定是必要的东西,我在这里才能拥有自我,才能感受到自我。

啊啊,自己是与别人不同的这种事情,能感受到就已经足够幸福了,不过我想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不被别人ai着,被别人讨厌到了这种程度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是异类才是,所以我才会恶毒地诅咒他人,祈祷着他人的不幸。

我不喜欢看到别人的幸福,那是我不曾拥有过的东西,我嫉妒,我憎恨,这些都是我为自己找到的理由,为自己找到的藉口,我认为这些都是不会被撼动的。

可是,我疑惑了,尽管我没有迷茫过,没有对自己内心中对ai的定义感到迷茫,可我还是没有办法认知完整的自己,恐怕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那样的人吧。

怀着这些黑暗的感情,我深切地t会到自己是个可怕可恶的家夥,祈祷他人不幸什麽的简直是不要再讨厌的想法,可我确确实实地怀有这一切,但是,但是啊,我还是想要看到谁的幸福,不想看到他人的不幸。

越来越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我是个矛盾的存在,但即便如此矛盾,这也都是自我,都是没有办法轻易否定的自我。

同时带着对他人的憎恨以及对他人的ai意,同时拥有这两种感情的我矛盾地存活於世,我真的还可以存在於此吗,我还能够守护自己吗?今後的自己将要走向哪里,今後的自己能够走向哪里,今後的自己为什麽还要继续走下去。

我该如何选择,我该怎样才能保护自己,我该怎麽对待自己的世界。

无数的疑问伴随着根本x质的矛盾,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也没有办法轻易地给出答案,偶尔的灵光乍现也没有办法拯救现在的我。

「你想怎麽样做?你觉得怎麽样才是好的呢?」

心里的声音就像是局外人一样,给出这种不痛不痒的建议与劝慰,然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毫无价值的,不管怎样我都没有办法去肯定这样的思考方式,正是因为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才如此迷茫,我才止步于此,明明对自己的ai肯定着,不会有一丝迷茫。

我也没有办法很好表达,没有办法表达清晰自己内心的状态,我还能感受到我吗?

我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是复仇?我确实一直想做这样的事情,可正如我以前说的那样,我没有勇气,也没有非要去这麽做的意志,我只有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放弃的憎恨,无论怎样也不愿意和解的过去,我拼命地,sisi地抓着这些事物不放。

没有意义也好,我也只能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它们,它们能将我的自我很好地固定住,就像是过去,就像是现在,无论何时都一模一样的自我,不会轻易改变的自我,我起码还能认知一点的自我。

但是自然,它们没有办法给我指引道路,也许上一次人生,在我还小的时候,在我还没有si去的日子里,它们为我指引了仅仅坚持下去就足够的道路,可现在是不一样的,什麽都改变了,什麽都被破坏了,我所期望的,我不期望的,都发生了,都不可避免地摆在了我的面前,没有办法逃避,更不想要去逃避,不能去逃避。

我都已经坚持到了现在,还是不忍心,还是没有忍耐住,亲手破坏了一切的自己早就走上了一条没有归途的道路,所以我不能逃避,就算逃避并不是虚伪的行径,我也不能忍受让一切前功尽弃的选择。

「你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吗?」

内心中的声音再度响起,意识也好似要变得模糊,我到底在思考着什麽,我开始讨厌自己,不,不对吧,我早就开始讨厌自己了,可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我本应该意识到这一点的,至少现在我厌恶那个一直在心中响起的声音,那是我的声音,那是我的想法。

但是很讨厌。

人应该怎麽选择自己的道路?凭着感觉走下去?那实在是不够负责任的判断,更是不明智的举动,一切行动都必须建立在一定的意志上才行,人不能变成无头苍蝇,拥有坚定的意志的人才能找到自己的道路,我本是这样以为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也是存在着无论怎样努力也没有办法实现的理想,存在着无论怀着怎样的意志也无法践行的道路,人类的可能x是无限的,但可行x是有限的,ai也许能改变很多事物,但没有办法凭空创造任何事物,我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迄今为止自己所坚定的一切,肯定是有意义的,但这个意义没有办法一直延伸下去,因为我恐怕永远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是在一味地欺骗自己而已。哪怕从以前开始,我的这份ai就能够得到回应,可我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自己主动迈出步伐,自以为站在守望者的立场上就能守护这份幸福,自以为自己看到对方的幸福就会满足。

是啊,归根结底,我就是矛盾的人,我的自我,我的根源就是矛盾的,ai与恨同时存在于心中才是正常的事情,那才是正常的我,那才是懂得ai为何物的我应该抱有的感情,我不可能一直期盼着他人的幸福,却也不可能放弃守护他人的幸福,只能这样一直,一直半吊子地守护自己所为的感情,自顾自地证明自己已经努力过了。

憎恨着,憎恨着,憎恨着,憎恨着,自己其实什麽都憎恨,什麽都讨厌,无论是自己活过的时间,还是自己身边的人,将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夺取的人,还是自己的存在,我都很讨厌。

可更多的,我还是在憎恨那个人,但那个人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我也不会存在,但因为她存在了,所以我也不会得到幸福,就如同诅咒一般,将我和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绑在了一起,尽管有分道扬镳的一天,我却永远都无法迎来安息之日,哪怕那个人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我都没有办法忘记她。

痛苦被这突如其来的,那是对孩童来说无b悦耳的声音,恐怕年龄越大会越发觉得这样的声音显得刺耳了。

「那是什麽。」

「啊,那是风铃,很好听吧?」

「嗯……」

「系上这个风铃的人,大概跟我一样,跟你一样,只是想逃避着,想要躲藏,或者完全不知道自己希望的是什麽,才来到这里,但那个人还是给这个地方带来如此悦耳的声音,是个很善良的人吧?即使我完全没有见过那个人,也觉得那个人肯定b我们身边的很多人要善良得多。」

「不是姐姐你吗?」

「嗯?」

「在这里挂上这个东西的。」

「啊啊,不是我啊,其实这只是我……像你这小的时候才会来的地方呀!」

「……」

她疑惑的大眼睛就直直地盯着我,小孩子对任何事物都很好奇,可待在那个母亲的身边根本连让她好奇的心情都没有,她也完全不敢提出这些问题,甚至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好奇。

「其实啊,你并不是我第一个带到这里来的人喔,虽然这里是我才知道的秘密基地。」

「我不是第一个?」

「是啊,我第一个带到这里来的,是我喜欢的人哦……」

「喜欢的人?」

「是啊,是喜欢的人。」

可能,她这样的孩子还无法理解话语的含义,我只是自顾自地在说着这些话,然後自顾自地感伤而已,事实上我现在连最喜欢的那个人都不敢去见,我是个和看起来完全不同的,彻彻底底的胆小鬼。

「那个人啊……」

说到一半,我却又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我为何迷茫了呢,我为何犹豫了呢,我为何,对自己坚信的事情感到不认可了呢?一来到这里,我的思维就会变得越发活跃起来,也忍不住胡思乱想,不对,是更加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小雨,确实是我最喜欢的人,是我最为深ai的人,无论过去一年,还是十年,还是几十年,无论过去多久,他都会是我最深ai的人,我已经没有办法ai上其他人了,因为我的生命本就该在几年前停下,现在是我梦寐以求能够实现愿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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