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过秀窄修长的双手变成了淡红色。
“你受伤了？”程砚初眉眼冷了几分。
“耍帅总要付出点代价。”宋宁挤了洗手液，使劲搓揉。
洗手液渗入食指内缝的小口子，刺刺地疼。
宋宁以前练的是蝴蝶刀，不是水果刀，虽然她已经尽快小心，但还是被划出了一个小口，好在伤口不深，刚才没有流血，不然丢脸就丢大了。
“你就非得搞成这样？”程砚初抱胸斜靠在洗手台旁的拱形门框上。
宋宁仔细清洗第二遍手：“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
“你可以让我帮你。”程砚初懒懒道。
“没必要。”宋宁就连整只手臂都没有放过，越搓越觉得恶心。
不行，还是要再洗个澡。
“别洗了，手都要被你洗破皮了。”程砚初眼神沉下去，像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
“看不惯就走，没人让你留这儿。”宋宁冲洗掉手上的泡沫，抬眸淡漠地撇了眼程砚初，垂下头洗脸。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掉进了洗手台，宋宁嫌碍事，挑出一缕发丝当皮筋将其他头发绑在后脑勺。
程砚初不是第一次见宋宁这样做，但每次看宋宁这么干，手心都会痒，他失笑：“你为什么不管做什么事都这么极端？当初说学习就几乎不眠不休地学，说不惹事就连一件违反校纪的事都没做过，就连喜欢一个人也非他不可？”
“你干嘛突然说起这个？”宋宁泼了把水，使劲揉自己眼睛。
程砚初站直：“走吧，我带你去洗澡。”
又洗了一把脸后，宋宁终于抬头，从旁边粗暴地抽了两张纸擦眼睛。
她今天没有化妆，镜子里的人红着眼眶，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宋宁转头，冷声：“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刚才让你别洗了，你不听。”
宋宁无语，她从程砚初表情里就看出了他是故意的，而且他也不打算掩饰。
“你今天是不是吓坏了？不然怎么有点乖？”程砚初戏谑。
“可能没化妆，给了你错觉。”
宋宁今天跟陈越说为了个女人毁了自己不值得，其实也是对自己说。她可不想真为了那么一个sb，把自己搭进去。
但他如果不听劝，那她也不会手软。
宋宁擦过程砚初，见他不动，又回头：“你到底走不走？事先声明，刚才那个房间我不去，恶心。”
虽然别墅很大，但很多带独卫的房间都被人占用，宋宁跟其他人不熟，根本不可能去跟那些人说借用一下浴室，而公共区域的卫生间都没有淋浴条件，如果不是太想洗澡，宋宁也不会跟程砚初进房。
房内，蒋劲还有两男一女正在打麻将，从下午的相处，宋宁知道他们都是外联部的。
程砚初带宋宁一进门，其他人都有些诧异。
蒋劲很快恢复过来，大方玩笑道：“遭了，秘密基地出现背叛者了。”
“门都没关，什么秘密基地。”一人附和。
“东风。”另一人将牌甩出，甩出了“胡”的气势，“晴晴，该你了，要不要？”
许晴收回落在宋宁身上的目光，低头看牌：“当然要了，碰，一个东风你捏那么紧干嘛？”
“我就知道有人要！”男生懊恼。
宋宁见其他人又开始打麻将，径直朝浴室走去。
程砚初坐到了一张椅子上：“你不能客气点，先打声招呼？”
“我就是过来洗个澡，洗完就走，你们当我透明人就行。”宋宁早已迫不及待地进了浴室，落锁冲洗。
门外打牌声再起，但这么大的别墅，隔音实在不好，水声再大还是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对话。
“我说你怎么不打了，原来会佳人去了。你们俩真没什么关系吗？怎么她一进门就洗澡？”男生问。
“她刚游完泳，有洁癖，非要洗澡，我就带她来了。毕竟是高中同学，互相照顾一下。”程砚初似乎困了，声音散散的。
“哈哈，你就扯吧，这么多房间，你非得带我们这儿，去找个空房间不好吗？搞不好还能擦出爱的火花。”
“擦不出来，要擦得出早擦出来了。”
“人还在呢，你们俩能不能收敛点。欸，晴晴，你没摸牌。”蒋劲说。
“我靠，小相公！想什么呢，连牌都忘了摸。”
宋宁想笑，显然这个说话的人消息没林浅芊灵通。
“我看看。是少了牌。”程砚初的声音，“下把我坐你旁边帮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