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起陆荀拓。
“找到了?”
“是,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大致和你大哥说的差不多,宋滨白这些年作孽也不少,稍微顺藤摸瓜就能找到。”
葛谨微有些犹豫,语气缓和地问他:“你真的要看?”
陆荀拓看了她一眼,葛谨微的表情不像平时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那么洒脱。
看来是真的找到东西了。
“过程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最想要什么。”
“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葛谨微低着头,靠在桌子旁边,若有所思地说:“宋慧韵跟铭宋那位重新在一起了。”
葛谨微试探性地看了陆荀拓一眼,思量着接下来说哪种话,他听着才能没有那么心疼宋慧韵。
可是陆荀拓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听着她说下一句。
“就我所知,她以前被宋滨白送给过铭宋那位的舅舅,是,霍家的人。”
“哪个霍。”
“上头顶着一个国字的。”
她说出霍家,结合陆荀庭的话,再说她那么赶尽杀绝,雷厉手段,他大概能猜到有什么非要如此不可的理由。
却没想到是一个淫字当头,且这个字还落到她身上。
跟那个霍家做对,凭她势单力薄够吗?几十年,几代人编织的网,她一个人,能破什么局。
送走了葛谨微,陆荀拓才去澡堂洗了澡,在边防的冬日里热水是稀罕东西,今夜的热水滚烫,他脱下衣服,刚刚淋上,血就混着水流下。
他胸前有一大片淤青,他却顾不上,他想着这次如果有机会回a市,他可能真的需要去看她一趟。
他有些担心她。
只怕她的感受,不会比他此时此刻身上的疼痛好半分,求而未得,见而未成的感觉最折磨人,动霍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那么冷情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把她变成了这样。
晚间的广播室里仍旧放着电视,陆荀拓坐在里面一个人看,外头的风大,呼呼拍着窗户玻璃响,他喝了一口热水,给陆荀庭打了个电话。
陆荀庭帮她逼死宋滨白,大概真的还完了情,所以不再帮她,要她自己去跟宋锺念斡旋。
大哥不愿再多说她的过往,他能够理解,一是怕他越陷越深;二是大哥认为没有必要为了她做出动摇家族的险事。
能撼动陆家,她要做的事,那么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