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他居然还有些不舍地往这个方向喊道:“下次再见了,观灵。”
希伯莱闻言隔着电梯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下次再见,贱不贱呐!手里没东西还浪费人那么多时间。”
他拿胳膊肘捅了捅弥赛亚。
“那个疯子说你与众不同,”希伯莱上下打量了一番弥赛亚,“哪儿不同啊?我也没看出哪儿不同啊。”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几个牵着机械狗的重甲守卫仍在聚在电梯门口居高临下地望着从电梯里出来的三人,然而伴随着观灵踏出电梯的第一步,他们纷纷自觉地往两旁散去,空出了中间的一条走道。
无数道眼神藏在稠广的人群中,夹杂着细细簌簌的碎语铺就了观灵的走道,伴随着他走到黑市的入口。
他们三人离开黑市的那一瞬间,背后宛若炸开了锅一般响起的讨论堪比雷动,在那里,一个传奇故事正在被酿造,并且大有可能,会一直流传下去。
弥赛亚方才被希伯莱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然而一路没吭声,只是偷偷望着观灵的后脑勺,脑海中回荡着亚伯拉罕的那句话——“你知道他与众不同的,对吗观灵?”
他感觉自己心中的疑问总算有了解答,虽然并不全是,但是至少有一点他现在可以肯定,那就是观灵在伊甸园带走自己绝非偶然,或者说这绝不是路见不平的慈善行为。
观灵认识自己,是什么时候呢?在很久以前吗?久到他的意识尚且还不存在的时候吗?那还能算是认识自己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在透过自己望着某个人吗……
这想法莫名其妙地在他脑中轻巧地划过,又宛若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他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虚晃了一下,双手垂在身侧,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睫毛微微扑簌着,忽然感觉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被砸过的地方逐渐下榻,形成了一个空空的洞,呼哧哧的直漏风。
“怎么了?”观灵察觉出他一丝异样,轻声问道。
“对啊怎么了?”希伯莱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向后望去,一边打上引擎一边不经意地问道:“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那疯子戳你哑穴了?”
弥赛亚有些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无声地摇了摇头,眨巴眨巴眼睛,将视线移向窗外。
“神经。”希伯莱觉得他莫名其妙,刚刚才经历了逃出生天,夹着尾巴偷乐都来不及呢,在这儿丧气什么呢,他挂挡踩了脚油门,“去哪儿?”
观灵望着前方的路,脑袋里还在想从伊甸园到久五郎的黑诊所到黑市,这一条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曼德拉的大脑数据到底是从哪一个环节被掉包了呢……
思来想去,久五郎犹豫着迟迟不肯说出口的神情又在他的脑海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