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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知意倒是镇定:“等。等我师父好起来,自然有他的说法。至于东旸谷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说从西仙殿回来受了伤,在养伤,先不方便见客。实在需要见人,让虚无名去不就好了。不然,难道您还想安个罪名给我们,把掌门失踪的罪过都扣在我们头上,再昭告天下?”

安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出声:“好,就按你说的办。”

时眠星回到秘境的树屋,将时青旻安顿好,换下脏衣,给他擦净身体,用被子盖起来,让人能好生休息。这时间里,重新写了纸条,叠成纸鹤送去给祝成双,告诉他时青旻先不去花圃,要他们好生照顾银啾,不可以到东旸谷去。紧接着,又去烧火煮粥,在里面加了些肉干,让破嚣看着火,自己守在时青旻床边,等着人清醒过来。

时青旻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又看不清梦中究竟发生什么,只是觉得痛苦,不自觉地默默流泪,又突然惊醒。这一回,眼前不是什么牢房,也不是同门对着自己的锏,而是时眠星担忧的面容。分不清真假,他只是本能地想要倾诉,张嘴又说不出什么,到最后,时青旻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他们骗我。”话说的极轻,却引出了时青旻更大声,反复的重复:“骗我!他们都骗我!都是骗我的!骗我啊!”他说着,吼着,最后化作了泪水肆意落下。

“旻哥,我知道,我都知道。”时眠星看他激动,立刻握住时青旻的手:“你放心,现在这里不会有人再骗你,也没人能再骗得了你。”他俯身替时青旻拭去泪水,“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时青旻泪水湍急,紧紧握着时眠星的手,只是哭,开口就只有重复“都在骗我”四个字,最后大概是精疲力竭,才止住声音睡过去。

尘锦去找吃的回来,在屋外听着主人这样哭,自己在外面也跟着哭,憋着声音去处理食材,自己偷偷拭泪。

看人又睡过去,时眠星一手轻拍着时青旻安抚,一手被握着不能抽离,担心将人惊醒,只好对着外面叫尘锦:“尘锦,帮忙端盆热水进来吧?”

“哎。”尘锦应一声,极快地端了热水进去,“屋子里很多东西都缺,洗面的巾子也没有。副主人列个单子,我去采买?”

时眠星从怀里掏出干净手帕递过去:“你先帮忙将帕子用热水浸一浸然后拧干,旻哥刚哭过,我想给他擦擦脸。置办东西的事情,你比较周到,你看着买就是。”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个钱袋递过去:“用这个,应该够了。最好再买些补药,出来得急,只记得带伤药了。”

尘锦在接过帕子浸在热水中时,破嚣进来了:“我去吧。我比较熟悉外面的路,而且我知道富佑是医者,补药找她开一些应该会不出错。”

“那不如你们两个人同去,东西多了,多一个人帮忙搬也方便。尘锦你放心,这地方没有我,其他人连看都看不到,旻哥现在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不会有其他人能进来打扰。”时眠星嘴上说着,又给时青旻掖了掖被角,“别忘了安神的香。”

“外面的炉子着着,需要留一个人看火。”破嚣掂了掂钱袋,“尘锦你安心守着吧,跑腿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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