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斯年不解其意:“这是什么厉害的杀招吗?”
“旻哥……”见自己唯一做念想的符纸被破嚣点燃,时眠星哑了嗓子,眼眶猩红,嘴唇颤抖。“那是……召唤旻哥来救命的……可是……他被我赶走了……他不会来的。何况……他还病着……”
符纸的灰烬,落在地上,明灭几下,散掉了,什么都没留下。
墨以在空中放肆大笑,长啸一声,盘旋聚雷 ,再次劈下!
破嚣毫不犹豫,化回原形,撑伞护着鱼斯年和时眠星,即使骨架都在铮铮作响,也没后退一步。
墨以狞笑着:“你还想叫他?他会来?别以为我没见过,燃符之后人本该即刻就到的,到了,还不出手,是为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当然是为了看他被多劈一会儿。”
一句话,不高不低,说出来,却比炸雷还响!
所有人都停住,循声望去。破嚣脱力摔在地上,顾不得口角溢血,也看过去。
时青旻一袭水色长衫,头发简单用一枚白玉簪束了一扎,神色平静地好像是来看戏的一样。
时眠星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却听到心心念念之人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重新睁开眼睛,看到时青旻忍不住扯动唇角,又看到人发间的白玉簪子如此醒目,再也控制不住,开口唤人:“旻哥……对不起……”
事实上,时青旻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痛快地再次现身。在东旸谷的日夜里,他始终都在各种事情的间隙里,去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想,时眠星在自己身边的点点滴滴。换做往常,他大概会觉得只是师徒,或者是亲情。但是日日对着穆知意,无论是撑腰,还是教导,都在反复告诉时青旻一件事,就算是同样的教导,庇护,时眠星和穆知意,都是不一样的。若是说亲厚,兄弟姊妹的那种感情,时眠星和时青秋,也是不一样的。
时眠星,对自己,很重要。可是,为什么重要?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他不一样呢?
时青旻不想追问,不想面对,一日一日闷着自己,谁来也解不开他的心结。他想,就是时眠星来了,他可能也会避而不见吧。然而,就在召唤符再次传讯前来的时候,时青旻毫不犹豫起身,慢了一瞬的原因,还是因为特意折回去叫了尘锦——他怕再次召唤不了尘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