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顾里发出一声惊呼,了解他至深的朱知连忙紧紧搂住他的腰,不然这货一准儿就跪了。
“阿蛛,你……你拿出这东西,该不会只是来眼馋我的吧?不是吧不是吧?你……你终于良心发现,想给我几样宝物镇宅了吗?”
“镇什么宅啊?就你这破县衙也值得动用我的宝物?”朱知冷哼,将珊瑚宝树递给顾里:“拿着,趁着这会儿你还没正式任职,去京城把这东西卖了,买几个丫头仆人回来……“
“买这些干什么?”顾里跳了起来:“阿蛛啊,咱们可是苦日子出身,不能有了钱就忘本,从前没有丫头仆役,不也生活的好好儿的?”
朱知斜睨了这货一眼,只见他将珊瑚宝树紧紧抱在胸口,大有“人在树在,树亡人亡”的架势,不由无奈摇头,淡淡道:“这么说你这个县太爷是打算继续担负起做饭的重任了?”
“呃……”顾里眨巴眨巴眼睛,暗道坏了,在翰林院时一日三餐都是衙门供给,如今到了县衙,没有大锅饭可吃,这厨子说什么也要雇两个的,没有堂堂知县下厨做饭的道理。
一念及此,无耻书生悲从中来,抱着珊瑚树热泪盈眶,仿佛看见这树的一个大枝杈已经飞走了。
“好,厨子是必需品,掰下个枝子卖掉足够买两个厨子了吧?”顾里嚎叫,爱惜抚摸珊瑚树最上面一根小枝杈,大概这就是他准备忍痛割爱换厨子的。
朱知险些一个跟头从椅子上跌下来,黑着脸叫道:“只有厨子吗?你如今是县太爷,难道要撅着屁股收拾家务洒扫庭院?”
“那些你动动小指头不就完事儿了吗?”顾里谄媚地看向朱知,却见他眼皮一耷拉,没好气道:“别说我的法力不会浪费在这些琐事上,就算可以浪费,人间的事情我也不参与。”
“死心眼死脑筋。”顾里愤愤不平咕哝着,却也知道没法改变朱知的决定,恋恋不舍又摸了两个枝杈,喃喃道:“那也够了。”
“不够。”朱知冷酷地打破他的幻想:“家具要不要添置?摆件文物要不要添置?字画要不要挂几幅前朝大家的作品?人情往来指望着你那点俸禄够用吗?还有……”
“不要说了。”顾里心疼的肉都哆嗦了,眼泪哗哗地流,紧紧抱着珊瑚树大嚷大叫:“我不管我不管,这是我的命……“
丢人啊,真丢人,一棵珊瑚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