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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天凉好个秋

凤阳乱了。

一场大火在谢府燃起,守城军列队赶往谢府,声势之浩大,吓得长街上的行人四散而逃。

而引起了这一场骚乱的我,已骑着高头大马到了城北。

我不知言月说的那座宅子在哪儿,但我还记得那支响箭是在何处放的,所以我找到了地方。

那是座四进的院子,修葺得恢宏漂亮,光是门上烫金描花的牌匾都透着一股子财大气粗的味道。

我好像来过这里……

我盯着那牌匾瞧了两眼,终于想明白了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顾良舟当初诓骗我是蔺家遗孤时,就是在这里。

原来从那时起,方止行就有了要对付我的心思。

真是思虑周全啊。

我轻嗤一声,翻身下马,不甚光明磊落地翻墙进院。

偌大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淡淡的,藏着杀机,却叫我兴奋。

我掩在袖下的手暗自捏紧了铁扇,绕过假山,缓步往厅屋走。

越走,血腥味儿就越浓,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像是人被堵住嘴,而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呜咽。

我未进前厅,只自廊下绕到窗边,将那窗纸抠破了一点,眯起眼往里看。

其中的确有人。

只不过不是言月,而是钦北。

这厮衣衫上有些血,不过身上没伤,看着像是在哪儿沾染上的。

他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巴被一大团白布塞得严严实实的,发不出声,只能跟什么似的哼哼着。

瞧见了我,他便哼唧得更厉害了。

我轻挑起窗扇,往门边指了指。

钦北朝门边看去,随后摇起了头,示意我没有别人在。

我点了点头,从窗户跳进去,用扇刃给钦北松了绑。

“你怎么会在此?”我低声问。

钦北捂嘴狠狠咳了几声,才沙哑着嗓子说:“属下送完了信,回程时遇到了一伙人,将属下引至凤阳。”

“后来属下瞧见了傀九放的响箭,这才过来的。”

果真是他。

这厮真是半点都不叫我省心。

我吐出口浊气,又问:“言月呢,现在何处?”

“言月?”

“就是傀九。”

钦北抿了抿唇,说:“方才见时,他被两个人带到后宅去疗伤了,不知现下还是否在那儿。”

我皱了皱眉:“两个人?你可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