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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卧房出来,行至小院,看见了给草药苗子浇水的连曲轩,看见了蹲在池塘边数鱼的言月和秦长欢。

正跟小皇后放风筝的许怡安朝我招手,瞧见了我跟萧祁的姿势之后,又低头去跟小皇后咬耳朵。

倒是没看见曲江元的影子。

我找人问了一嘴,才知道那厮已经闭门不出几日了,好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个什么“罢戈”。

我淡淡点头,却听得身边人轻叹一声。

“我不在时,阿之可也这般找过我?”

“你哪只眼睛瞧见本尊找他了?”我太瘦指着他的嘴,低声道,“你再平白找不痛快,本尊就叫人拿大棒子将你打出去。”

萧祁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扭开脸又是一声叹:“下了床就不认人,我这命可真是苦。”

“……”

我当初就该一剑挑了他的。

我色令智昏,我心慈手软,我该死。

风水怎会轮流转

黄昏之后便是黑夜。

日头摇摇晃晃落下西山,遮天蔽日的黑暗漫上来,将天地都拢了,只留孤月在上,吝啬地撒下些光。

我拎着只酒壶行在宫道上,月光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行出一段,便有人像飞燕一般轻快地越过了屋脊,悄无声息落到我身后。

“如何了?”

“属下去瞧了,几道宫门被守得严严实实的,不是御林军,都是些生面孔。”

闻言,我轻嗤:“萧离的胆子比他兄长大些,只是这脑子也未比他好使多少。”

“只靠那零星几个人就想守牢了这偌大的皇宫,不是痴人说梦呢么。”

这夜太静,即便是我的声音已然放轻了,却仍是传出去好远。

有心人将它听去了,拦住了我的脚步。

“摄政王留步。”

我脚步一顿,抬头朝前头一看,便看到了个熟人。

塘栖。

萧太后的贴身丫头,她自诩聪明却愚蠢至极的好军师。

说起来,我与苍望鹫这么快就能抓到萧太后的错处,光明正大的料理她,还多亏了眼前这位。

没有她在背后煽风点火,萧太后那个色厉内荏的没胆子做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

思及此,我又笑一声,语气都好了些,“塘栖姑姑深夜至此,可是来寻本王的?”

塘栖点头,道:“太后娘娘有要紧事同王爷讲,还请王爷移步。”

我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皇上才找了本王对饮,慈宁宫只怕是去不得了。”

“皇上事多疲乏,现下已然安置,王爷去了也是白跑一遭,还不如随奴婢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