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高贵不是罪,是把锋利的刀。
用的好了,便是太平盛世。
用的不好,就是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我也握着刀,那这糟粕是我吗?
不是吧。
那是谁呢。
是谁呢。
是将刀递给恶徒的皇帝,还是什么所谓的神仙?
我不清楚。
谁又清楚呢。
我也体会到了被我硬逼着识字的几个崽子们的心情。
抓着一个想不通的问题死命的琢磨,不光想不出什么,还会叫自己心烦意乱。
我揉了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我叹得极轻,九阙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点烦躁,弯腰凑过来,询问我有何不妥。
“本王觉着处处都不妥。”
九阙一愣,转瞬又笑:“既觉得不妥,改一改便罢了。”
改?
从哪儿开始该?
能怎么改?
改成什么样?
又是雪花片一样的疑问落下来,砸得我头昏脑胀。
终是笑叹一声,道一句罢了。
可不就是罢了。
我是个俗人,为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大动干戈,我觉得亏。
我不是神仙,只顾身边人就好。
至于剩下的……身前哪管身后事,得闲几日是几日。
气人者反被气死
我与九阙两个人慢悠悠地行进,抬头便见一个上了些岁数的姑姑走了过来。
她穿了一身竹青,虽是眼尾带了些风霜痕迹,却还能瞧出几分风韵来。
行至我身前,她福身见礼,端的是不谄媚也非轻慢,十足十的懂礼,“太后娘娘特命奴婢来此为王爷引路,还请王爷快着些。”
听她自报了家门,我也知晓了这人的来路。
她名唤做塘栖,是萧太后的陪嫁,瞧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萧太后的军师。
那些让苍望鹫头疼的把戏,许多都是她所想,是个顶顶难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