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活动手指)(微笑)动手吧。
……
宝宝们,我们明天见~
嚣张跋扈又如何
远处厚密的黑云层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隐约透着一块青白色的天。
四下皆是乌涂涂的一片,唯有城门边的几簇火把成了唯一的光源。
皇帝的仪仗队分作两排列队,身着明黄龙袍的苍望鹫立于正中,火光摇曳,映得他衣上金线华光流转。
许怡安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苍望鹫,笑着向他招手,复又低下头对我道:“仪仗队都给你搬出来了,你面子真大啊。”
可不是。
皇帝亲自带了仪仗出城相迎,这份殊荣,北凉别无先例。
不过,我受得心安理得。
我不要他的江山,这点排场给足我,也是应当的。
我轻笑了声,眼瞧着苍望鹫越来越近。
他走到我身前,伸手按在我肩上,用了两分力气抓了下:“辛苦了。”
这是与他少时玩乐的小动作,如今也成了我们交心的暗语。
此举意在告诉我,队里头混了眼线。
我眨眨眼,示意他我已明白。
苍望鹫点头,扭头看向旁侧列队跪拜成一片的官员,眯起眸子端详了片刻,忽又蹙起眉,疑道:“怎么少了几个?”
“齐侍郎呢?”
“宋尚书呢?”
“他们人都哪儿去了?”
瞧着苍望鹫紧皱的眉头,我暗笑一声这人会做戏,抿唇轻咳了声,示意来人回话。
“启禀皇上,”裴观海立刻明了我的意思,以额贴地,说得字字恳切,“返京之时遇着了一伙流寇,几位大人念下官等年事已高,便自请留下殿后。”
“待我等行至半路,再派人去探时,几位大人已然命陨,连具全尸都未曾留下。”
裴观海叹了口气,又道:“还望皇上能给几位大人的家眷多多封赏,才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话落,一众言官也跟着叩首,为他们请封。
苍望鹫惊骇地瞪大眼,又转过头来问我:“玄之,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点头,温声陪苍望鹫演这出君臣情深的大戏,“那几位大人,都是皇上的忠臣,北凉的忠臣,合该厚待。”
苍望鹫深吸了口气,像是气极了,我却知道这厮此刻已经高兴得要上天了。
毕竟这起子太后的新臣向来要他头疼,我一出手,就折了她大半臂膀,他怎么会不开心。
他果真将喜怒不形于色学得极好,心里都要乐开花了,面上却仍是一片骇人的怒色。
我怕自个儿忍不住笑出来,砸了他的戏台子,便叫雪蛟推着我往旁边走了走。
许怡安凑过来,倚着轮椅的把手与我说话:“你觉不觉得皇兄变了?”
“哪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