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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的腿自暴自弃般的松懈了,就任我作乱,只用他不稳的气息和颤抖的腿根给我回应。

我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就着小厮磨好的笔墨提笔落字,洋洋洒洒写下药方。

寒毒难愈,须得下一剂猛药才好,只是雪莲和银阳草还未到,便只能先以温性的草药压制,待到钦北将药材取来了,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我撂下笔,将墨痕未干的药方递给小厮,“鹿茸和人参府中都有,你且去抓些杜仲与当归来便好。”

说着话,我还不忘照顾一番温喻之,如愿又闻得一声粗喘之后,才继续说,“抓来了药,用那把白玉药壶熬煮,三海碗水熬成一碗后方可取下。”

“奴才明白了。”小厮点头,将药方折了几折揣在怀里,转身出了房间。

待他走远了,我伸手推了推温喻之的肩,“没事了,人已经走了。”

温喻之没动,只那背脊在微微颤抖。

有些不对。

我穿好了鞋子,走到温喻之身边,用了些力地抬起他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

我本还想揶揄他两句,可等看清了他的脸之后,忽然就哑了嗓子。

温喻之哭了。

他的眼尾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红了一片,眼里含着一滴欲落不落的泪,抿着唇倔强地瞧我,那小模样十分招人疼。

“哭什么?”我轻捻着他眼尾的泪痕。

温喻之不答我的话,只一把拂开我的手,站起身来,脚尖冲着门边,时刻要逃跑的样子,“尊主若是玩够了,就让温某走吧。”

我隐晦地朝他的某个部位看了一眼,就着心中的邪火出言戏谑,“本尊倒是愿意放你走,只是照你现在这个情况,还能走得了吗。”

我本不想这般出言挤兑他,但我实在不喜欺瞒,一想起这桩事,便也没有了怜惜他的心思,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听了我的话,温喻之更气了,眼圈愈发红了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能滴出血。

他咬着牙说:“不劳尊主关心。”

我挑眉,侧开身让路,“慢走不送。”

温喻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像阵风似的自我身边刮过,只在桌边留了几丝清冷甜香。

我说不上那香的名字,却只觉得熟悉。

那种隐有所感,却想不出半点画面的飘忽感让我厌恶极了。

盯着桌上那只装着血扇的匣子,我冷笑了一声,“跟本尊玩,休怪本尊玩死你。”

与萧何有段孽缘

温喻之走后不久,徐管家便来请我去前头用饭。

“裴邺他们走了?”

“已经走了,说过几日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