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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桃镇西桥头茶馆,说书人响木一拍,长声道:“上回《娇养夫郎》说道,这五皇子啊,同那风流倜傥的傅小将军……”

“阿雅,又来听说书?”茶馆老板笑呵呵打招呼,“你家香铺近来生意可还好吗?”

“还行,一直都那样!”阿雅丢给他铜板,伙计才注意到她牵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乐道:“这不是何家的闺女么?怎的,你们又和好啦。”

小姑娘眉头一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瞪过去:“没有!”

“何家药铺近来忙碌,就让我带着她。”阿雅解释道。她蹲下来,对着小女孩比划,“听话,不要乱跑。”

“我不想听五皇子和那个可怕的傅小将军的故事。傅玦杀人不眨眼,五皇子怎么受得了他?!我要听他和伴读,就要竹马竹马!”

阿雅头疼道:“上回先生不是说了么,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何小晴认真说道,“五皇子殿下曾说,自己的意中人是个鲜衣怒马小少年,怎么可能是傅玦那样的大魔头!”

阿雅敷衍她:“大魔头曾经也是少年。这有什么稀奇古怪?”

茶馆老板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无奈笑着走了。走到门口又撞上个熟悉面孔,他停下步子,惊喜道:“纪庄主?”

纪方酌笑眯眯道:“是我。”

他来的时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见里面人头攒动,说书说得沸沸扬扬,就没进去凑热闹。耐心地等在外面徘徊一阵子,才等到对方。

茶馆老板搭上他肩膀:“多亏了你搭线,咱茶馆换上孙家的茶叶和鲜花过后,多了不少回头客人,都说要买晒干配好的剂子回去泡茶喝呢!”

纪方酌微微一笑:“蓼乡土地肥沃,孙姨家里的花田,出产的鲜花品质一直极优。只是如今天气寒凉,干花滞销,常有困难,如今供给茶馆也算两全其美了。”

“是啊!我记得你们酒馆也在做这种花香酒吧?”

“那是夏天的时候了,”纪方酌细细回想,“夏天我们还做青梅酒。冬日饮酒多为暖身,再加上最近总有人来取酒泡药,所以改卖黄酒了。”

“纪庄主深思远虑啊!说起来那会儿销金坊还在,我应当是去尝过你家青梅酒的。”

“味道如何?”

“滋味卓绝,叹观止矣!”他笑起来,又说道,“只是还未尝过你纪家蓼乡酒,颇是遗憾。纪庄主,咱这蓼乡酒,是真的不卖了吗?”

“有一门原料未得。即使知道做法,也无法酿造。”

纪方酌笑着摇头,“不说了。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与您打听打听,这镇上最好的裁缝铺子是哪一家呢?不要那种只做布衣的,最好是绫罗绸缎,再绣点什么花样……”

“哦?你要做衣裳?”

“是。”纪方酌道,“我上陈家香铺,问过陈硫。可他说他媳妇从不穿他买的衣裳,嫌他土。我想,若是去找阿雅姑娘,过问这般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不太妥当,所以就来问问……”

“那你可算问对人了!”茶馆老板拍拍胸脯,“我这人没啥本事,就是爱跟客人闲聊。上我这听说书的都是年轻姑娘,一个比一个打扮漂亮,我随处一问,便知哪家裁缝会做绸缎衣裳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是要给谁做新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