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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点头,道:“原是如此,曾经只听闻他手段果决,却不知还有这样一层。难怪那时……”

难怪那时宋亭岚宽待他们二人,还允了与纪方酌的交易。

“此去一别,恐不易再见。”碧桃起身道,“但若他日你们需得相助,找到殿下,方可传书唤我。”

苏年将那细口瓶递去,“多谢姑娘,一路珍重。”

碧桃没有推辞,收下酒瓶道过谢,很快便骑马,从纪家酒庄离开了。

苏年目送她消失在田埂的绿野麦浪之中,直到身后有人伸出手臂把他环进怀中,才回过神来。

“她走了?”纪方酌问,“伤那么重,不在蓼乡多歇几日吗。”

“嗯,她那般江湖女子,在这乡野应当是歇不住的。”苏年没有挣开,抬手覆上自己腰间的手,悠悠说道,“可不像某人一样,只是摔了腿脚就嚷着装可怜。”

这是在翻旧账了。纪方酌抱着他无赖一样笑:“她又没老婆。我跟我老婆装可怜,怎么能同她相较?”

苏年懒得跟他闹。他方才就一直在思索,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转过身,微微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男人,斟酌着说:“今日之事,你还是太过以身涉险。如果不是亭坊主料事如神,让碧桃寻到我们暗中保护,恐怕就很难脱身了。吕义欺软怕恶,过河拆桥,你是存心想和他演这出农夫与蛇吗?”

纪方酌见他眼神认真,知道他没与自己开玩笑了,立刻低头道:“我错了。”

苏年语气顿了顿,又说:“我也不对。不应瞒着你下决断的。”

“不……还是因为,我太冲动了。”他头一回在苏年面前露出了有点迷茫的表情,“但是,我不明白。”

苏年看着他心中发软,语气不由自主轻下来:“什么?”

纪方酌想了想:“盛荣心怀仇怨,作恶多端。但那吕义出身清白,谁也与他无仇无怨,为何偏要行不义之事呢?”

“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能以缘由来解释。”苏年静静道,“有人作恶无需缘由,有人行善也无需。恶者自求快意,善者不问前程,一念之间,便能分晓。”

“当初你还未来此地,”他说着,语速渐渐慢了下来,好像是回忆起很久的过去。明明只相隔半年时光,却像是谈起久远的事情:“我也曾日日想,那个人娶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将我关在柴房、日日辱骂动粗?”

他的声音稀松平常,平静得像是在讲无关自己的事情。

纪方酌忍不住拉他的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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