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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布包,里面软软地弥散着清甜芬芳的香气,湿漉漉的,像是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等我酿了新酒,一定送来给您尝尝。”

“好……对了,”孙姨笑眯眯补充道,“这时节正盛产茉莉,我瞧村口那些姑娘家最是喜欢将花苞用丝线串在一块儿,戴在腕子上,比那城里卖的上好香膏还要好闻!听人说啊,你跟家里媳妇最近吵架了?还不拿这去哄哄?”

纪方酌一惊,这是什么八卦传闻?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日子他跟苏年虽并未争吵,相处得还算融洽,但也的确算不得夫夫同心。

大多数时间,他们之间的氛围都处在一种暧昧与尴尬之间不清不楚的境地。

纪方酌无奈笑了一下:“多谢您的提议。不过,我家夫郎是为男子,而且,他从来无心于香膏香薰这一类的东西,怕是……”

“诶,我喜欢呀。”陶莹莹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笑嘻嘻地从他手里将那布包夺了过去,抓了一把雪白的花苞在掌心里,“哥,你等着。”

说完就去她自己的屋子了,纪方酌拿小姑娘没有办法,便笑着再与孙姨到了谢,然后拿着剩下的茉莉去煮甜酒了。

仓库里还剩着半坛头回酿成的蓼乡酒,纪方酌把酒倒在锅里,又拿糯米和着水,切成一块一块的剂子,揉成一个一个的小白丸,和茉莉花苞一齐倒入锅里。

水开沸腾后,他又取来冰糖,放在石钵里捣碎后下入锅里。

即使已经入秋,凉风习习,但锅里不断蒸腾而上的热气还是让他浑身发了层汗,像是被雨淋湿似的,背脊紧绷,薄薄的衣衫下勾勒出清晰匀停的线条。

糯米丸子一个个滚圆可爱,随着咕嘟嘟翻腾的沸水沉沉浮浮,花香和酒酿的味道交织混杂在一起,绵长醉人。

待到柴火熄灭,纪方酌拿来木盖焖在过上,打算去拿凉水简单冲洗。一边出了灶房,一边解开扎紧的上衣,动作利索脱了下来。

结果,刚好和从村口回来的苏年打了个照面。

每隔几日销金坊有人来取酒酿,他们置办了一辆小推车后,便是由苏年负责去村口送酒。

苏年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账本,面无表情和灶房外赤露上半身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天光下,他看见一滴汗沿着男人的下颌垂落下来,又滑过精壮健康的麦色皮肤,坠入地面消失。

纪方酌没想到他这时回家,下意识拿衣裳挡了一下:“回来了?我……那个,打算去沐浴来着。”

“家里有小孩,”苏年语气平淡,“你注意一些。”

纪方酌点头如捣蒜:“好的。”

应完又委屈道,“莹莹下午不在庄子。说是去找玩伴做花环了。”

“哦,”苏年向他走来,侧过身子擦着他肩膀过去了,“煮了什么东西?”

“茉莉甜酒酿。”

“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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