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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想要读书考学?

纪方酌没有细想,书契拿在手中仔细阅览起来,连苏年起身离开都没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屏风后面传来自家夫郎跟坊主对话的声音。

“喜欢看书?”

“啊!对……”苏年大概是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亭岚吓了一跳,但声音很快又柔和下来,“不过,我看不太懂。”

“无妨。”

亭岚喃喃道,“我朝能够生育的男子,被称为不祥之兆。在官府,这些男子雅称为哥儿;在市井巷陌什么俗名都有,难以入耳的比比皆是。

哥儿不允许入仕,也没有资格进学、读书。你出身乡野,定然是寻不到什么书来看的,对么?”

良久之后,纪方酌才听见屏风那边出声。

“对。”

“其实,你大可以留在这里。”亭岚循循善诱,“不需要你去一楼做活儿。你只需要待在我房里,帮我研研墨,陪我读读书,这样就足够,苏年。

“你性子温和,不浮躁,不鲁莽。我身边需要你这样的孩子。”

“我……”

“你方至及冠,当是自由生长的年纪。镇上好玩的,可比你们那小村子多得多。”

亭岚不待他回答,又兀自含笑接道,“投壶,射箭,琴棋书画,我虽并非样样精通,但单单娱乐还是可以领着你做;这赌坊后头还有马厩,你要是看上哪匹,就尽管牵去玩。不会骑马的话,我带着你。这些,纪方酌可做不到吧?”

末了又补充,“我瞧纪方酌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怕是自己都不会骑。”

这人怎么回事!

他只是来谈生意,并不想把老婆折进来!

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普通人会骑马才比较荒谬好吗??

他盯着手中书契最末几字看了好久,心不在焉地支起手肘斜靠在桌案上。

其实亭岚说得没错。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苏年好读书这件事他是有些微印象的,只不过原主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自然看不得苏年读书,在苏年嫁过来的当天就将他行囊里寥寥几本手抄的破线本给烧了。

虽然如今原主已然不在,但他还身负重债,压根无力去给苏年找书。亭岚看上了苏年,如若让他留在销金坊做事情,也是一件好事。

只要亭岚别让他和那劳什子的赌妓相交,就成。

纪方酌闷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