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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版) 老婆我们搭伙儿过日子吧

等一下!他想起来了。

从梯子上摔下来之前,他原本是要去摘新鲜桃花,拿回去给师傅做古法花酒的。

结果花倒是摘了下来,藏进袖里,可那梯子却杀千刀地不结实,害他直接连人带花一块儿栽进大俞。

……他终于知道了,销金坊那打手看他的眼神为什么诡异了。

“怎么了?”

苏年的清润的嗓音将他从尴尬回忆中救了出来。纪方酌抬头一看,见他表情有点迟疑,接过花枝,动作生涩,好像不太自在。

纪方酌琢磨着想,作为备受歧视的哥儿,苏年应是没有怎么收到过这种礼物的。

他面色揣了一分疑虑,却有九分不安,低垂目光,不见喜色。仿佛这并不是接受赠礼,而是在顺从夫君的指示。

纪方酌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他无奈一笑:“我没什么。花……还喜欢吗?”

苏年大概真的极少极少听见这些怀揣爱意和温情的字词。

他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低着头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

纪方酌耐心等待,什么也没再说。

过了片刻,苏年还是没有回答,但最终将那枝花抱进怀里,然后低下头,很珍惜地嗅了一下。

纪方酌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了,大概……

是喜欢的。

他看着苏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自心底升沸起来,烫得他心脏又酸又涨。

他这是……怎么了?

就在纪方酌待在原地犯纠结的时间里,苏年抿紧嘴唇,默默换了只手拿花。

然后将方才一直捏在背后的和离书,揉皱成了一团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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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月中,暑热难当,桃花很快蔫了下去。

纪方酌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头脑昏沉。他额头滚烫,还在高热,刚才强打精神应对赌坊打手已经耗尽所有体力了,这会儿只得又在榻上歇下来,眼巴巴地等着苏年给自己拿来布巾,湿敷降温。

苏年干起活来手脚利索,很快端来冰块和湿布,为纪方酌敷在额间。

“凉吗?”苏年随口问道。

有一点。不知为何纪方酌话到嘴边停了下来,无端地,不太很想让苏年觉得自己……很难伺候。

他微笑道:“不凉。谢谢你。”

苏年眯了眯眼,微微探出手背,似乎是想亲自试下温度。然而顿了片刻,却又将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