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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小崽子和“自恋”,确实并不矛盾。

鬼主脸上的不满越发明显: “又来了。”

夜幕降临,两人又在海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可还没走到渔村的屋子,就有年轻的渔民过来报信: “两位道长,不久前有一个从北地来的年轻修士找你们,现在正等在你们屋里。”

池惑脚步微顿,心底腾起不好的预感: “北地来的年轻修士?”

渔民点头: “好像姓白,他让我们叫他白公子,说是专程来找你的。”

白公子?

池惑和鬼主迅速交换视线,彼此心中然。

鬼主扯了扯唇角: “看来,扶水城那位灯魁‘小姐’,不远万里找上门了。”

池惑不耐地揉了揉太阳穴,叹气: “又有麻烦了。”

远远地,两人就看到他们的屋子点了灯,及至走近,池惑注意到房门虚掩着。

于是他也不多此一举,直接推开了房门。

鬼主还在池惑耳边问了他一句: “我一起进屋吗?”

“为什么不?当时在雁芦楼,灯魁小姐还祝我们百年好合呢。”池惑并没有故意放低音调,用正常的嗓音说。

他就是要屋里的白逐溪听到。

白逐溪站在灯盏边挑灯芯玩儿,听到推门声才缓缓回过头,他毫不忌讳地打量着从海边归来的池惑和鬼主,唇角噙着一抹凉凉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过于昏暗的缘故,这次白逐溪出现在池惑面前,要比他印象里的白小公子要憔悴落魄许多,他脸上也再不是浓妆艳抹的女子妆容,而是一张消瘦的青年男子面容。

看来白少城主已经抓住白逐溪的把柄了,他现在过得并不如意。

就这般对峙了一会儿,池惑主动开口道: “白‘小姐’,许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你是认不出扶水城里人人瞩目的白小姐,还是认不出如今有如丧家犬的白家小公子?”白逐溪扯了扯唇角,他的目光在池惑和鬼主之间游移: “让我猜猜,你们现在已经确定道侣关系了吧?”

“我们的关系就不劳白公子操心了,上次你祝我们百年好合来着,多谢。”池惑应道。

身旁的鬼主斜睨了池惑一眼,并没有隐藏眼底的笑意。

“我是没想到啊,祁道友,你们东极门也算是名门正派,可你作为东极门的内峰弟子,和红沙谷的鬼修关系这般亲近,你师尊真的没意见吗?”

白逐溪再度拨弄灯芯,幽幽道, “还是说,你那位可怜的师尊,对池道友是红沙谷鬼修的身份尚未知晓?嗯?”

听白逐溪这番话,池惑心知对方已经查到了鬼主的身份。

白逐溪阴狠偏执,睚眦必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揭他底牌的祁忘,在被白见临拿捏了证据,将其驱逐出白鹿城之后,有如丧家犬的他必不会善罢甘休,就算破罐子破摔也要把祁忘拉下水。

而将祁忘拉下水最好的突破口,就是他身边这位来路不明的散修。

池惑不语,等着看白逐溪这会儿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若不是我亲眼目睹了你道侣的鸦骨舟,我还不敢确定呢,”白逐溪掐了掐灯芯,待火光将息未息之际,又松了手, “听说只有醉鸦楼的鬼修,才有资格使用鸦骨舟,我说得对吗?”

看来,是先前「破言蛊」被激活,鬼主着急赶到池惑身边,冒险使用了速度最快的鸦骨舟,导致了在白逐溪这儿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