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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水声不绝于耳,船身又晃了晃,摆在桌上的酒盏朝池惑的方向微微倾斜,酒水溅出来了一些。

沉默了好一会,鬼主的喉结终于动了动: “大概……”

他故意顿住,望向池惑的眼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概,和你差不多吧?”鬼主模棱两可地回答说,而后端起碗,将碗中黄酒一饮而尽。

酒碗遮住了他眼底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池惑看不清“自己”的神情。

或许渔火浮舟的夜晚让人觉得不真切,一瞬间,池惑也有点恍惚了,他怔了怔,而后笑了: “和我差不多?鬼主知道我喜欢的具体类型吗?”

鬼主的回答可以解读成两种意思:喜欢你这样的类型,亦或是,和你喜欢相似的类型。

很显然,在短暂的失神后,池惑选择了解读成后者,这是他基于过往对自己的了解而给出的判断。

鬼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瞬,答非所问: “那你给我说说?”

池惑又饮了大半碗酒,摇了摇头说: “我曾被人讲过,说我这人看着多情,实则最自恋,最为无情。”

“看着多情…”鬼主就着酒琢磨这句话, “原来如此,确实。”

池惑扬眉: “……什么确实?”

鬼主笑而不答,继续问道: “无情我懂,自恋又是什么意思?”

池惑继续摇头: “不清楚,大概是指责我无法对旁人真正的投入感情吧……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无从考究。”

于池惑而言,上一世所有人和事在他心里都死了。

船身又晃了晃,水声袅袅,渔火憧憧,没有备下酒菜,池惑空腹喝酒有些上头了。

“那你呢?说说吧,”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池惑的声音要比往日更懒些,他挑起眼皮看向鬼主, “我都已经给你说了,你不告诉我,对我未免太不公平,毕竟这种风月之事最好下酒。”

夜越深,雾越浓,水汽浮了上来,让对面的人看起来不那么真切。

喝了酒,池惑的眼神变得有些微迷离,他出神地看向江面,眼睛里映着摇曳的渔火,月色透过江雾落在他脸上,反射出些微潮湿柔软的光。

就连他眼尾的胎记,都变成一抹流动的红色。

鬼主搭在酒碗上的指尖微动,他克制住伸手去触碰对方眼尾的冲动,害怕那抹红色一旦在自己手上留下痕迹,就再也洗不掉了。

隔了好一会儿,鬼主才喃喃开口道: “我修的多情道。”

池惑摆弄酒碗的动作微顿, “自己”主动把修多情道的事情说出来,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上一世,他很少对外人提起过多情道的事。

他之所以询问鬼主感情之事,一来是想看看在自己的干扰之下,对方对于多情道和正缘道侣如今是作何想法;二来当下良辰美景,确实很适合拿风月之事下酒,和自己聊一聊感情方面的事,也是非常难得的体验。

“何为情,又何为多情?”鬼主自语似的喃喃道,继续为自己斟酒, “其实回过头想,我从来就没想明白过这件事情,大抵也是因为这样,这几年我全然无法突破。”

池惑静静的听,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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