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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与他玩笑,他也不妨调皮一下。

鬼主不置一词,轻轻拉着池惑在迷雾中前行。

他的手虽然很凉,但被手指温柔地握着,总比被藤蔓束缚住手腕要舒服许多。

迷雾吞噬了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吞噬了世间所有颜色和声音,因为静极了,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也可以说,只剩下不同时间线上的一个人。

绝对的安静会让人变得坦诚,鬼主突然问道: “祁忘,你说你不会对我不利,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池惑耸耸肩: “只能凭你的意愿,毕竟我没办法对你做出解释,也暂时无法告知原因。”

鬼主笑了: “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在自说自话,还口口声声让人信任你。”

池惑也笑: “请见谅。”

路上,鬼主聊到雁芦楼一事,用闲聊的语气问道: “既然我已经帮你从白家兄弟手上脱困,那你总该告诉我一下,你这般做的目的了吧?”

于是池惑将就白逐溪狼子野心,日后会发动阴兵屠城的事告知鬼主。

他发现,只要不明摆着对鬼主剧透关于“自己”的事,藏在他识海里的天道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鬼主听得云里雾里: “你如何知道的这些?”

池惑没个正经道: “别忘了我会算卦。”

“好吧…”鬼主知道他玩笑话真真假假,也懒得细究这些,又问, “不过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些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从祁忘作为东极门随意峰弟子的身份来看,和白鹿城的两位小公子毫无干系可言。

池惑开始满口跑火车,还装了一幅正经模样: “庇护众生本就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本分,且仙道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会不关我事呢?”

“啧。”鬼主抿了抿嘴,他知道这家伙又在卖关子了。

鬼主确定已经用迷雾阵甩开白家兄弟后,终于收起阵法,两人低调地从郊外再绕回扶水镇客栈。

一番下来,夜已深。

池惑在雁芦楼搅出了不小的动静,扶水城上却没泛起半点水花,显然是白见临有意将事情压了下来,不希望在千灯赏枫宴前夕搞出大动静。

而且池惑只不过在少城主面前“唱错”了一出戏,无论怎么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兴师动众调查此事才显得奇怪,反而显得他过于在意。

池惑也正是猜中了白见临维稳的心思,才敢下这步险棋。

客栈内,大堂的灯已经熄了,但池惑远远看到时无筝房中灯火还亮着。

可当他和鬼主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后,时无筝的灯突然熄灭了。

过于巧合的情况让池惑有种错觉,时无筝似乎在等他们归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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