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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本就世代在楚种田为生,来郑两天只是走个亲戚吃个酒,那些检查的侍卫没怀疑,多看了姜泠几眼例行盘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媳妇儿,和我一同来吃酒的。”

侍卫挥挥手,有了这男子相陪,他们自然不会将这年轻的少年和抓捕的人联系起来,直接就放行了。

两人进了楚国,那男子找到了自己的马车,笑着对姜泠道:“你先上去等我,我去那边办个事儿。”

说着便哼着小曲走去了野地,他心里还真是高兴,没曾想去郑国一趟,竟然能在河边救下个这么好看的小郎君,这要是让自己哥们儿看到了还不是要嫉妒羡慕自己……

正想入非非呢,一阵风声掠过,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胸中一阵穿刺之痛。

他当胸赫然插着一把剑,剑柄恰握在姜泠手中。

那人怒目圆睁,身子摇摇晃晃的跌下去:“你……你为何?”

姜泠冷冷俯瞰,淡漠道:“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姜泠径直去了楚国都城,都城仍熙熙攘攘,人影交错。

他冷冷凝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故土。

他设想了无数次归楚的万人簇拥和光鲜,唯独没想到他竟会以这样的身份落魄归来。

“殿下……”一人悄悄出现,声音含着遮不住的失落:“属下们已经按殿下吩咐的做了,但……楚国内部还是没大乱……”

说着他恨恨道:“若不是那个姓华的蹦出来,属下们早就得手了……”

姜泠缓缓闭上双眸:“都是天意……咱们的人呢?”

“这几日,咱们的人或外调或贬谪,就连邵尚书都下放了,殿下您看……”

姜泠惨然一笑:“那如今还有何能用的消息?”

那人轻声道:“属下这儿倒是有个旁人都不晓得的消息,楚稚前几日去了雁鸣山,想来应该是去小住放松一段,甚至未曾带侍卫。”

姜泠眸中渐渐转冷道:“有这一条便足够了,送我去雁鸣山。”

他如今已经没有了别的助力,想要再夺回楚国权力是很难的。

但凭借最后的势力,来个图穷匕首见,就比夺权容易多了。

姜泠唇边浮现一抹冷笑。

他如今孑然一身,荣耀回楚的心愿也成了空。

不如和楚稚来场鱼死网破,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

运河畔,涂曜拿着图纸和几位大臣商议,他们这次是在原有的水源上改建,工作量不算太大,大概是沿着防水的路径开凿得更为深宽顺直,这本是在楚国开渠,他还担心楚国大臣会不会从中作梗,没曾想以孟守为首,都对涂曜的命令甚是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