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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只是……为陛下不值。”庞州眸子渐红:“七夕之时,涂曜和公主定情一事,世人皆知,他又将您置于何地?”

庞州不管不顾的走到楚稚身侧,握住对方冰冷的指尖,微微哽咽:“陛下莫要再为不值得的人付出了,属下愿陪在陛下身侧,再不让陛下受半分委屈苦楚。”

庞州目光丝毫不避的看着他,楚稚慢慢抽回手:“孤谢过将军的好意,但这是孤的私事,孤自有打算。小暑累了,孤要送她去安歇了。”

庞州望着楚稚一步一步向殿中走去,他肩头纤细,下颌尖尖,比起前几年瘦了一圈,愈发楚楚可怜。

脆弱却冷冽,让人无法掌控。

庞州叹口气,他也从没想过掌控,只想好好守护在楚稚身边。

若涂曜有心,他便别无他求,一心一意守着楚稚就好。

但涂曜既然不值得,陛下又为何执迷不悔,看都不看他一眼呢。

郑国都城。

滚滚洪流翻涌,一路惊涛拍岸,夹带着风声和怒吼席卷了郑国都城。

郑国的民众早已被疏通至堤坝,郑国唯一的低洼之地,便是那两山交界处的谷底。

水流滚滚涌入,人们惊恐的尖叫,却无处可逃,一个浪头打来,昔日的王公贵胄,哀嚎着落入水中,甚至连声呼喊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无情的水流卷走。

雍军站在高地,淡然俯瞰这场景,他们不必出手就让郑国贵族死无葬身之地。

兵不血刃,也多亏了楚稚。

涂曜望着奔涌的江水,面色沉沉一语不发。

此役一胜,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之主。

但他心头并无多少喜悦,心底担忧和焦灼却如洪流般涌动,再也按捺不住。

“如今战事差不多也平定了。”涂曜直接回营中卸了甲,匆匆命道:“朕先带一队轻骑返楚,卫凌,你来善后!”

猝不及防的卫凌:“……臣遵旨。”

涂曜翻身上马,咬牙道:“还有一事——郑国皇族直接喂鱼便可,但只有一人,这么死都是便宜了他。”

涂曜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务必将姜泠活捉,朕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便扬鞭直奔楚地。

众人应下,目送涂曜心急火燎的骑马出了大帐。

“陛下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返楚。”卫凌低声问谋士道:“难道眼下还有比战事更紧急之事吗……”

“有啊。”那谋士神秘道:“陛下想必放不下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