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国陛下哪里残暴,我前几日亲眼看到他和宝华公主在七夕定情,如此有情有义之人,那对待子民,定然也是宽厚的!”
“此言没错。”陆徽趁机点头道:“我们陛下赏罚分明,只是对贪官污吏下手狠辣而已,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对待百姓,我们陛下一向是轻徭薄赋,爱民如子……”
此时想起小枸,陆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好像陛下对亲生儿子的“爱意”,也……挺独特的……
陆徽这次的送粮之行的作用立竿见影。
有些地方甚至到直接杀了守将,打开城门迎雍军的地步……
涂曜每攻下一郡,第一道命令便是开仓放粮,赈灾的同时,再招募兵士,原先的士兵有些愿意归家,但大部分还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君主效忠。
这一路他们都是先放粮再途径,有百姓的帮助,所到之处如履平地。
因此,涂曜虽只带了几千雍军……但行至郑国都城时,已有了十万大军。
郑业姜泠困在都城团团转,他们军粮充足,兵士也都是精锐,但涂曜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郑国境内遍地倒戈,他们就连攻都不晓得该攻相何处。
逼近郑国都城,郑军明显忠心了不少,发粮已是无用。
涂曜手握十万大军,坐在营中逗着小枸,不慌不忙的传递出了几个“军情”给烽火台的刘守军。
郑国全程被牵着鼻子走,到了最后,涂曜已大军压境,郑业和姜泠等贵族被逼缩在京城的北上夹洼之中,苟延残喘。
寂寥旷野,夜风之中,姜泠瑟瑟发抖,劝慰郑业道:“主上莫急,这地方易守难攻,雍军定然不会攻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不会攻来,不会攻来……”郑业吼道:“你从一开始就这么说,结果呢,涂曜一路乘胜追击,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你还要如何从长计议!?”
姜泠一时哑然。
郑业身为一国之君,被逼到如此地步,狠狠盯着姜泠道:“若不是你非要戳破他的密辛和痛处,涂曜又怎会连和谈都不愿一谈?他如今,是非杀我们不可啊!!”
姜泠不由道:“……那,那臣的消息都是刘守将处送来的,我们也没料到涂曜竟然早已识破了此人……”
“闭嘴!”郑业一把掐住姜泠的脖子,恶狠狠道:“若不是你,寡人又怎会沦落至此!你快想注意让涂曜退兵——否则,寡人先砍了你的手脚,以慰死去将士的在天之灵!!”
姜泠没想到郑业竟会突然变脸,脸色涨得通红,边咳边艰难道:“陛下,容臣再想想主意……”
郑业身边无人,也只得缓缓放开他,冷冷道:“寡人再信你最后一次!”
两山夹缝处的洼地之外,雍国将士在上头已经骂得口干舌燥,但这些人就硬是当缩头乌龟不出来,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