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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噗嗤一声,没忍住畅快笑出了声。

待到全天下皆知那一日,涂曜便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试问一个将男作女,连妻子是男是女都不晓得的人,又如何做一国国君,天下之主?

更何况此人还是楚国国君。

一国国君,代嫁他国,以色侍人,此事于涂曜是笑柄是耻辱,于楚稚亦是。

只怕到了那一日,楚稚这国君……也是做到头了……

姜泠眯眸,目光逐渐幽深而贪婪。

涂曜领着大军逼近楚国,离楚国越近,握着缰绳的掌心却渐渐发紧。

他从未想过和楚稚兵戈相向。

但到了此时,那么多的疑问和阴谋如一条条的天堑,将二人远远相隔。

他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将一切调查清楚。

涂曜带领兵马日夜逼近楚国之事,已经渐渐传开。

但楚稚却仍一无所知。

一到楚国,他便病倒了,如今虽和小暑偶尔一起上课,但身子的元气仍然未曾回复。

太医嘱他静养,楚稚便找了块温泉别宫,无事便去此处长住静养。

但楚稚身边的人都晓得,陛下的身子的确比之前弱了不少。

正午的太阳有些刺眼,孟守,楚姝和几个内侍悄悄走到温泉池畔。

池畔的少年已经睡着,轻闭的睫毛透出一丝清雅的倦怠,整个人如同凝脂白玉雕成,从前是风姿楚楚,可这次从雍国回来后,他们却常常觉得陛下太过孱弱,似乎不小心就会羽化归去。

他们对视一眼,犹豫再三,才将楚稚唤醒。

“小枸……”楚稚还未苏醒,焦灼的喃喃声却惹得人心头一疼:“来这里……”

“陛下……”孟守出声,暗叹一声道:“您醒了吗?”

楚稚缓缓张开眸子,缓缓眨了眨眼,他刚刚睡醒,神色中还带这些许梦中的无措和悲伤。

楚姝不由得咬咬唇畔。

也不知陛下在雍国遭了什么罪。

从前如月光般温和明俊的陛下,如今却像是将逝去的灯烛一般,逐渐黯然。

楚姝不由得道:“陛下方才一直在唤小枸,不知此人是谁?”

她听到楚稚在叫什么小狗,听语气显然极为惦念。

只是不晓得是小名还是旁的,竟然让他们陛下在梦中都如此牵肠挂肚。

楚稚已经梳理好了情绪,垂下眼眸道:“无妨,只是孤最近牵挂的一个孩子罢了。”

孩子……

孟守面色微微有些古怪。

他知道这次陛下回来,便带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孩子,还甚是小心照拂,此事还没完,他又听说雍国国君这次来楚,也随身带了个孩子。

孟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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