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娘便点点头:“奴婢都晓得。”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为涂曜打抱不平,楚国陛下看起来对陛下甚是温柔,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其实私底下却这样防备着。
涂曜看起来也是神色如常,可走出门后,面色却倏然一变。
宝华一事,他一直没有放弃过调查。
只是这几个月来楚稚如今身子不好,他唯恐查出不利于楚稚之事,便下意识的拖延了一段时日。
但未曾想到,方才那人匆匆赶来,说有重大消息要汇报。
两个孩子如今都还在楚值处,涂曜便就近去了偏殿,陆徽立在殿前,拱手行礼:“陛下。”
“说说吧——”涂曜沉吟道:“你这次去楚国,都查出了什么?”
“的确有一桩大事,而且和陛下所料不差。”陆徽略略一停,低声道:“陛下,真正的宝华公主早就离世了,来联姻的的确不是她。”
虽然早已大致猜出了此事,但涂曜仍是心头一沉:“真正的公主是怎么死的?”
“公主身子和楚王陛下一样,一直不太好,前几年楚王好色,楚国宫中多很多美人,互相倾轧斗争激烈,公主身子一直较弱,当时楚王和公主的生母已经失宠,那宠妃又要害公主和楚王,公主闷闷不乐,不久便得病去了。”
“这本也没什么蹊跷的,但是当时楚稚和谋臣竟商议了秘不发丧,所以很多人都不知晓。”
“秘不发丧……”涂曜思索道:“秘不发丧一般都是怕消息走露后,局势大乱或是没了利益,一个公主……楚稚又为何要如此做……”
想来想去,也只有和雍国婚约这一桩事了。
若是公主还在,那按照很多年前的婚约,便是涂曜的正妻,对于楚稚来说,结下这门姻亲,也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想来秘不发丧,也是为了婚约继续,好让他能从雍国处谋得更深的利益。
陆徽接着道:“属下还查到,那时候前楚王的宠姬一直想要害楚王,因为当时的楚王就他一个子嗣,后来楚王就闭门不出,事情似乎也就慢慢地平息了。这次楚王斗了右相后顺利坐稳王位,之后的事情,陛下便都知道了。”
涂曜心头发涩:“所以和朕定情的宝华,只是他送来的鱼饵。”
只要他咬住这个饵,楚国便可进可退,百利而无一害。
陆徽沉默片刻道:“这的确像是楚王布下的局,甚至大婚那日,也是楚稚派人布下的疑团,就算没有右相,宝华公主恐怕也难飞到您身边……而且,还有一个点属下至今没有查到消息。”
涂曜望向陆徽:“说。”
“就是和陛下两情相悦的宝华公主,究竟是楚王从何处招来的?像楚稚陛下和宝华公主那般的容貌,世间稀有,若要寻得如此相像之人,定然会花一番功夫……”
“可属下查便了整个楚国,也没能查出和陛下订婚的宝华公主究竟是楚王从何处找的,大婚那日之后又去了何处。”
这的确是个重要的疑点。
想起昔日宝华的笑貌,涂曜非但没有生气和怒火,反而涌出了一丝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