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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哼道:“能多危险?一觉睡不好,还能有个好歹不成?”

涂跃认真道:“当然有可能,陛下不知,这男子怀孕本就是逆天而行,过程甚是凶险,这若是再休息不好,受着委屈,那必然更危险啊!”

涂曜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道:“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要让朕伺候他!”

涂跃耸耸肩道:“臣弟只是来多嘴一句,至于如何做那还是陛下的事儿。”

说罢便轻摇折扇,跪安离去了。

只余下涂曜独自气得牙痒痒,他这个弟弟自从和那个太监混在一起,倒是过着浓情蜜意的婚后日子。

这也就算了,还偏偏在此时不咸不淡的来两句,让自己心头涌上隐隐的不安

若是涂跃不说,他差点都忘了——如今楚稚可是孕夫,男子怀孕他闻所未闻,虽然打听了,知道确有其事,但想必就是如涂跃所说,极为凶险。

这么一想,涂曜登时坐不住了,夜已经很深了,他还是在不住的踱步。

但思来想去,却又不知自己纷乱的思绪究竟在想何事。

小武实在看不下去了:“陛下明日还要上朝,要不然先眯会儿。”

涂曜冷道:“你去偏殿,看看他可曾睡下。”

自从知道楚稚怀了孩子,之前亲热的哥哥,兄长,阿稚……涂曜通通不叫了。

每次开口都用冷漠的他代替。

好在身边人也都知道他脾性,立刻就能领悟“他”指的是谁。

小武忙去偏殿看了,回来后悄悄道:“灯是灭了,想来是已经安歇了。”

“只是总听到陛下在翻身,想必是睡得不安稳。”

不安稳……

涂曜不由得看了眼自己强夺过来的小羊枕,虽说这枕头楚稚用的确不合适,但他方才的做法是不是也有点过了?

这枕头一看就是他枕习惯的,如今他又是在孕时,怎么能离得了。

涂曜心头泛起愧疚和疼惜,他想要压抑,却完全无用。

涂曜狠狠砸了下桌面。

他被楚稚吃定了。

虽然自己前所未有的委屈,难过,心酸,嫉妒,但只要一想到楚稚可能面临危险,自己心里的感觉便统统消失,只剩下担忧和牵挂。

他恨死这样的自己了。

可他又不能委屈楚稚,毕竟万一生子时有个好歹……

涂曜越想越睡不着,吩咐小武道:“你别声张,去拿枕头的布料还有之前剩的天山棉来。”

小武一脸懵逼:“陛下这是要?”

之前陛下为爱做手工活儿,已经够让他震惊开眼了,如今这是……又要重蹈覆辙?!

涂曜冷声道:“不该你问的不必问,拿来就是。”

那些布料和天山棉都已经不多了,当时给宝华做的是大些的双人枕,如今剩余的布料,还是可以刚好够楚稚一人枕的。

涂曜挑灯苦战,连夜做了个新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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