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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右相树大根深,他不愿将涂曜卷进这趟浑水。

涂曜道:“之前想要从长计议的是朕,如今兄长却开始犹豫了。”

楚稚喝着茶道:“……嗯。”

“兄长按照朕所说的去做,定然万无一失。”

涂曜缓缓道:“还是用兄长之前的计谋,只需称病不出,毕竟当兄长身子不适,这些牛鬼蛇神都会蹦出来”

“只是右相吃了上次的亏,如今甚是严阵以待,所以我们想要动他,一是要放松警惕,二是要快。”

“让敌人放松警惕的最好方式就是不着痕迹的示弱,比如,兄长可以将京城周边的步军全被调入京城并故意让右相得知。”涂曜沉稳道:“之后,兄长可以派心腹去他府中表达危难之时的倚重,传达宴请以骄其心,从而让他放松警惕。”

“他定然会赴约,等到酒酣耳热之时,我们利落动手,不留后患便可。”

楚稚点头道:“孤这就拟旨,按陛下所说的去做。”

涂曜望着楚稚执笔的白皙指尖:“兄长就没有半分疑朕之心吗?”

楚稚抬眸,眼底一片清明:“也许陛下会在旁的事上骗我,但在此事上定然不会——毕竟此事有关宝华,而陛下来楚,也是为了给宝华报仇。”

若不是宝华,涂曜日理万机,又怎会在楚国蹉跎这么久。

若不是宝华,纵使自己受伤,想必他也不会如此焦灼的想要拿下右相吧。

楚稚摇摇头。

自从怀孕之后,自己的情绪倒是愈发难以捉弄了。

甚至可笑到吃起了宝华的醋。

待到事情布置好,孟守便亲自去了右相府。

右相倒是没有难为,甚是客气的接见了他,单刀直入道:“陛下病情如何了?又开始玩不让我们探视的把戏?”

孟守叹口气道:“这次和之前的形势不同,陛下是真的受伤颇重,这次派我来宴请右相,也是在这危难之时倚重右相……”

“孟兄言重了。”右相灼灼看向他:“这次宴会是陛下所请,还是还有旁人?”

孟守一怔:“旁人,你是指?”

右相冷冷一笑:“涂曜他身为雍国国君,怎么会这么好心滞留楚国帮我们处理内政,八成是狼子野心,想要用兵不血刃的方式夺走楚国的大权罢了。”

右相道:“这次本相无论做什么,那都是为了楚国的江山社稷不落于外人之手,孟兄一定要明辨大是大非,和本相站在一处啊。”

孟守立刻拱手道:“陛下也是此意,不论我们之前如何,那都是楚国内政,如今虎狼环伺,这次陛下特意请右相进宫,也是想悄悄商量此事。”

右相待到孟守出去后,才重重冷哼一声道:“之前防着本相,如今还不是像个狗一样来求本相!不是和雍国国君情同手足吗,他这一受伤,便知道雍国那位多么狼子野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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