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之间,像是陪伴了漫长的一生。
最后这句话,庞州却没有说出口。
楚稚以为他是不好开口要赏赐,便道:“是啊,这两次都多亏了有你——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孤赏罚分明,绝不会亏待你。”
庞州一怔,轻声道:“属下不知要什么。”
他想要的,也注定要不来。
楚稚丝毫不知他的心思,笑道:“你当初是随军来的,还想不想从军报国?”
看庞州履历,从军报国应该是他的理想所在。
谁知庞州断然道:“属下只愿当殿下身边的侍卫,时刻跟随殿下左右!”
楚稚挑眉,很是意外。
对于武人来说,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才是他们执着的道路。
纵然是皇家侍卫,也是被看轻的工具人。
更何况庞州的身份,还只是一名上不得台面的暗卫。
但庞州如此执拗,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事,转眸笑道:“那不如给你一方妻妾,如花美眷在侧,在京城过些惬意的日子?”
庞州握拳,抬头看向楚稚:“属下只愿在殿下身侧当一名近卫,一世跟随,不离不弃。”
楚稚一怔。
这句话在大婚之时,庞州也说过。
他手中握着喜绸,望着自己的眼神坚定执着。
他还没说话,已看到涂曜阴沉着脸色,大步流星直接走进殿中。
如看守领地的恶狼一般,双眸阴阴沉沉地扫在庞州身上。
楚稚只得对庞州道:“你先下去吧。”
涂曜冷冷盯着庞州远去的背影,一字一句道:“此人不对劲。”
楚稚挑眉:“……他是孤心腹之臣。”
涂曜坚持道:“倒不是他对你有二心,但他看你的眼神很是微妙。”
微妙?
楚稚挑眉。
“他……会不会对你有那种心思?”看着楚稚未曾多想的天真模样,涂曜艰难启齿,一字一顿道:“毕竟楚国那么多男子结亲,他万一对你,也有那般肮脏心思呢?”
楚稚无奈:“……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涂曜冷哼:“你知不知道你……”
多撩人心魄。
这五个字被涂曜硬生生咽下去。
说出来,倒显得自己也成了有肮脏心思的人!
涂曜不知如何恰当说出自己感受,只是烦躁皱眉道:“兄长日后要和朕斗右相,收复天下!从今往后,你必须远离此人!”
他看见那侍卫就说不出的胸闷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