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忍俊不禁,为了维护某人仅存的尊严,低低嗯了声:“知道,你是来蹭枕头的。”
涂曜环住楚稚的腰身,渐渐安稳地进入梦乡。
楚稚转过身,凝目望向涂曜。
自己还记得他铁甲染血,凛然生威的模样。
可如今,他却别别扭扭,又一次次笨拙地,想要贴近自己。
月光下,涂曜闭目安睡,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双唇还是上扬的。
脑袋枕着自己亲手做的小羊枕头,怎么看怎么像个黏人的幼稚鬼。
“幼稚鬼,磨人精。”楚稚望着沉睡的涂曜,轻轻自言自语道:“曜咩咩……你是志在天下的人,所以陛下一定会很快忘记我的,对吗?”
作者有话说:
众所周知,娶了男后的曜咩咩对男人深恶痛绝!!
有人即将变疯狗预警--
雍国除了准备陛下大婚,暗中还调停着另一件婚事。
不过这桩婚事,却让不少人焦头烂额。
六王涂跃如患了失心疯一般,非要立一个小太监为正妃。
一向不问世事的太皇太后也连连叹气道:“虽说如今立男妻不鲜见,但那都是些平民百姓,公卿贵族之间极少有,更何况是皇室?”
谁不晓得男子□□,暗中猎奇倒也罢了,只是绝不可能现于人前。
立太监为妃……那更会成为诸国的笑谈,雍国的耻辱。
为了此事,陛下和六王本就僵持的兄弟之情更是雪上加霜。
涂曜和楚稚说笑时,正巧有臣子前来禀告,说是六王正闭门不出,在府绝食。
涂曜最受不得旁人威胁,登时冷笑道:“为了一个太监绝食明志,他还真是有出息——此事不必去管,他要殉情,朕也不会拦他。”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楚稚也听闻了,便笑道:“陛下自己不是还说只要有情,便能接受差异吗,怎么到了六王身上,却做起了恶人。”
涂曜沉声道:“这不一样,朕之前说的总在男女大限之内,更何况老六心仪的那人还是……”
涂曜摇摇头:“此事……太荒唐了。”
楚稚笑着,听到了自己不死心的声音:“可若是有爱,为何不可……听说二人也是历经生死,也许就是此生挚爱呢……”
“男人之间出生入死,那是肝胆相照!”涂曜不解道:“这……怎么能和男女之爱混淆?!”
说着说着,又开始颇有几分自得:“朕从小不谙□□,都能将这情谊分得明明白白,他却深陷其中,执迷不悟……”
“……”
楚稚瞅了瞅“明明白白”的某人,沉默一瞬:“……有时当局者迷,也是难免……我倒觉得,纵使同性之间,也能有相濡以沫……”
涂曜登时警惕道:“……臭男人之间能什么相濡以沫?你怎会突然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