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叫了一声,又咬唇强自按捺。
他此时几乎未着存缕,自然不敢惊动旁人。
楚稚摸了摸发烫的身体,在浴桶里喘息片刻,舀了把冷水兜头浇下。
可不论怎么抚慰,似乎都无济于事……
楚稚喘息渐渐急促,心头却愈发清明——
难道自己是染上了……那药?
这个念头一起,楚稚愈发焦灼无助。
要知道这是宫闱之中,自然不可能有那物件儿。
若有布置,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那……会是谁……
一时之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纷乱的念头。
难道是有谁要暗中害他?
夜宴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身子就算被一个小小宫人看去,也定然会是轩然大波。
到时别说自己,恐怕这个楚国,都说不定要陪葬。
楚稚咬牙。
他用指尖艰难探到了玉质浴池旁的冷水,尽数浇在身上,可无论怎么平复,难以言说的燥热都无法排遣。
楚稚躺在浴缸里,心里涌现溺水之人的恐慌感。
他想不出,今夜之事,究竟会如何收场……
“嗯……”楚稚因为燥热紧皱眉头,无意识的抿唇出声:“有人吗……”
殿中,涂曜微微皱了皱眉心。
眼前的夜宴场景逐渐朦胧,人影憧憧,逐渐迷离。
涂曜闭眸片刻,再缓缓睁开时,仍未有丝毫缓解。
他低眸,望着手中杯盏。
大约,真的是喝醉了。
自己明明许久未曾纵酒,可方才看到楚稚和郑业谈笑的场景,竟忍不住心头起伏,不由多喝了几杯。
他拒绝陆徽的跟随,径直出了大殿。
姜泠望着涂曜出殿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笑意。
他难耐欣喜,悄声对二皇子道:“殿下,不若我们来打一个赌?”
二皇子皱眉:“什么?”
“秦王定然会和楚国退婚,楚国公主楚宝华也会成为天下笑柄。”姜泠低声道:“楚国在一年之内,定然会被吞并。”
二皇子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退婚?我看宝华最近和老三越走越近,那还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老三应该巴不得明日就成亲吧。”
“那都是从前。”姜泠道:“从今夜开始,涂曜定会对楚国恨之入骨。”
“我记得你也是楚人吧?”二皇子疑惑的看了姜泠一眼:“涂曜恨不恨楚国本王不晓得,你又为何恨楚国入骨?”
姜泠一怔,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月华流转,夜风轻柔。